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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千里感覺到了廖修的變化,同時他也想起這張臉他在哪兒見過了。
牧千里眯眼,在廖修開口前冷冷的睨著不遠處的溫隨,他緩緩起身,下巴對著他微微一揚,「你誰啊你?」
「我是溫……」
「我特麼管你是誰!敢欺負我媳婦兒?!」牧千里猛一推桌子,沉重的桌腳在地上劃出個詞兒的聲音,牧千里飛身上去,一拳打在溫隨臉上,「老子打不死你!」
溫隨:「……」
廖修:「……」
這一拳直中面門,溫隨的鼻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向後的弧線,牧千里動作迅速,猶如一頭靈活的豹子,溫隨還沒等完全落地,他就騎了上去。
溫隨被他一壓,重重的摔到地上,桌椅東倒西歪,猶如數個釘子一同在玻璃黑板上滑過,刺耳的聲音在食堂上空盤旋,所有人都痛苦的捂住耳朵。
牧千里從小打到大,幾乎無人能敵,他打架的架勢特別剽悍,縱是溫隨比他級別要高,這—下也是被他騎在地上猛打,毫無還擊之力。
和溫隨一起的人回過神來,也不管牧千里身份如何,一窩蜂的就要一起上,廖修怕牧千里吃虧,就要去拽他,而這時牧千里扭過身,悍然的將眾人推開,薅著溫隨繼續猛揍。
廖修:「……」
很多人問他,為什麼這麼想不開找了個降魔師,如今廖修終於找到了一個答案,那就是,降魔師打架很厲害。
那聲久違的媳婦兒在這種時候聽到,廖修感觸頗深,看著牧千里揮動的拳頭,他突然覺著被這麼叫也挺好的。
食堂里亂成一團,但暴力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校內巡警就跑來了,哨聲刺破食堂的雜亂,所有人靜下來,自覺的讓出路來,人群分到兩邊,巡警看到了還騎在溫隨身上的牧千里。
「你是誰?哪個系哪個班的?!立刻停止你的暴行!手舉起來不要動!」
廖修上前,抓住了牧千里的胳膊,牧千里已經打紅了眼,所有企圖阻攔的人都被他一拳揍飛,但廖修拽他的時候他沒動手。
「行了,起來吧。」廖修喊了句。
牧千里憤恨的看了溫隨一眼,任廖修把他拽起來。
牧千裡頭上一層薄汗,兩拳都是血,但那不是他的血。
廖修拿來紙巾給他擦血,牧千里鼓著口氣,一隻手擦完,他突然伸手勾住廖修的脖子。在眾人注視中,牧千里在廖修臉上親了下,繼而用額頭頂著他的,「不生氣。」
那一瞬間,全場譁然,那一瞬間,小皇子有種死而無憾的感覺。
牧千里一身濕熱的汗味兒,他繃著臉難得嚴肅的樣子,讓廖修記了一輩子。
他承認他很喜歡牧千里,因為鴛鴦石,因為他們的婚約,因為這人奇怪的性格,也因為牧千里對他的依賴和信任,理由很多很多,但是這一刻,廖修愛上他,沒有任何原因。
「我不管你們都是誰!這裡是學校,這是撒野胡鬧的地方麼?!在食堂公然鬥毆,毀壞公共設施,還有你!」校長室內,領導悉數到齊,校長一臉沉默的坐在辦公桌前看著犯錯的幾人,教務主任罵了一圈把手指頭對準廖修,狠狠一點,「你是小皇子!你不以身作則也就罷了,竟然還縱容這種事情發生!還是因你而起的!」
牧千里想說話,廖修拽了他一下,牧千里上前的小半步被拽回去了。
教務主任敏銳的發現了倆人的小動作,手指頭從廖修鼻子尖轉向了牧千里,「你!對!還有你!你誰啊你?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麼你怎麼混進來的?!你是幹嘛的你敢對我們學校的學生動手,你看你把人打的,還像個人麼!」
教務主任罵完,牧千里跟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邊上的溫隨,溫隨頂著一張豬頭臉,鼻孔里塞著兩團紙,廖修和牧千里看過去,皆是忍笑在心中點頭,是不像了。
溫隨哼哼唧唧的在一旁站著,雖然挨了打,但他也是當事人之一,沒斷胳膊沒斷腿,所以沒有座位這種特殊待遇。教導主任罵完,溫隨瓮聲瓮氣的說,「他不是我們學校的,我也不認識他,他是小皇子帶來的人,校長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我知道這裡歸皇族管,可既是皇族也不能隻手遮天不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王子犯法也得說句與庶民同罪。我們溫家與廖家素來不和,作為轉校生,他們欺我遠道而來,平時就沒少受人排擠,現在更是明目張胆的直接就動粗了,校長,各位領導,我相信你們是公平公正的,我溫隨滿腹委屈無處申訴啊!」
牧千里捏了捏拳頭,骨頭咔咔響了兩聲。
溫隨聽到,衝著牧千里恐懼一指,「他還恐嚇我!他當著你們的面恐嚇我!」
牧千里覺著,他打的也不重,溫隨為什麼就變成了豬頭臉,看到他鼻血長流的樣子他本來是有點心疼的,但是一聽這話,牧千里覺著他打的還是輕了,應該讓他滿地找牙,這樣就沒時間來在這兒胡編亂造了。
溫隨喊完,教務主任又看向牧千里,「把你證件拿來看看。」
廖修將牧千里事先給他的證件遞過去,對教務主任說,「他叫牧千里,他是我的未婚夫。
」
教務主任:「……」
所有人:「……」
牧千里咧了下嘴,哼了一聲。
「我今天帶他是來參觀學校的,另外來上交幾分資料。」廖修將疊的整齊的紙一起遞給教務主任,那是他的舉薦信,以及牧千里和谷晴簡單的個人資料,因為特殊名額情況不同,學校要通過這些資料進行調查,確定無誤才會通過廖修的舉薦,進而遞交入學申請及參與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