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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千里皺了下眉,沈靜海這話他就聽不懂了。
他倆……以前不是挺膩歪的麼?全世界都知道他倆的事兒,現在沈靜海說她高攀不上,這又是什麼節奏?
「廖修,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沒立刻答應和你在一起麼?」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廖修,他那時不知道,現在更不懂。
廖修誠實的搖頭。
「因為,你心裡沒有我。」沈靜海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我感覺不到你喜歡我,更謬論愛。我覺得,你對程漢堂都比對我好。」
「是什麼給了你這種感覺?」
「這是感覺麼?這是現實。從小到大什麼事情你不是先去找程漢堂?好,你倆是好哥們,我不管我也不在意。可是你跟我說過一句心裡話,對我稍微有一點和別人不同的地方麼?沒有,廖修,我在你面前和一個路人沒什麼區別,你總是把責任掛在嘴邊,什麼都沒有責任大,我經常被責任推到後面去,連臉都露不出來。程漢堂比我強很多,他有你小皇子的信任,也被你重任著,我們三個,就算我們只是普通的髮小,我也是被你們倆排除在外的。任何事情都是,就連最簡單的……廖修,你給了程漢堂金卡,而我呢?我在你眼裡,連張金卡都不配得到麼?我連去你們能去的地方的權利都沒有麼?」
牧千里詫異。
金卡?
金卡不是……
廖修把手放到了他的腿上,牧千里的思緒戛然。
桌子不大,廖修的這個動作沈靜海立刻就看到了。
她哼了聲,笑容不再。
「你不愛我,你大概享受的只是這種假裝戀愛的感覺吧,因為沒有合適的,因為只有我怡巧在,小皇子你只是順手而已。你對我好不好我不在乎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也覺得我賤,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都不要自尊的,明知道你對我那樣,我還是往上貼……後來,你和我坦白,你想和我在一起。」
沈靜海搖了搖頭,一臉的自嘲。
「女人嘛,總喜歡鬧個小脾氣,我拒絕你了,原因很簡單,我希望你能更重視我,我希望你能哄哄我,希望你再積極點,像全天下的男人一樣主動一點。哪怕你稍微用點心,做點什麼,讓我感覺到我在你廖修眼裡的不同,我就會同意了,可惜,我沒等到。」
牧千里總拿這事兒開玩笑,現在他總算是知道了,沈靜海不是對廖修沒情的,只是用情太深,味道變了而已。
其實有些時候就要坦白一些,就像現在,他倆早坐在這裡這麼聊,大概也就不會發展到今天了。
「我們被所有人看好也羨慕,但是只有溫流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我有多辛苦。我感覺,我是個追著風箏跑的蠢貨,我以為那個風箏是我的,可是它的線卻被別人牽在手裡。人再傻,也有醒悟的一天,我醒了,不再繼續做夢了。讓我醒來的人是溫流,他知道我需要什麼,他知道我的辛苦我的壓力,只有他理解也懂我,就算我是顆石頭,在無數次與你這顆石頭撞擊後,我也累了,所以,我選擇一個讓我不再這麼狼狽的地方。」
沈靜海的這番話牧千里突然感觸頗多,他一下子就理解了沈靜海的立場。
她和廖修是被公認的一對,可是,廖修並不愛她。
所以她感覺不到快樂,她要在萬眾羨慕中強顏歡笑,在廖修面前裝成若無其事,沈靜海有的只有壓力和疲憊。
換做是誰都無法忍受這樣的日子。
可問題是,這些都只是沈靜海的想法,是她的認為,她知道廖修是怎麼想的麼?
她的定義下的也太隨便了。
牧千里能站在她的角度分析,但是,沈靜海站在過廖修的角度考慮過麼?
「我不為過去做過多的解釋,畢竟已經過去了,你選擇了你認為會讓你不那麼狼狽的地方,我只能送一句祝福,你認為選對了人跟對了人那就好。至於我,從一開始我就和你說清楚了,我們沒可能了,已經結束了,雖然我總是說我虧欠你,我對不起你,但是靜海,在瓊鰲島,我就把一切都還給你了,那時候,我們就兩清了,我不欠你了。」
瓊鰲島……
牧千里想起了耽擱了離島時間的沈臨洋,也想起了廖修的那塊天誅。
現在的他一下子就能猜出廖修的想法,不用問原因,他理解了。
「我欠你一份情,我還你一條命,靜海,從那時起,我們就在走自己的路了,其實我還是錯了,婦人之仁。」廖修說著站了起來,「牧千里,走了。」
廖修沒做任何停頓的走了。
牧千里哦了一聲也跟著起身,這時廖修已經到門口了。
牧千里看了沈靜海一眼,想了想,又停住了。
感覺到牧千里的注視,沈靜海抬起頭來。
二人再一次對視。
□作者閒話:
還記得文剛開始的時候,好多人說過要換攻,說小皇子朝三暮四。我沒寫過廖修的心理,因為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擅長表達的人,廖修前半部分幾乎沒有任何心理描寫,我只是希望大家像小千里一樣,通過廖修的作為一點點發覺也感覺到廖修的好。現在寫到這裡,我可以直接回答了,在病房裡廖修沒有答應沈靜海,在廖修生日之後沈靜海的那通電話廖修也沒有去,廖修一直和沈靜海的界限畫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