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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是誰,我卻一時想不起來,我的戰友里,也沒這麼個胖子呀。
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告訴我……我的確打了自己的戰友。
經過片刻的端詳之後,我忽然辨認出來,這個矮胖的男人……居然是我們炊事班的同期戰友!趙宏!
這下,誤會可大了!
和我的老班長一樣,趙宏也是山東人,也是我最熟悉的戰友之一,但因為他沒能續簽志願兵,也比我早離開部隊一年。加上那個時候我沒有手機,所以很遺憾的沒能保存他的聯繫方式。
也因此,他離開部隊以後我們就沒有再聯繫上。
再後來,我模糊的聽說他回山東老家養豬去了,可具體到在哪個縣市養什麼花色的豬,我就不知道了。
誰能想到呢?在多年以後的今天,我們居然又見面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戲劇性的血腥方式……想想我都感覺害臊呀。
打了自己的老戰友,心裡自然過意不去,於是我急忙帶著對戰友的極度愧疚,從地上拉起了他。
好說歹說間,我一個勁的賠著不是,又拉著他去飯店裡喝了頓酒,同時聊一聊大家最近的狀況。
場面上,我的狼狽是可以想像的,可是我也真的沒有想到能在這裡碰見他趙宏。而且更沒想到即使見到了,我居然也牙根沒認出他來。
這小子發福的太厲害了,四年不見,他臉何止大了一圈,五官都有點跟著脂肪移位變形了。誰那麼猛然一看,估計也認不出了。
可這不能當作我打人的理由。
好在趙宏也不是一個記仇的人,三杯酒下肚以後,趙宏啃著德州扒雞,一揮手饒了我的莽撞,就又和我們互相重溫起那些“激情燃燒”的歲月了。
趙宏告訴我說,他剛退伍時什麼都不順,一開始也是四處打工,卻爭不到錢,反而還因為個性老實,被人騙過幾回。不過後來他二舅給他支了一招,才改變了屢次碰壁的霉運。
二舅和他說什麼呢?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告訴倒霉的趙宏丫根本就不是出去打工的料,還是靠以前在部隊餵豬的手藝開養豬場吧!
而且,二舅還鄭重承諾道:把雜交和配種技術學好了,銷路不是問題,有什麼資金上的事情,叔叔給你解決……
於是乎,趙宏在二舅的慫恿之下開了養豬場,沒想到這一下還真找對了路子,趙宏三年來一帆風順,養的豬暢銷河南河北,也成了他們縣城裡的一大富戶……
趙宏說道這裡時,不由的感慨萬千道:“這心眼實在也不錯呀!我就從來不給豬餵瘦肉精,部隊時怎麼養,我現在還怎麼養,不也賣的挺好?也多虧了有我二舅……”
“是!是!”我迎合著他,同時舉起手裡的酒杯來道:“咱們都有一個好二舅!乾杯!”
說話間,我和王吼趙宏再次一飲而盡。
杯中酒盡後,趙宏忽然問我們來山東幹嘛?剛才為啥站在路邊攔了一輛又一輛的計程車就是不走?是不是遇見什麼困難了。
這趙宏的話,徹底說到我心坎里去了。
我當時就拉著他的手,把要去找老班長,但卻打不到車的事情和趙宏簡單的說了說。
不過,我沒有告訴他有關白食蠱,小九兒和老班長太多的信息,必定,這些事是我們的麻煩,不能讓趙宏卷進來。
說完這些以後,我不解的問趙宏道:“老趙!你知不知道為啥計程車司機都不去石人崮啊?那裡出什麼事情了?!”
趙宏聽見我說石人崮三個字的時候,神情明顯也跟著緊張了一下,不過隨即,他恢復了平靜,對我呵呵笑道:“你不知道那裡發生的事情,那樣盲目去問計程車,自然人家不會輕易帶你去的。”
趙宏的話,當時就讓深陷迷茫的我們看到了希望,於是,我們四個人都伸直了腦袋,等他說這裡邊的故事。
趙宏略停了一下以後,告訴了我們石人崮和計程車司機之間的故事。
他說,傳聞大概從一年多前開始吧……
據說在晚上,有司機碰見打長途出租的乘客,點名要去石人崮。可每次走到一半的時候,計程車就會莫明其妙的拋錨,不是扎胎就是爆缸的,反正非常邪乎。
車子不能動以後,計程車司機自然會下車修理,但一修好車,他們就會發現車子裡變得空空蕩蕩的,自己的顧客似乎不翼而飛了。
每個人遇見這種情況的話,都會去看一眼原本好好坐著的乘客去了什麼地方。
但當這些司機拉開車門,探頭望進去的時候就會發現……原本坐著顧客的位置上,總會變成一塊大石頭或者……血肉模糊的死耗子。
見到這樣的場景,司機自然也嚇的不行,膽子大點的開車回去,膽子小些的連車都不要了,就直接11路走人。
這一來二去的,整個事情也就越傳越邪乎了,甚至有不少人還信誓旦旦的說在通往石人崮的路邊看見過白狐狸,晚上還能見到“陰兵”和“鬼樓”。搞得大家提心弔膽,莫愁一視。
也因為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那石人崮最近也就成了司機,特別是計程車司機的禁地。大白天路過,你也得先交錢,還死貴。膽子小的,根本也就不敢趟那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