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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晃了晃,回到了自己的臥鋪前。
「最近的氣候特別怪你們發現了麼?昨天還二十多度今天突然就接近零度了,你們說這是夏天麼?我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種鬼天氣啊!」
「天氣我還真沒覺得,不過怪事倒是不少,我跟你們說個事兒,你們別害怕啊……」一個男人端了保溫杯過來,接下了那人的話。
「說吧你。」坐長途列車是最無聊的,他一說完立馬有人嚷嚷。
隔壁一個臥鋪門關上了,估計是不想聽。
倆人收回視線,聽那大哥說話。
「我是搞碎石的,就是幫老闆把石頭從山裡砸出來,碎了之後賣錢,本來這活兒乾的挺好的,就前幾天,突然就出事兒了,」這人說完,神秘兮兮的看了眾人一眼,確定胃口都被吊起來了,他把保溫杯打開,茶香味兒飄出來,他喝了口茶水繼續道,「碎石的機器突然不動了,不碎石頭,直接癱瘓,老闆沒辦法,找人來修,維修工人一進去,明明沒給電,機器突然動了,裡面的維修工人全都被攪成了……」
那哥們一咧嘴,所有人都跟著他扯了扯嘴角。
大家想像了下那個畫面,頓時所有人都覺著不好了。
牧千里看廖修,廖修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那哥們嘆了口氣,繼續道,「這事兒挺詭異的,但老闆也沒多想,畢竟掙錢主要,所以就又聯繫人維修,可是……第二天早上,老闆全家都不見了……」
「別告訴我……」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兒,咧著嘴不確定的問。
那大哥一點頭,「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大伙兒在碎石機邊上發現了老闆的一隻鞋,出石口的槽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弄壞了,出石口上都是碎肉,滿地的血啊。」
眾人抽氣。
又有兩個臥鋪門關上。
那哥們一壓嗓子,「後來,沒人敢去,再後來,我們這工程隊就解散了,大家拿了錢各自回家。我走的時候,聽當地的村民說,現在一到晚上就能聽到山上那機器動的聲兒,但攪的不是石頭,是絞肉絞骨頭那種咯吱咯吱的動靜,有膽大的,半夜上山看,說那機器下面趴著個大東西,那東西張著嘴巴,對著出石口,被石頭攪碎的人掉下來,直接掉進它的嘴裡,它就在下面張著嘴等著吃……還有不少到派出所報案的,說家裡人失蹤……」
「大半夜的要死啊?!不能不說這些玩意兒麼?!把我娃兒嚇著了我撕了你的嘴!」不知
哪個臥鋪里傳來一聲咒罵,那是個大媽的聲音,罵的特剽悍,也把這一圈爺們罵了一哆嗦。那哥們無奈的一聳肩,端著杯回自己的臥鋪去了。
大媽這一嗓子把臨時組建的閒談會搞散場了,眾人各自回去休息,關上門後,牧千里問廖修,「和妖魔有關係麼?」
「感覺上很像,」廖修道,「我給我四哥發消息了,讓他查最近有沒有人口突然大量失蹤的事情。」
說話的功夫廖智的消息就過來了。
廖智:度你的蜜月,現在開始任何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倆就安心的恩愛就得了。
廖修無語,不過廖智知道了這事兒就不能不管。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其他的他們處理,我們度我們的蜜月吧。」
看到廖修那無奈的表情,牧千里跟著樂了下。
火車上十點熄燈,在此之前大伙兒排著隊去洗漱,廖修不喜歡和人擠,等沒人了才過去。牧千里上廁所,他在外面刷牙。
廖修把牙杯放到水龍頭下面,擰開水。
水龍頭裡流出的不是清澈的液體,而是鮮紅的血。
血味兒很臭,像是腐爛很久的屍體發出的。
廖修面不改色的把牙杯拿回來。
手縮回去,廖修在洗手池裡看到半張模糊的臉。
這臉應該是被火車撞過,血肉模糊,黝黑的眼眶裡伸出一條肉勉強的扯著不知道在看什麼的眼球。
廖修單手一指,靈息倏地穿透那顆頭顱,那頭顱不等動作,連同血水消失不見。
廖修看了眼杯中的液體,是水,剛才的不過是假象罷了。
他開始刷牙。
牧千里從廁所里出來。
「你快點,要熄燈了。」廖修說。
「好,馬上。」牧千里去洗漱。
廖修往車廂里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聽了那大哥講的事故的原因,他突然覺得這車裡有點奇怪。
倆人回到臥鋪,門剛關上就熄燈了。
走廊里亮起一排綠色的應急燈,整個車廂瞬間安靜下來。
他們依舊擠在下鋪。
白天牧千里一個人睡還好,廖修是坐著,不占多少地方,但是現在倆人一起躺著,就導致他們沒辦法面對面。
廖修從背後抱著牧千里,牧千里瞪著眼睛,「他們說最近出了不少怪事……」
「嗯。」廖修應道,「我一直在忙婚禮,這方面的事兒我爸和我哥沒和我說,我也沒太關
注。」
「似乎……沒解決呢?」
廖修點頭,「是的,沒聽說哪件事解決了。」
牧千里沒說下去,因為他感覺不僅沒解決,好像還嚴重了。
他不想給廖修增添煩惱,所以打了個呵欠,「睡覺吧。」
「好。」
倆人靜了一會兒。
牧千里問:「我們什麼時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