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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廖修果然是知道的。
廖修沒遷怒任何人,就像他說的,他只是做出了最公正的處理。
不過這件事情,當事人只有他和沈臨洋,很多人都像邵原或是程漢堂那樣不明真相,如果想瞞還是能瞞得住的。
特別還有廖修的身份在。
廖修沒瞞著,他秉公處理,而後又在車上對他說了那些話。
牧千里笑笑,他果然沒猜錯。
小皇子的心,海底的針,看不清也摸不明啊。
『雖然咽不下這口氣,不過這結果對你來說也不算壞……』茂鎮語氣一改,再次輕快起來,『我是真沒想到啊,你那麼毛躁個人挺沉得住氣啊。』
「那當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麼。」牧千里樂呵呵的說。
眼前的屏幕上,是沈臨洋處理結果的公示。
時間地點,除了牧千里的名字一切都有著詳細的記錄。
司法部給出的判斷是,雙方當事人都未能清楚描述出當時情況,參考其他在場者提供證詞及狩獵對象為有控制能力的心魔,故此判定沈臨洋無罪。
司法部逐條列出他們的判斷原因。
牧千里的腦袋受過重創,過度使用靈息後會短暫失憶。
沈臨洋承認他故意對牧千里揮刀,卻無法提供具體細節。
牧千里表示當場昏迷,沈臨洋又說他是被牧千里所救,證詞混亂,沁沙沙地那隻魔的控制力便被加入參考依據,最終得出了這個結果。
這件事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其實就是兩個人的事兒。
魔被消滅,誰也沒看到當時發生了什麼,牧千里既然不計較,他決定放沈臨洋一馬,沈臨洋這罪名就無法成立。
除非沈臨洋發瘋,死活咬定自己要殺牧千里。
牧千里看完了,關了網頁,又和茂鎮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不用問也知道,他失憶的這些證詞肯定是廖修提供的,雖然廖修的證詞只是佐證,但也起到了一部分的作用。
他讓司法部的解釋變得更為合理,讓人無從懷疑。
邵原也是在場者之一,但廖修並沒喊他,小皇子是怕邵原壞事兒吧。
不過他大概是沒想到,邵原沒聽到沈臨洋那句話。
牧千里樂,真不愧是小皇子啊。
「邵原!」
邵原對著他被牧千里卷了一半邊的新雜誌痛哭流涕,裡面的喊聲他充耳不聞,依舊努力的把雜誌撫平。
牧千里喊了半天沒見人,樂呵呵的走了出來。
邵原看到他,負氣轉身。
牧千里走到邵原身後,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笑道,「為了道歉,師父請你吃大餐怎麼樣?
」
邵原一愣,抬起頭來,從下往上的與牧千里對視,「哪來的錢?」
他的臉和邵原一顛一倒的對著,距離很近像是要親上,牧千里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把手放開,「當然是廖修請客,他卡不在這兒呢麼,去麼,徒弟?」
「當然要去了!」邵原蹦起來,回屋去換衣服,關門的時候他把頭伸出來,「師父我覺得你今天好帥啊。」
牧千里一樂,「少貧,快點,再說師父一直很帥。」
「理直氣壯花小皇子的錢的時候更帥了,他的卡,隨便刷,嗯,我喜歡這感覺。」邵原認真的一點頭,回屋了。
牧千里:「……」
牧千里的傷已經徹底好了,上一場雪結束後寒流襲來,外面天寒地凍,他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
邵原鎖了門,倆人小跑著下樓。
「先去找車,冬天真可怕,我以前都是怎麼過的?竟然沒被凍死真太奇怪了。」
「也還好,都是這樣的,就是平時你總不出門,所以覺著冷。」邵原把圍巾攏了攏,越過牧千里去找車。
倆人運氣不錯,剛下樓就遇到了個有客下車的計程車,邵原鑽進了副駕駛,牧千里剛要去拉後面座位的門,就有人先他一步。
牧千里回頭,想說他的朋友已經上車了,可這話沒等出口他就傻眼了。
晁決抓著車門,正看著他。
「你回來了?」牧千里驚訝。
晁決點頭,替他拉開車門。
牧千里上了車,晁決緊隨其後。
看到晁決邵原也有點意外,他扒著車座靠背看牧千里,愉快的心情在晁決出現後安靜不少,牧千里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但事已至此,躲是躲不了了,於是牧千里衝著邵原一擺手,「先吃飯。」
司機開車。
牧千里看了晁決一眼,晁決感覺到他的視線,也看了過來。
牧千里偏過頭,轉向窗外寒冷大地。
他們找了個中餐館,用餐過程牧千里一直在糾結要怎麼和晁決聊,一頓飯吃的如同嚼蠟,沒品出太多滋味。
飯後,邵原去超市採購,牧千里找了一圈,發現一家挺安靜的咖啡館,就跟著晁決進去了美麗的服務員端上飲品,牧千里看了會兒咖啡上的拉花,須臾抬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
「幾天前。」
牧千里點點頭,而後又是一陣沉默。
倆人靜坐了會兒,牧千里不說話,晁決就坐在那裡不停的看他。
晁決的視線讓牧千里很不舒服,做了會兒思想工作,牧千里問,「你……上次怎麼沒和邵原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