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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流用力捏緊自己的衣服,那下面就是被牧千里的戰鐮割破的肚皮。
「牧千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上來就給了我一鐮刀,就是他那把戰鐮……當初,差點要了臨洋的命的戰鐮。」
溫流在肚皮上打橫比劃了下,眼淚跟著他的動作落下幾滴。
「這樣……割開的。我差點就死了,我的手下拼了命的把我從他們重重的包圍中救出來,能用的辦法我們都用了,可是我們沒有廖修準備的多,我們最終還是敗了,除了我們幾個,一個人都沒回來,廖修把他們……」
溫流再也說不下去了,他捂著臉,任由淚水從指縫裡擠出,流的到處都是。
「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沈叔……對不起……真對不起……」
在溫流不停的道歉聲中,沈靜海捂著嘴巴,只覺得胃翻騰的越來越厲害,最終她沒忍住,跑去狠狠的吐了一通。
沈靜海抱著馬桶,眼淚和穢物混在一起,整個人徹底崩潰。
「溫流也受傷了?!」溫鴻博拍案而起,這一聲幾乎沒什麼氣勢,微弱的很,「怎麼可能?溫流他怎麼能……」
溫鴻博兀自呢喃了會兒,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他拿起外套就往出走,走了幾步又停住了。溫鴻博回到報信的人面前,「溫流呢?哪家醫院了?」
「大少爺他……沒去醫院。」
「沒去醫院?」溫鴻博詫異,「你不是說,不是說他……」
溫鴻博沒忍心把剛才聽到的話再重複一遍。
溫流被牧千里在肚子上劃了一刀,沒到腸穿肚爛的程度,但傷口也不小。
「是,大少爺傷得很重,可是他堅持只做簡單的縫合,也不肯包紮,他貼著膠帶就去沈家
了。」
「沈家……」溫鴻博的外套掉到了地上,他皺著眉頭坐回到屬於帝君的位置上,這個地方原來是廖樹恩的,後來廖智坐了,終於輪到他,他卻一點都不踏實,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溫鴻博坐了會兒,一聲嘆息,「我懂了,溫流這孩子……讓他老子都自愧不如。」
那人低著腦袋沒有說話。
溫鴻博想了想,拿起了電話,「都到這個關頭了,也不用藏著了,能用的,都拿出來用吧
」
〇
溫鴻博再次長嘆,待聽筒里傳出聲音後,溫鴻博的精神立刻為之一振。
「我去……牧千里!你特麼的這都什麼玩意兒?!」姜卓言正美滋滋的數錢呢,突然一隻鳥就飛過來了,那鳥對著他腦袋就是一頓啄,身為動作比任何職業都要靈活的獵魔師,姜卓言愣是沒辦法把這鳥給扒拉開。
牧千里聽到姜卓言的慘叫,衝過去抓住了丹鳥的腳。
丹鳥的身體在半空畫了個弧,緊跟著就被牧千里扔到了天上。
丹鳥撲棱著翅膀立刻就找到了平衡,它沒再飛下來,而是用那鬥雞眼瞪著姜卓言。
姜卓言揉著一頭的包,「你能不能解釋下這是什麼鬼?」
「丹鳥。」牧千里說,「說過好幾次了。」
「我特麼的當然知道它是丹鳥!可是它為什麼突然攻擊我?!」姜卓言抓狂的大喊。
「這個嘛……」其實牧千里也不知道,但一看到姜卓言手裡那摞錢他似乎就明白什麼了,
牧千里看了看一旁並沒受到殃及的林風君,「你是不是……剛才吹了……」
「吹什麼?」姜卓言不解。
「牛'逼。」
林風君:「……」
這言辭……豈止是粗俗。
他下意識的去找小皇子,果然廖修皺著眉頭就過來了。
牧千里渾然不知廖修的靠近,繼續問道,「說實話,吹了麼?」
「吹啥!老子說的那叫實話,這些人沒腦子活該讓人騙,再說我也沒騙他們,我就是多收了點好處費,林藥師不需要辛苦費麼?說這麼多話不需要茶水錢動那麼多腦子不用吃補品啊?我收錢也是理所當然的。再說了,這是做買賣,他們願意買我們才賣不是,都自願的,我可沒強買強賣。」
「那就是了唄……」牧千里一聳肩,「丹鳥的習性,用我再和你說一遍麼?」
姜卓言愣了愣,丹鳥的習性,他似乎有點印象……
丹鳥還在空中盤踞,那架勢像是瞅准機會就能再啄姜卓言幾下。
「好鳥,真是一隻好鳥。」陸旁征騎在樹上,對著不遠處的丹鳥感嘆,「你太棒了。」丹鳥聽懂了陸旁征的讚揚,驕傲的叫了一聲。
它繞著樹飛了一圈。
牧千里嘆道,「它好像挺喜歡陸旁征。」
姜卓言一聽就不樂意了。
牧千里嘿嘿一樂,「有啥可不高興的,我跟你說,秦邦,陸旁征的那個搭檔,當初沒讓丹鳥給啄死,還有廖修,老子要不攔著,小皇子就得變成小佛爺,知道什麼是小佛爺麼?釋迦牟尼啊哈哈哈哈哈哈……」
姜卓言抬眼,看到了牧千里身後的人,他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呵呵。」
牧千里笑的直不起腰。
林風君無奈的搖了搖頭。
廖修站在捂著肚子的牧千里身後,猶如背後靈一般,面無表情的垂著眼睛。
□作者閒話:
第三二四章 不孤注一擲怎麼辦
牧千里笑著笑著突然覺著有點不對勁,就算沒戳中他們的笑點,至少也得有點反應不是,他再一低頭,發現自己的影子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