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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不能打起來。
晁決最為擔心,這寂靜持續了不足半分鐘,他就要往裡沖。
晁決一動,茂鎮立刻站了起來,他剛想問晁決要幹嘛,就聽到一聲低低的喘息。
茂鎮愣住,所有人皆是如此。
然後那聲音越來越大,粗魯的,連綿的帶著一種異樣感覺的喘息。
茂鎮的臉登時一紅,手忙腳亂的對著其他人一點,「快快快捂耳朵!」
所有人:「……」
茂鎮率先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能聽,這個不能聽!絕對不能聽!」
小皇子的喘息麼……
救命這個來不了!
吻罷,唇分。
廖修在牧千里濕潤的嘴唇上親了口,然後低聲道,「兩件事。」
牧千里眼神迷離,聽到廖修的聲音還是看了過來。
「首先,我和靜海早就說清楚了。」廖修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沙啞,十分性'感,「你大概理解不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本來就比其他人要親近,以前不說,現在和情人間的感情已經沒關係了,別再誤會,而且……」
說到這裡,廖修頓住,臉上有抹不自然的紅閃過。
「靜海壓根就沒接受過我,雖然我有很多想法,但都沒能實現。所以剛才的話別再說,讓人聽了成什麼樣子,靜海是個姑娘,損她名節呢不是。」
牧千里點頭。
「再者,戴上鴛鴦石的事情,我是覺得對不起你,我也歉意萬分,我想補償,也想擔負起責任,但是牧千里,你拒絕了。」
牧千里不解。
「在我想要償還歉意的時候,你沒有同意,雖然你忘了,但我們早都兩清了。」
廖修喜歡沈靜海,年少的感情,真摯的初戀。
那句天長地久,他不曾懷疑。
但是,他鬼使神差的戴上了鴛鴦石,儘管時至今日廖修也沒記起他為什麼會戴上那個東西,他們三個人的命運卻因為他的舉動而徹底改變。
廖修掙扎猶豫了很久,有一段時間,他覺得他的世界都是灰色的。
前途無光,一切暗淡不已。
他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想到要和沈靜海分開,想到他的世界裡多出個莫名其妙的人,廖修就不想去面對。
但是,廖修最終想通了。
事情因他而起,他不可能一直逃避。
廖修決定放棄沈靜海,放棄他的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沈靜海對他是有情的,他知道。
他對不起沈靜海,但也想過,幸好沈靜海沒有接受,不然他真的沒辦法放手。
沒有開始,散就散了,傷心什麼的,他自己扛就好。
牧千里變成了他的責任。
不管甘願與否,廖修決定擔下。
可是,牧千里拒絕了。
牧千里不需要,廖修自然不再管。
他們之間只剩稱呼,其實並無關係。
牧千里失憶了。
失憶之後的牧千里開始變化,他對廖修有依賴感,有信任感,有一種說不清楚的羈絆。試煉大會的時候,牧千里來求他,廖修以為那是他的責任心作祟,曾有一度他和牧千里的想法一樣,是因為鴛鴦石的事情所以愧疚,所以才去幫忙。
可是後來他知道,不是的。
是因為牧千里來求他,牧千里需要他,所以他無法袖手旁觀。
那時候,牧千里說,他以為誰都不能管他,只有廖修可以。
是的,他當然可以,牧千里是他的人,他不管誰管。
用不著牧家,用不著牧光廷,他的人他自己管。
然後,演變至今。
這其中,有雙方父母的推波助瀾,也有他們兩個真情實意。
牧千里不知何時被他划進了自己的領地,廖修無條件的保護他照顧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廖修認可了這個人,與愧疚歉意無關,牧千里就是他的。
沒有個具體時間,就像感情這東西什麼時候出現誰能說的清楚。
廖修唯一明了的是,在牧千里拒絕他的一瞬間,他們結束了,而牧千里失憶之後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當他喊出那聲老婆後,一切又重新開始。
每一件小事,每一個細節,都牽動著彼此。
「所以,早就和歉意無關了,我不欠你,也不會因為覺得對不起你做任何事情,我這麼說,你聽懂了麼?」
牧千里聽懂了,他點頭,但他又像是沒聽懂,感覺稀里糊塗的。
廖修看著那張傻了吧唧的臉,他說了這麼多牧千里一點反應沒有,別說說話,連表情都沒了。
廖修不喜歡把所有的話,所有的心思都拿到明面上來說,就像他和沈靜海,廖修挑明過,沈靜海說他們還小,廖修就沒再催她,而是用更為直接更為主動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感情。
沈靜海懂,但牧千里未必如此。
他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當他發現這些誤會的存在後,廖修立刻開始彌補,解決。
「我爸說了,不能把吵架時候的氣話當真,正在氣頭上那不是真心話,吵架可以,不能記仇,不能傷和氣。」
外面。
茂鎮捂著胸口,艾瑪他從心往外都開始酥的掉渣了。
他偶像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這麼低聲下氣,這麼溫柔的解釋……
這有點孩子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