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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術士,總是會說自己恰好知道這麼一個找替死鬼的“陰宴”方子。
急於讓自己兒子超脫的母親不惜一切,花重金買下了讓兒子超脫的法門。可實際上,她卻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真正讓王吼撞邪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混合在松子之間的幻劑。
花錢……買個安心而已。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紅葉突然問我:“老田,你又為什麼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我記得你可不是啥和尚道士,只是……一個廚子吧?”
我略微一愣,並沒有直接告訴她我與這些“陰食”的淵源,而是間接回答紅葉道:“這牛油松子也是一道菜呀!只不過……是給死人吃的唄。”
就在我和紅葉的輕言慢語中,我們的車終,於開進了高速服務站。
到了服務站後,我們避瘟神一般下了那麵包車,每個人心裡都對這車充滿了不適感,更遑論在坐著它上路。
一下了那破麵包車,我忽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先前胸口裡的鬱結之氣,也消散的差太多了。
我回身拍了拍王吼的破面殼子,鄭重的對這玩意揮手道:“別了!司徒雷登!別了!丫如逝的青春……”
就在我說話的時候,我忽然感覺麵包車的後視鏡里,似乎有一雙不甘的眼睛一閃而過。
第五章 :鏡中影
那車鏡中一閃而逝的眼睛,讓我微微一愣。
眼花了麼?我自問道。
於是,我揮手擦了下眼睛,又仔細看去,可這一回,那鏡子裡邊卻又空無一物了。
看著我怪異的舉動,身邊的阿四不由問我道:“田哥,眼裡有沙子?”
阿四的話讓我微微一愣,更讓我在詫異間忽然想到了什麼。
有句老話說的好:筷子兩隻夾飯,好腿兩條開路,丫的這次王吼和破車這兩條腿都沒了,恐怕那“撞陰宴”的把戲,也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
緊接著,我笑了,也沒在多看那破後視鏡一眼,就回答阿四道:“你說的對,沙子而已,出來了,也就出來了。”
說話間,我已然決定,不再去深究這“撞陰宴”的事情了。
就如小阿四說的,我就當“他”是個沙子吧!迷幻劑也罷,鬼纏身也罷,它都過去了。
畢竟,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乾的,我們身上還有蠱毒需要解開,還要去魯南石人崮,還要見我的老班長的。
而且在接下來的旅程里,我們也將徹底告別這輛遍體鱗傷的破車,王吼不管是中邪,中毒還是犯病,“他”也都將徹底失去開這個破車的機會。
我們不會再因為“他”,出什麼事情了。
想通了這一點,我心中重負全無,心神鬆快間,先是和阿四拖出了車上的行李,然後又和紅葉一起拽出了半昏迷的王吼,三個人相互支撐著,艱難的往服務站餐廳里走去。
說來也怪,王吼一出了麵包,尤其見到陽光之後,先前還哼哼唧唧,處於半夢半醒的他,竟忽然清醒了一些。原本只能哼哼唧唧的嘴,居然也開始說話了。
不過他說的內容,我倒是不敢恭維。
迷迷糊糊間,王吼居然對旁邊扶著他的紅葉說道:“紅葉呀!你長的真好看,又善解人意,知道我喝醉了,還扶著我,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孩子呀!咱真心是喜歡你呀!”
我去!這王吼的話,當時就聽的我心裡一愣。
緊接著,我趕緊回過頭看了眼紅葉。
不出意外的,她臉上已經紅成了蘋果。
我心裡暗自為王吼叫了一聲“好”!這小子“撞邪”可沒白撞,一下子就變聰明了不少呀!
現在他這個狀態,不就是表白的最好時機麼?
我甚至壞壞的想,丫的恐怕早就醒了,是誠心裝成這幅傻德行,好藉機表白一番的吧?
不得不說,如果真是這樣,那王吼這小九九可打的可相當不錯!這種撞邪之後的表白能不能成功不說,總歸不會讓人感覺唐突尷尬,至少亮明了自己的“立場”。
最重要的是,他時機把握的太絕了,以紅葉的性格,再怎麼不愛聽也不能這時候鬆開一個病人吧?
人家只要不鬆開,他王吼可就有機會趁虛而入嘍!
然而,更絕的是,也就在我想到“趁虛而入”這四個字的時候,王吼還真這麼幹了。
這個時候,王吼忽然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拽住了紅葉的肩膀,緊接著從滿嘴的胡言亂語中,突然蹦出來一句相當爺們,堪稱直達主旨的的話來!
這個萬年鬼蒙心的慫貨居然說道:“紅呀!哥為了感謝你……得,得親你一個!”
“我去!”我聽的眼睛都直愣了,王吼色鬼附體了麼?說來就來呀!
想到這裡,我急忙回頭去看。
可這一看不要緊,當時這王吼的舉動,居然搞了我一個大睜眼!
王吼這個禽獸!說著話,忽然就張開大嘴,流著哈喇子,……居然就往我臉上湊呀!
我看見這種情況,立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恍然間徹底明白過來,丫的根本就沒醒呢!剛才說的全是胡話呀!
最過分的是,他居然還把我當成了賢紅葉,張開嘴就要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