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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紅葉說完這些,我也就明白大夥的處境如何了,可接下來的問題,卻絲毫不比剛才少。
要知道,上對岸是不可能的了,因為我們下來時只拿了三個防毒面具,剛才遇見蜈蚣時,賢紅葉的那個已經隨著她的背包被我一腳踢飛了,剩下的也不一定能支持我們在高濃度毒氣中的生存。
而回到河對岸也不太可能,我知道,就算那些蜈蚣現在已經散去,只要我們的腳一踏上河案,那麼那些害人的玩意就必定會順著我們身上的血腥味跑過來,繼續為害。
如此一來,我們三個人心照不宣間,便明白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走水路!沿著溪流一直向上。
眼下的路,也的確只有這一條,因為如果擄掠走林少松和巴圖魯的“東西”,真的是某種大型生物的話,它也很可能只有這一條路可走,這阿狗的發現,也間接證明了這個可能。
於是,大家沒在多言語什麼,我拿出一捆登山繩,互相把背包和腰帶用卡扣鎖在一起後,大家便相互攙扶著逆流而上,往水源更遠的源頭走去。
一路上,我們慢慢的體會到了這地下水流的寒冷與危險,隨著我們四個人的逐漸深入,那雖然最深也至多沒過腳踝的水,卻越來越生冷,而且隨著流量的增加,它更加快速的帶走身體的熱量,僅僅十幾分鐘之後,我甚至都不能感受到我腳指頭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我們也只能咬著牙齒繼續前進,因為巴圖魯現在生死不明呢,我想救他,也想救所有人。
堅持中,賢紅葉緊緊抓著我和王吼的衣襟,她的臉色同樣極度難看,發紫的嘴唇也在向我們訴“說”著,她體內的熱量也在急速的失去。
賢紅葉敏感的手似乎能感覺到我與王吼在冷水中的顫抖,因此她有些自責的對我與王吼說道:“大家抖的這麼厲害,為了我的事,又讓你們倆落難了。”
我微微搖頭道:“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而且……”
我的話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因為我是想替王吼問一問,賢紅葉到底對他有沒有感覺。
不過最終,我沒有說出口來,第一環境不太合適,第二,我感覺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我感覺的出來,賢紅葉和她的父親一樣,是骨子裡透出的生意人,這樣的女人很聰明,能力強,但絕對不是持家過日子的主。而且經過與賢語鶴,牙海南子的接觸,我突然發現他們富人的交際圈和情感世界太複雜了,複雜到讓我這樣的普通人望而生畏。
在賢紅葉骨子裡,有一種讓我感覺到不安和害怕的東西,這種東西叫“階級”。
也因為這兩個字的存在,我感覺撮合王吼和賢紅葉是非常費力不討好的舉動,而且……沒有任何意義。
況且,林少松雖然不堪,但能為賢紅葉狠擲十萬歐元,但王吼能為賢紅葉幹什麼呢?沒事幹天天打人麼?
有了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我也就不想去多說什麼了,王吼似乎更是識趣,他微微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快走,便不再言語什麼。
我看著王吼凝重的臉色,突然感覺這傢伙似乎心不在焉,他和剛出來時一樣在思索著一些我不能了解的問題……
這小子,到底怎麼了?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又在冰點的水溪中逆流了半天后,終於來到了這一連串水流的盡頭!
那……是一個地下瀑布。
這地下的小瀑布落差很高,我們用手電去照,完全看不見那瀑布頂端的樣子,只粗略估計的話,想來也的在十幾米以上了。
瀑布順著石壁近乎垂直而下,形成了一個一平米見方的水潭,在的後邊是一道巨大的溶洞高壁,上邊布滿了蝙蝠糞與奇形怪狀的鐘乳石,我們用手電照射了一下,也沒在石壁上看見任何可以攀爬的台階或者懸梯。
一時間,我們又陷入了絕境。
面對著接二連三的困境,大家難免都有些泄氣,王吼更是把一臉死相的阿狗扔在水裡,一邊擦汗一邊搖頭道:“死沉死沉的……這咋辦啊?又沒路了。”
相對於王吼的焦躁和我的泄氣,賢紅葉倒是仔細許多,她沒有言語,而是拿起手電,仔細觀察著小瀑布與溶洞石壁的結構來,似乎不願意放棄僅有的一點兒希望。
賢紅葉棄而不舍的態度縱然不錯,但我認為這種大海撈針似的尋找應該沒什麼作用,而且就算有入口,我認為最有可能的地方也並不是石壁,而是那地下瀑布常年衝擊所形成的小水潭。
等等!水潭!
第三十四章 :寒潭鐵索
我看著那瀑布流入的水潭,突然感覺那似乎是一個入口。
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的認為這樣的洞穴水潭中“別有洞天”,而且我用手電照射這個小小的水潭時,也發現那水潭中黑乎乎一片,似乎很有深度。
因此,我感覺如果說這溪流的源頭還有通道的話,很可能就在這水中。
二話不說,我將整個臉都侵進了水中,一邊努力睜開眼睛,一邊打開手電,觀察著裡邊的情況。
在我睜開眼睛的頭幾秒,毫不誇張的說整個腦袋都是痛的,耳朵里也不停嗡鳴,眼前灰濛濛一片,幾乎不可視物。
但是,當我熬過最初的幾秒,特別是等到眼睛逐漸熟悉水中光影變換的環境後,我便能在短暫的時間中看清那裡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