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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是野外環境,我們能用的食材和輔料都有限,因此吃法選擇也不多,思前想後,大家一致同意我的決定,還是照顧大多數,案北方的吃法,做一道“一蛇三吃”完事。
所謂的一蛇三吃,其實是個統稱,也就是把同樣一條蛇做成三種不同的菜來吃,可以就地取材,也能簡單美味。就這條蟒而言,我給它規劃的吃法是蛇肉火烤,蛇脊爆炒,蛇骨燉湯,當然必須的我親自做,因為我實在怕阿狗阿貓兄弟偷吃半生不熟的蛇肉,感染寄生蟲。
不過即便如此,我對此還是不放心,因此我又和阿貓阿狗說好附加條件,特別表示蛇肉可以吃,但蛇皮絕對不能碰,要燒掉,一點兒都不能留。
對此,巴圖魯不解的問我道:“田老兵,為啥蛇皮不讓吃,有毒麼?這麼漂亮的金鱗,燒了多可惜。”
我搖了搖頭無奈的表示道:“蛇皮沒有毒,而且很好吃,還能明目,但咱們的條件處理不了,還是算了,至於留下,那是找死。”
我進一步告訴巴圖魯說,這蛇皮雖然美味,但也致命,因為蛇身上百分之八十的寄生蟲,都生長在蛇皮之間的部分,而且全是最致命的種類,像我說的裂頭蚴,就基本都長在那裡。
因此,吃蛇皮的危險很大,雖然蛇皮美味,特別是涼拌蛇皮更是誘人,但為了安全,還是不要吃的。
至於為什麼不把金燦燦的蛇皮留下,則涉及到我們五臟廟裡的門道禁忌了。
古來傳說,有許多生物是會修煉成精的,這些動物中按照靈性不同分為上下五仙共十煞!其中“虎,熊,鷹,豹彘,”被稱為上五仙,下五仙則比較雜一些,在北方,多以“狐,黃,常,蟒,灰“稱作下五仙,在南方,則以”狐,穿穿山甲,蛇,狼,貓“為下五仙,可不管是南方還是北方,上五仙加下五仙都合稱為“十煞”,五臟廟裡的廚子普遍認為,九仙十煞不包括老鼠,都是非常有靈性的生物,他們無端被人殺死,必然會有怨氣附著下來。
也因為這些傳聞,五臟廟裡的廚子處理這些生物的食材時都是小心翼翼的,通常來說要請和尚念往生咒才成,念不了往生咒,則要將吃剩下的東西燒的一乾二淨,不讓怨氣有附著的空間。
當然,這是迷信的說法,具體真不真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感覺既然我是五臟廟的廚子,就應該尊重一下傳統,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事小心為妙。
說著說著,我們不知不覺,走回了王吼看守的車輛。
第八章 :祭紅篩瓮
在王吼那一邊,因為先前的約定,我們不敢有任何動作,即使我們回去的時候,也是按照約定,在距離車輛還有三五百米的地方用無線電先行通知的王吼。
等待了一會之後,王吼終於撤掉了所謂的“詭雷”,他隔著對講機,沖我通報了一聲“安全”之後,大家才回到車輛的駐地。
這個時候,已經日薄西山了。
我看著漸漸西沉的太陽,知道時不我待,便急忙帶著阿狗和阿毛燒火刷盆,準備蛇肉大餐,金羊毛則一頭鑽進車裡鼓搗他的設備,王吼更加神經,他拿上炸藥,電子雷管和電池又和巴圖魯研究起“布雷”的方法來,似乎這二位對剛發現的“禦敵方案”非常感興趣
總之,在入夜之前的時間裡,大家都很忙,但忙裡有樂,這可能是我們進山以來,神經最放鬆的時候了。
彼時,我和阿狗阿貓忙的不亦樂乎,先用雜木柴,石塊架好了野外生灶的“十字坑”,又把原本預備煮方便麵的大鍋拿出來燒水,準備妥當之後,談笑間我拿出軍匕,就要按照做蛇的流程將那條金鱗的畜生開刀放血,剝皮抽筋,以備洗刷。
但偏偏這個時候,賢紅葉這個敏感的女人又把我叫了過去,說是要給我展現她的“發現”。
“什麼發現?”我詫異道。
“還記不記得咱們從溶洞隧道里拿出來的罐子?”賢紅葉提醒道。
我立刻想起了那些在人屍體內,被鐘乳石包裹的陶罐。
那些被釘在溶洞山壁上的古人,隨著歲月的流失,只剩下了鐘乳石組成的空殼,就連曾經包裹他們的鐵製盔甲也都變成了厚厚的鐵鏽,但是他們體內的那一隻陶罐卻意外擺脫了歲月的折磨,只是在外邊包裹了一層厚厚的鐘乳鹽。
賢紅葉回來之後,一直在實驗如何打開罐子,顯然他現在成功了,而且還有些收穫。
抱著一份好奇,我追隨著賢紅葉回到越野車,準備揭開罐子的秘密,不過臨走之前,我怕阿狗和阿貓偷吃生蛇肉,就吩咐林少松看好二位,千萬不要給他們偷吃的機會,要不然把裂頭蚴吃進腦子裡去,咱們可沒工具給他們開顱。
隨後我在車裡看見了那些被我們從死人洞中拿出來的罐子。
平靜下來看的時候,我方才有時間仔細著這些被我們帶回來的罐子,除了我拿出來的一個之外,後來大家又陸陸續續找來了四個,這五隻罐子現在就碼放在車內的食品箱子上,已經被賢紅葉用工具仔細去除了外邊厚厚的鐘乳鹽,露出玻璃般光澤的醬紅色釉面。
我看著這些罐子,一時頗為新奇。
從整體看去,這些罐子基本成頭頂平整的橢圓形,上邊還算光滑,但每一隻罐子上都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原型小孔,那些孔洞大的如小指粗細,小的則只如針眼大明顯是人工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