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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誰叫這玩意是“假鹽”呢。
“……總之,還是有危險性的。”我說完話,拍了拍趙宏的肩膀,同時遞給他一瓶水道:“多喝點電解質飲料,拉了這麼多……別虛脫了!~”
趙宏拿過飲料和手紙,當時就指了指我的鼻子,惡狠狠的說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以前見過……偶爾也幹過!”我無奈道:“剛退伍在飯店打工的時候,人家都這麼幹,後來我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才出來單幹的。”
我說的是實話……不過這實話,絕不會讓趙宏高興。
聽完之後,趙宏似乎想罵我兩句,可無奈這時,他的肚子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革命”。
伴隨著革命的進程,他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慌張的跑去了廁所,解決“內部”問題去了。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頓時感覺到內心一陣失落。
現在,靈堂上只剩下我自己了。
那種感覺,亂糟糟的,就像是畫滿了塗鴉的紙突然在用不乾淨的橡皮擦掉。
這一天以來的變化太多太快,快到我幾乎應接不暇,快到我不知如何處置,不過當我再一次看著我老班長熟悉而焦慮的遺容時,我還是平靜了下來。
人死為大……而且隨著我老班長的死亡,各色人等的真面目,也慢慢的開始揭發了。
斷天師也罷,雷氏叔侄也好,他們每個人參加我老班長的葬禮……絕對不是偶然和單純的。
在他們每個人的背後,都必然有難以啟齒的隱晦和盤算。
而趙家,也肯定會變成一個腥風血雨的“戰場”。
等待我的真相……會是什麼樣的呢?!
第二十七章 :守靈堂
“守靈”是喪事中最重要的環節之一。古以有之,他的來歷我不知道,不過每個人好像都清楚,我們的國家自從有歷史以來,我們的民族自從有文化以來,就有這樣的傳統。
而這,也是我們對逝者寄託哀思最為重要的方式,甚至是我們的文脈和思愁。
按說,一個人死後直到下葬之前,親朋家屬是寸步不能離身的。而且同輩的妻子和小輩的兒女還要披麻戴孝,還要哭喪摔碗。
要不然的話,死者走不好,來生不好投胎,生者也沒有陰德,現世也會倒霉。
可我的老班長,說起來挺悲哀的。
他這趙家一脈傳承六百多年,到他這裡的時候,人丁單薄的厲害,真正的直系親屬只有一個哥哥趙海鵾。在往外說,似乎也只有那位自稱淮南趙家的趙水荷妹子了。
可趙水荷是我老班長的奶奶,不可能給老班長披麻戴孝。
如此一來二去,這給老班長披麻戴孝的任務,也就只有我這個徒弟來幹了。
我早感覺,這其實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班長死的夠蹊蹺,也夠淒涼的了。我不能在看著他沒有人發喪,沒有人摔碗。別人心裡過的去與否我不知道,我過不去,五臟廟的規矩也過不去。
所以,我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堅守在靈堂上。不管別人怎麼說。
此時此刻,我孤自一個人待在靈堂上,心裡說不出的淒涼感傷。不過想想往日裡老班長對我的好和恩情,我也感到很欣慰。
畢竟,這是我最後在送他一程的機會了。
很快,時間到了下午。
在吃飯的點兒,賢紅葉來了一趟靈堂,她遞給我一碗麵條。我道了一聲謝謝,胡擼胡擼的吃了起來。
可吃道一半上,我忽然住嘴了。
“這麵條不是趙海鵾做的吧?!”我看著碗裡的那幾根面,詫異道:“這應該是淮陽菜的手藝。而且很到家。”
紅葉和我一樣,捧著半碗麵條在吃。不過人家是細細的品位,可比我這個胡吃海塞的要來的文雅,好看的多。
聽了我的話,賢紅葉抬起頭來,略帶驚異的說:“幾根麵條你都能吃出學問來呀。挺厲害,這面是趙水荷做的。她給我端過來的時候告訴我說這麵條是......”
“三月陽春麵!又叫梅花面,是麼?”我趕忙道。
紅葉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我何止知道!”說話間,我看著這一碗漂著淡淡油花和蔥花的陽春麵道:“這種面和普通的陽春麵最大的區別是麵條,和面的手法叫‘梅花三弄’,用的是手指的力量。是淮陽菜美廚‘蕭美人’留下來的絕技。用這種手法和出來的面,不光精道而且入味及深,口感......就像是陽春三月,嚼梅花瓣的觸覺。”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必須知道,因為這種手法出名的很,但會的人不多了。”我感嘆道:“蕭美人的絕技,可不是誰都模仿的來的。”
“蕭美人是誰?”紅葉舉著筷子,張大了小嘴問我道。
我略微回憶了一下,很快告訴她道:“蕭美人是乾隆年間的人物,普通人可能不知道她,但在我們五臟廟,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她是頂呱呱的‘美廚’,人稱蕭西施。她做的面點,登峰造極。”
我提起這個人物,又略帶興奮和欽佩的感慨道:“人家是淮陽菜裏白案手藝的祖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