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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攔車不能停,這不是什麼封建迷信,而是很多時候司機自保的法則。
必定,晚上視線不良,且情況複雜不宜判斷,很容易被壞人利用,也許攔車的是個長發飄飄的美女,可上車的,就變成手拿尖刀的壯漢了。
所以,晚上還是儘量不要停車了,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也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吧。
也因為我有這樣想法的原因,所以當趙宏的皮卡忽然在初夜中急停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
匆忙中,我忙問趙宏出了什麼狀況,怎麼能在夜裡停車呢?
趙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馬路的前方。臉色也變得煞白。
我看著他臉色不對,一陣好奇之下,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並很快了解的他的顧慮。
在幾百米外,並不寬敞的鄉間公路上,停著幾輛閃爍警燈的警車。
我揉了揉慵懶的眼睛,半睡半醒的安慰他道:“不就幾個警察麼?又不是女鬼,看吧你嚇的……”
“我知道!”趙宏說話間,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關鍵問題是哥們喝酒了呀!還有你不感覺……今晚警察有點怪麼?”
我一聽趙宏這話,立刻想起來我們是酒駕呀!可那些警察哪裡怪呢?我卻不知道了……
於是,我很自然的說道:“警察有什麼怪的?晚上查酒駕不正常?”
這個時候,同樣看清一切的紅葉開口道:“……為什麼怪你還看不出來麼?安常理,警察就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條路上!”
“恩?為啥?”我不解的問道。
趙宏贊同的點頭哦,對我說道:“你女朋友真聰明……因為這裡是鄉道呀,一晚上走不了幾回車,警察在這裡設置路卡,除非前邊的路出了狀況。”
我聽了趙宏的話,又默然無語了,抬頭看看前邊的路,忽然意識到酒駕不酒駕到不是大問題,最關鍵的是前邊的路,到底出了什麼狀況呢?
可畢竟,我們這麼幹等著又不是什麼辦法,前邊就算是有刀山火海,也得先走過去看看。
稍微一合計以後,我們所有人拿定了主意,先換車中唯一沒有喝酒的賢紅葉開車,過去了問問在說。
而當紅葉把車開過去的時候,我們也不果不其然的被交警攔截了下來。
出我意料的是,交警攔截下來以後,並沒有盤問我們什麼,甚至連車本都沒有看,徑直就讓我們掉頭走人。
詫異中,我們自然都不理解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是怎麼回事。詳細詢問之下,那交警才簡單的告訴了我們實情。
他說,通往石人崮的鄉道,因為前幾天多日的連續降雨,發生了“山崩”。前方道路被山體壓死了,還埋了幾個人,一時半會是搶修不好了。
這個回答,意外而倒霉,當時就讓我有一種臨亂抓瞎的感覺。
我知道,山崩是一種常見的地質現象,可是在北方,這種現象發生的概率可真是少之又少,因為北方降雨很少,在加上山脈多為石山,結構穩定,幾乎很少出現這種現象,概率,也簡直和中彩票一樣低。
可即使是中彩票一樣的概率,我們也偏偏幹上了?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到些什麼的。
是老天和我們過不去,還是有某種冥冥之中的力量來安排這一切呢?我不知道。
在之後,交警沒有和我們多交代什麼,在他的催促下,我們也很快調轉了車頭,慢慢往回開著,同時商量著接下來的路線。
緩緩的行進間,我先問作為本地人的趙宏,有什麼辦法繞過崩壞的路段沒有,如果有,又怎麼走?
趙宏回答我道:“西邊還有一條鄉道,可我們現在繞過去的話,恐怕明天早上也到不了。”
他的話,讓我心裡一沉。
於是,我又接著問道:“沒有就近的旅途麼?老班長那邊……恐怕等不了那麼久。”
我的話,讓趙宏陷入了沉默。從他的臉色上,我忽然看出了一種焦慮的情緒,那情緒里似乎還帶著某種顧及。
“有什麼問題麼?”我被他的顧慮感染了,也因此提心問道。
張宏的一臉思索很快便一閃而逝,隨後,他又恢復了平靜,沖我笑了笑,表示沒事。
之後趙宏忽的提示我道:“我知道一條近路,不過路況不太好。大家往前開吧,一會兒就到。”
“還有近路?”我驚喜間,又替他擔心道:“好走不?別把你車劃傷。”
趙宏一臉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道:“沒事,那是一條‘老齊路’,平坦的很,也不挨著山,就是廢棄的久了,咱們走慢點就成。”
趙宏說話間,我忽然感覺到很好奇,於是我問他啥是個老齊路,後來為啥又廢棄了。
趙宏告訴我說,他當兵以前也是沂蒙山區的山民,現在雖然不常回來了,但小時候是經常走山路的。
在他記憶中,那個時候的沂蒙山可沒有現在四通八達的公路網,有的僅僅是盤曲在山澗的土路和那些在山谷中,略微寬闊一些的“老齊路”。
為什要管山谷間平坦的大路叫老齊路呢?其實,這也和沂蒙山特殊的地理位置有關。
沂蒙山因為地勢險要,交通閉塞,因此在古代是齊,魯兩國的天然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