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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藥師的瞳孔一縮,表情再次被絕望取代。
他蹲的牆頭在廢墟邊緣,身後是剛才團隊中人嚷嚷著極其難走的路,牧千里自然是將他撲到空曠的空處。
藥師拼命的砸牧千里的膀子,忍著一張嘴就一口黃沙的痛苦喊道,「回去!」
牧千里樂了,「哎呦您又說話了。」
藥師砸的更厲害,「回去!」
「我倒是想回……」他們現在在沙地上滾圈,風大沙子又軟,牧千里根本停不下里。藥師在混亂中看著越來越近的空地,瞳孔收縮的猛烈起來,然後,他放棄的閉上眼睛。
沈臨洋的隊伍沖在最前,姜卓言的團隊隨後,這些人發瘋似的來到黃沙怪面前,還沒等出手,腳下的沙子突然一動,這些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下一秒就全消失了。
牧千里正巧看到這幕,頓時明白那片空地下面大概是有流沙,但是他沒騙藥師,他是真的停不下來。
於是他也滾到那處,身下的沙地突然柔'軟,像是一個蓬鬆的床墊,牧千里被吸了進去,下一瞬黃沙擋住視線,蓋住口鼻。
藥師伸手,糊在牧千里臉上,牧千里又能呼吸了。
然後倆人一同下墜,兩秒不到,砰地一聲砸在什麼東西上。
很軟,不疼。
牧千里睜開全是沙子的眼睛,看到屁'股下面坐著個人。
牧千里:「……」
他想起來,然而沒有力氣。
他又中毒了。
牧千里有種習慣了的感覺。
那人呲牙咧嘴的從牧千里身下爬出來,藥師抖抖頭上的沙子先去檢查他的混沌圈,確定那玩意兒沒壞之後放心的吁了口氣。
牧千里躺在那裡,身下是堅'硬的石地,頭頂是細沙的天空,沙粒流轉,河流一般,卻沒有一粒落下。
沈臨洋隊伍里的人點了燈,漆黑的環境被照亮。
他們現在處在一個廢棄的房屋中,只是這房子和平時看到的不太一樣,看結構感覺像是個樓房,整棟樓徹底倒轉,他們坐的是天花板,樓梯在頭頂誰也不知道通往哪兒,比起廢墟里的情況,這裡的磚塊沒有太大脫落,還能看出原來的樣子。
黃沙止息,這裡恢復了寧靜,眾人面面相覷,像是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
這時頭頂細沙一動,晁決拎著姜卓言跳了下來,他平穩落地,將手舞足蹈的姜卓言放到一旁。
姜卓言還在叫,發現屁'股沾地後猛地起身,「你有病啊你跳下來幹嘛這是個陷阱啊你主動往裡跳你腦子有坑麼你?!」
晁決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是個替母。」
姜卓言:「……」
這是他說的話不假,但不是用在這個時候的啊!
可他下句話沒等說出來,就感覺數道十分不友好的視線向他射來。
姜卓言僵硬轉身,發現剛掉進陷阱里的人全在看他。
姜卓言咳了聲。
「團長……陷阱是什麼意思?」一個煉妖師問。
姜卓言看向別處,沒有回答。
倒是對面的團長反應過來,他衝到姜卓言面前,「你知道這有個陷阱?!你故意帶我們來的?!」
姜卓言抖抖領子,挖掉耳朵里的沙子,「是啊,誰知道你們那麼好騙,就這水平還來獵魔?呵呵。」
「你!」
姜卓言撥開對麵團長激動的手,悠哉悠哉的往前走,走了兩步,剛才那個煉妖師問,「那團長,我們怎麼辦?我們也掉陷阱里了……」
只見姜卓言的瞳孔縮了縮,繼而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到了那煉妖師的肩膀上,「我來時候怎麼說的?我是不是讓你們聽話?告訴你們走廢墟裡面就走裡面,是傻了還是聾了?出門沒帶腦子麼?我說的話沒用是放屁是吧?!」
那煉妖師被踹懵了,趴在那沒起來,惙惙道,「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啊?!他們沒腦子他們傻,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看什麼都往上撲,你們呢?!我讓你們沖讓你們上了麼你們就跟著一起跑,我說您幾位怎麼沒一起死了呢?!這麼多傻子死一塊兒也算是給國家做點貢獻了!」姜卓言摔了包裹,一回頭對向晁決,「還有你,你
有病啊你!你帶著我……」
晁決面無表情的看過去。
姜卓言的話一頓,繼而啐了一口悻悻的收回視線,「老子真特麼的倒死霉了!竟然帶了你們這一群白痴。」
牧千里幾乎到了雙耳失聰的地步,但姜卓言的話他一個字沒落的都聽到了。
怪不得平易近人的姜卓言怎麼看怎麼彆扭,現在原形畢露了,這才是他的本性。
挺兇殘的,就連因中毒而思維模糊的牧千里都感覺到了。
姜卓言一罵完,氣氛變得十分詭異,所有人都不說話,沉默瀰漫。
在這沉默中,牧千里艱難的往藥師那看,好半天了,這哥們都沒動,他該不會是不想管他了吧……
感覺到牧千里的視線,藥師看了過來,倆人對視,藥師驕傲的甩開腦袋。
牧千里:「……」
「少爺你怎麼了?!」所有人都坐著,唯獨牧千里直挺挺的躺在那裡,邵原感覺不對,趕緊跑過來,這一看整個人都傻了,屋子裡全是他悽厲的慘叫,「我天少爺你臉怎麼變成綠色的了?!啊啊啊啊啊眼底是紫的,嘴唇好紅啊少爺你嘴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