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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產生以後,至唐代分化成了兩種麵食,一路就是我們熟知的“饅頭”它注重食用,兼備祭祀的功能。製作方法取向於簡單。那些人頭腦上的眉眼五官,全部省略不畫。
另一路製作方法,也就是趙水荷所說的“果食”麵塑,它則主要繼承了饅頭祭祀,安魂的宗教功能,食用性漸漸蛻化,現在的果食,往往是行宗教禮儀,招魂厭勝等法門的一種“祭品”。
說道這裡,趙水荷帶著白案廚子的敏銳嗅覺告訴我道:“那老太太手裡的面人活靈活現的,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恐怕是白案廚子裡‘方丈’的手藝。”
我無奈苦笑一聲道:“又是個謎一樣的人呀。為什麼趙家樓的高人,都愛裝瘋賣傻呢…….”
趙水荷微微搖頭,顯然,她對於這個突兀攪局的老太太是何目的,也不太清楚。
我又不甘心的問道:“你......還能從她手裡的面人看出別的來麼?”
我這麼問,顯然是想獲得更多的線索。而且我感覺,趙水荷觀察很敏銳,她能從我的刀法里判斷出我最拿手的菜來,恐怕她也有獨到的眼光從那老太太手裡的面人看出些端倪來。
趙水荷略微回想了一下,告訴我道:“我只能說個大概!準不準不保證。”
我點頭。
隨後,趙水荷告訴我說,中國麵塑起於三國,盛於明清,地域性很強,能數得上的路數,無外乎“南”“北”兩派。北派麵塑以山西麵塑為代表,多以糯米麵製作,造型誇張,題材豐富,擅長情緒的表達,不善於細緻的刻畫。
我回想著那老太太手裡的娃娃,當時搖頭道:“肯定不是這一路,那白面娃娃塑形的很好,活靈活現的,使的是巧勁。”
“那就是南路!”趙水荷道。
她又繼續告訴我說,南路面塑的時間比北路要短,是晚清民國時隨“蘇子作”南下,從北派上發展而來的。它兼程了北派麵塑的原理,融入了淮揚糕點的技巧,注重巧形逼真,以鎮江和上海麵塑最有代表性。
“鎮江!上海,蘇子作!”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趙水荷道:“那不是你們淮陽兩祖廟的地盤麼?那老太太你就沒有一點兒印象?”
趙水荷接下來的回答,卻讓我感到奇怪。
第四十九章 :淒涼景
我想,如果這個老太太手中的面人是她親手製作做的話,應該也是兩祖廟裡有名的白案師父了,而且聽了趙水荷的分析,我更加感覺老太太和那個“蘇子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既然她和趙水荷都是‘蘇子作’的,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面對我的質問,趙水荷非常不滿意的回答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誰都認識!你也少給‘蘇子作’潑髒水!我們都是兩祖廟裡干正經生意的。不是裝神弄鬼的,也不是壞人!”
她的話,莫名其妙的讓我想起了小九兒,想起了那個渾身是‘蛇蠱’,心狠手辣的小九兒。
不是壞人?我只能呵呵了。
無奈中,我看著趙水荷的態度,被迫放棄了繼續盤問的想法。不過我記住了,這個老太太,很可能和蘇子作,和兩祖廟,有關聯。
說話間,我和趙水荷走過了趙家樓最北面的街道,來到了一片不算小的空地之上。
那是一大片殘磚敗瓦。遠遠看去,在夜色的襯托中說不出來的淒涼。
趙水荷指著那人頭攢動的空地道:“海鵬的屍體,就在那邊。”
面對著這片淒涼的土地,我不由凝眉問趙水荷道:“看著這場地,以前有個大宅子吧?現在怎麼只剩下滿地的殘磚了?”
趙水荷帶著趙家人特有的感慨道:“這裡以前就是‘趙家樓’,我們趙家人擁立保護了五百多年的趙家古樓。”
趙水荷的話,讓我心中一愣。
我環視四周,完全無法把這一片殘敗的景色和一座三層樓高的古樓聯繫起來,但這片不算小的場和那林林聳聳的殘磚遺蹟,還是在向我透漏著當年這古樓的雄偉和輝煌。
六百年前的趙家古樓,因為他的立,趙家繁榮了起來,也因為他的倒,趙家從此七零八落。我站在他的“屍體”上,而老班長的屍體,也在這裡被人發現。
我感覺,能在這裡找到我老班長的屍體,絕不是偶然的巧合,也許,這是某人刻意設計的結果......
就在這殘磚敗瓦之間,我看見了許多拿著手電筒和火把的人,幾乎都是男人,其中,我很快找到了坐著輪椅的趙海鵾,他身邊還站立著雷仁叔侄,小阿四,捂著肚子的趙宏以及......正在他身邊得意陰笑,抽菸說話的斷天師。
這個斷騙子來幹什麼?!
此時的斷天師,這不斷的和趙海鵾說著什麼,趙海鵾則面色死灰,盯著他面前的一副棺材。
看見那個斷騙子,我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事先紅葉和我分析過他身上的疑點,這個自稱會“六脈神劍”的混蛋很可能就是在老齊路上暗算我們的幕後黑手,在加上我今晚險些喪命的離奇遭遇,當時也很狠的可以。
我有些憤怒過頭了。
憤怒中,我一步步沖他走過去,同時把手中的軍刀握的死死的。時刻準備挑斷他的手腳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