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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動力不是……」
在姜卓言絮絮叨叨的話中,牧千里輕聲拉開了門。
屋裡,林風君正抱著胳膊睡覺,聽到開門聲就看了過來。
二人對視,藥師還是那副高貴冷艷又透著點不耐煩的模樣。
再聽到姜卓言雖滿是抱怨卻透著關懷的話,牧千里覺得他冰冷的心感覺到了點暖意。
廖修在家門口遭受槍擊,他們在醫院裡落荒而逃,被逼得夜闖沈靜海閨房,再到廖修的手下全軍覆沒及程漢堂的背叛,旁人無法幫助,茂鎮谷晴等人小心翼翼的應對,一件接著一件的事兒讓人焦頭爛額。
在面對除靈者的追殺時,廖修推開他讓他先走……
那時候,連廖修都放棄了。
他知道廖修的感覺,他和他的感受一樣。
那一瞬間就覺得萬念俱灰,什麼都沒了。
但是……
他意外的遇到了這倆人。
牧千里蹭了蹭眼睛,他不想說,姜卓言這個騙子現在仿佛變成了一縷春風,讓他看到了希望也重新振作。
「哎,我以為完蛋了……」牧千里樂了,說話的功夫眼淚卻掉了出來,他狠狠擦掉,「太好了,遇到了你們……」
「我'操……大男人哭個屁啊!」姜卓言被他的眼淚弄的懵了,張嘴就罵。
牧千里搖了搖頭,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姜卓言要是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大概就知道他這眼淚為什麼掉了。
林風君也讓他哭的手足無措,他下意識的去扯了下自己的圍巾,繼而皺眉,他在身上摸了摸,沒有紙,只有毒,於是林風君糾結了一會兒,回頭去給廖修摸脈象了。
但摸脈的時候,眼睛不時往牧千里那瞟。
牧千里沒怎麼哭,就是一時感動,他清了清嗓子,「這是哪兒?」
「小磕巴的家。」姜卓言看了看這過分簡譜的房子,「等小皇子醒了可以和他商量下,咱走個後門,免去一切手續,給小磕巴辦個低保戶吧。」
林風君:「……」
「他的家……」牧千里皺了皺眉,「離那個工廠很近麼?」
「什麼工廠?」
「就是……上次降魔師那個什麼試煉大會的集合地。」
姜卓言知道那個地方,基本上就沒他不知道的,他納悶道,「離那可遠著了……兩個地方,我們現在在玉首山……」
姜卓言立起兩指,指尖一點又拉開。
「地圖上看都要這麼遠。」
「你們把我們從工廠弄到這兒來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姜卓言看林風君。
林風君搖頭,示意他們是自己過來的。
「啊我想起來了,小磕巴說,他是在山下遇到你們的。」姜卓言想起,他不停的追問這倆人的事兒,快要逼瘋的林風君說過這事兒,「你們昏過去了,挺慘的。」
「山下麼……」雖然剛只看了一眼,但通過在龔屋山那幾天的經驗,牧千里感覺他們應該是在山裡面,「那你倆怎麼把我們弄上來的?」
牧千里沒忘記一身是毒,根本不能碰的藥師。
說到這裡,姜卓言心虛的移開視線,「我覺得……你應該不是太想知道這個問題。」牧千里:「???」
「牧、牧牧牧……」
「您請直說。」藥師突然開口,這無限拉長的話讓牧千里不忍直視的打斷。
林風君當時臉就黑了。
牧千里咳了聲。
姜卓言道,「他也是為了給你節省時間。」
然後姜卓言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和廖修的禁言術不同。
姜卓言一臉老年痴呆的堆坐在門前,張著嘴巴伸著舌頭,一手比六一手劃七。
林風君給他下面放了條毛巾接口水,這才看向牧千里,「我……」
牧千里點頭。
林風君吸了口氣,十分用力的說,「是誰?」
牧千里眨了眨眼,「你也失憶了?」
林風君狐疑皺眉。
失憶?
他之所以會問牧千里這個問題,是因為昨天見到的那個和眼前這位判若兩人。
雖然只有一瞬間的接觸,但感覺完全不同了。
更重要的是,昨天牧千里一張嘴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是怎麼知道他的?
就連廖修都不認識自己。
林風君自認他和牧千里從未見過,哪怕是一面之緣也沒有,因為他一直在深山中,除了被牧千里連累的這幾次,他幾乎沒和其他人有過交流。
他見過的人他全記得。
絕對沒有牧千里這一號。
林風君想了想,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牧千里看著他的字,說,「真醜,比我的還丑。」
林風君看過去。
牧千里嘲諷的臉立刻變成嚴肅,「對不起。」
林風君漠然的指了指紙上的字,又指指自己的臉。
「林風君?」牧千里遲疑道。
林風君點頭。
「原來你叫林風君……」牧千里更為疑惑,「我怎麼覺著我在哪兒聽過_果然像是換了一個人。
林風君打量著牧千里,想起他剛才說的那句……
你也失憶了。
這個『也』指的是……
林風君突然伸手。
牧千里下意識的一躲。
林風君薅著他的劉海把他拽到自己面前,扒開頭髮開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