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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辱、〇」
廖修拉過椅子,坐好。
這個場景上次在醫院時經常發生,廖修也如從前,坐下不說話,只是看著。
仿佛一切都沒有太大變化。
但是彼此的心境已經不一樣了,廖修坐在那裡,他能看到,就覺得特別安心。
邵原看看廖修又看看牧千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怎麼感覺那二人間似乎已經沒有他存在的餘地了,同樣是在醫院,同樣是牧千里剛醒來,但和上次的氛圍截然不同,於是他拿出百試不爽的藉口道,「少爺我去買飯吧,你想吃什麼……」
說到飯,牧千里的表情頓時一喜,嘴都做出了肉這個形狀,但發音之前又憋回去了,他看廖修,「我能吃什麼?」
「粥。」廖修淡淡道。
牧千里頓時猶如雷劈。
「不能吃辛辣,也不能吃發物,不利於傷口癒合,所以你還是只能吃粥。」
牧千里默哀一樣的低著頭,「我知道了……」
邵原一臉同情的出了門。
「這次是外傷,養幾天,傷好了我帶你去吃……你想吃的。」廖修腦子裡蹦出很多食物名稱,但他不知道牧千里喜歡吃什麼,又覺得牧千里什麼都喜歡吃,所以這個決定權他暫且交給牧千里。
牧千里看過來,眼神充滿了驚喜和不可置信。
「傷好再說。」廖修強調。
牧千里狠一點頭,「我身體好我恢復的快馬上就能去了!」
廖修嫌棄的看他一眼,繼而想起什麼,錯開的視線又轉了回去,「牧千里,你的記憶恢復
了?」
牧千里一愣,「沒有啊。」
廖修皺眉,「這回你記住什麼了?」
牧千里想了想,他沒提沈臨洋那一刀,而是道,「我掉下去了,下面很多腦袋,然後那魔—動,我被風吹到牆上撞了下,那會兒腦袋有點迷糊,好像很多人抓我,那種感覺很噁心,噁心的要吐了,再然後我就被噁心的暈過去了。」
「所以,你又不記得了?」廖修問。
「記得什麼?」牧千里不解。
廖修看著他,牧千里從下面上來時的表情歷歷在目。
廖修往前坐了坐,「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是啊……發生了什麼麼?」牧千里讓他問迷茫了。
牧千里上來時邵原並沒看到,所以他只是說那魔讓姜卓言殺了,然後沙子就往下漏。
「您這失憶玩的可真漂亮。」廖修坐回去。
他可以肯定那時候牧千里的記憶恢復了。
牧千里明顯是認識晁決的,他倆之間的互動看起來就非比尋常,但面對他時,牧千里那不忍直視的表情……
他是什麼意思?
廖修還沒等問,很好,這人的記憶又都沒了。
又變成了個一無所知的蠢貨。
小皇子鬱悶的擰起眉毛。
但又隱約的感覺到不太對勁。
在旅店時,他和晁決那一碰。
腦中思維掠過,廖修似乎發現了什麼……
這時候,敲門聲響。
廖修抬眼,停止思考,「請進。」
茂鎮開門,見到廖修微微一躬。
廖修搖搖頭,示意他不用拘謹。
茂鎮這才進來,他身後,是晁決。
牧千里昏迷,晁決一直處在抓狂的狀態,怕他影響到牧千里,所以茂鎮負責把人隔離。剛邵原告訴他們牧千里醒了,茂鎮這才把人帶過來,不是他著急,再等下去晁決要把醫院給掀了。
晁決一進屋就把茂鎮推開,他興高采烈的衝到病房前,牧千里看到他愣住,晁決一見他愣住也是一愣。
「你又忘了?」晁決問。
牧千里:「???」
他詫異的看向廖修,似乎剛才廖修也問了類似的問題。
在他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晁決倒是挺灑脫的,見牧千里又是一臉困惑,他釋然一笑,「忘了就忘了,還是會想起來
的。」
「我……」牧千里看看這幾個男人,隱隱的感覺到不對勁,但是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除了沈臨洋那一刀什麼都沒有了,「我怎麼感覺……」
敲門聲再響,廖修同樣說了請進。
邵原拎著粥開了門,醫院裡就有賣吃的的地方,他特意拖延,但還是沒用多長時間。
一回屋見病房裡都是人,邵原愣了愣,然後從幾個大個子邊上擠進去,到了牧千裡面前。邵原悲哀的想,都是降魔師,可和他們一比自己幾乎沒什麼存在感了。
小皇子明明是個煉妖師,氣勢氣場比起他們不遜色分毫,甚至更強,邵原頓時覺得自己好可憐。
他是來找牧千里學藝的,然而現在就是個小跑腿,邵原苦著張臉說,「少爺喝粥……」茂鎮把位置讓開,坐到隔壁的病床上去,晁決走到床尾,杵在那裡看牧千里。
氣氛有點怪異,牧千里喝了幾口邵原餵來的粥,那些視線讓他頓覺難以下咽,於是牧千里訕笑著打破僵局,「茂鎮,你不是說要來找我麼?怎麼那麼快就到地方了。」
「這個嘛……」茂鎮看向廖修,見廖修沒有阻攔的意思,於是大方承認,「其實我們早就來了。」
是的,他們早就來了,他和小皇子一起來的。
茂鎮不說牧千里也猜到了,因為他倆是一起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