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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體,兩顆頭。
牧千里:「……」
他慢慢轉身。
廖修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廖修溫柔的看著他,「多謝你幫我維持了我小皇子的形象,沒讓我變成小佛爺,牧先生的恩情,廖修沒齒難忘。」
牧千里猛地一咳,尷尬的敷衍道,「應該做的,不用謝我……」
廖修抬頭看了看天上的丹鳥,沉吟片刻,用一種遺憾也認真的語氣說,「沒辦法,我就是不招它待見,我能怎麼辦。都知道丹鳥憎恨賢良、智者,我被它排斥攻擊也是無可厚非的,不像你,它總是和你那麼親近,恐怕……不管你是不是它的主人它都一樣愛你,真的,你們一出生就會成為好朋友,天註定。」
牧千里皺了皺眉,感覺廖修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勁。
姜卓言立刻反應過來了,他噗的一聲笑出來了,「怪不得要咬我呢,原來因為這個啊,也怪不得,它和你們的關係好……」
姜卓言說著看向樹上的陸旁征,他很確定在他數錢的時候陸旁征不在這兒。
「原來這東西是智商鑑別器啊。」
姜卓言說完廖修都差點破功,連林風君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而另外一邊的倆人……牧千里瞬間瞪圓了眼睛,樹上的陸旁征險些大頭朝下的摔下來。
「我原諒你了。」姜卓言一臉同情的看著牧千里。
「所以以後還請你多多幫助,保護我不要讓我變成小佛爺。」廖修一臉認真的看著牧千里
陸旁征聽到姜卓言的慘叫才過來的,本來想湊個熱鬧藉機會羞辱他下,沒想到被反將一軍
就在他準備灰溜溜的離開時,廖修看著那抹矯捷的身影說,「想當初,秦邦也是被丹鳥排斥的,搭檔這東西就和兩口子一樣,果然需要取長補短的。」
姜卓言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小皇子在幫他報仇了。
陸旁征憤怒的看過來,下一瞬他的眼睛就直了直。
看著他們大笑的模樣,陸旁征也跟著勾了勾嘴角,他發現,他挺喜歡這群人。
秦邦叫他來的時候,陸旁征還一直心存警惕,知道這些人的事情,看到他們的感情,陸旁征控制不住就被融入了。
就像昨天和姜卓言打架的時候,陸旁征第一次為殺人而生出內疚。
殺人是他們必須得做的事兒,過去出任務是責任,現在為了生計是工作,一個命令,一樁買賣,所以和吃飯睡覺一樣,沒什麼了不起的。
現在,他挺後悔的。
所以,他沒有離開,承受了姜卓言的憤怒和他的拳頭。
這樣的時光,這樣的笑容,可能這輩子,他只能遇到這麼一次了。
「廖智怎麼不見的?沈家這人是怎麼看的?!」
在各種質問中溫鴻博黑著張臉,他一直沉默著,直到聽到這個問題才猛地抬起頭,「當初說讓沈家一個人看廖智是大伙兒都同意的,怎麼安排怎麼部署站都在場,現在出事兒了,不能把問題都推給沈家,而且,沈中正已經沒了。」
溫鴻博說完,這些人也不再嚷嚷了。
「那現在怎麼辦?廖智找不到了,廖修呢?廖修還在屈寧麼?」
「不管他在哪兒,總之不能讓他露頭了,網上必須時刻監視,他挺長時間沒在網上發東西了,現在他們占據了主動權,他很容易又開始煽動大眾,一句話都不能讓他們說,不然咱們就危險了。」
「說的容易,可是能怎麼辦呢?你們說,廖修下一步是什麼計劃?」
「應該,會回溯京了吧。」溫鴻博揉了把臉說。
他的嗓子已經啞了,聲音顯得十分滄桑。
溫鴻博怎麼都沒想到,廖家上下都讓他制住了,廖家的關係人脈以及效忠他們的大家族,全部的全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偏偏,那個當初差點被他弄死的廖修,那個被寵上天自恃其才的廖修,他根本沒放在眼裡的黃毛小子把他一步一步逼到今天這地步。
廖修不足為懼,他的聰明不過是小屁孩的小聰明,被打了會哭會慌會不知所措,甚至走投無路會輕信敵人。
廖修才二十來歲,他的人生突然面對這麼大的轉折和打擊,廖修應該一蹶不振應該垮了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一想到廖修,溫鴻博就覺著有根刺扎在他心裡,碰不得也拔不出來,就是乾乾的疼。
「反正也這樣了,不管背上什麼罪名,大不了明著干!」
在溫鴻博分神的時候,那邊的討論又開始激烈起來。
是啊,廖修占據了主動權,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的事情敗露,只能和廖家明著干。
現在所有的資源命脈掌握在他手中,除靈者沒有正規的軍'隊,但也有屬於自己的力量,溫鴻博一直沒敢動用這部分的權利,他實在不想背上這謀反之名,他從一開始就想悄悄顛覆這個江山。
因為在奪下帝君的位置後,他還要治理,還要給溫家的後人留一個好名聲。
現在呢?
之前派去殺廖修的都是他們溫家的人,逼不得已的話只能這樣了,名聲什麼的都不重要,為了贏,他什麼都無所謂了。
這些人只接受上級命令,不看這實施號令的人是誰,就像古時的虎符令牌,誰有這指揮權
,他們就聽從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