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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想起來了!他們已經死了!真的是鬼......鬼,他們找我幹什麼?我,我不欠他們的!”王吼被這猛然一刺激,當即有點不知所措了。他伸出大手,一邊壓著我的肩膀,一邊絮絮叨叨的詢問道。
可就在王吼想要繼續大喊的時候,我們廁所里的燈,突然閃動了幾下。
緊接著,我就看見,在王吼的背後,一隻漏著白骨的森森血手,悄然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我愣了。
第七章 :出竅
耷拉在王吼肩頭的手,已經不能稱之為手了。
那隻手血肉模糊的程度實在讓人震驚,它就好像被什麼腐蝕性的液體融化了一樣。每一根指頭上的皮膚全部粘連在一起,肌肉和血管已經化成了膿水,就像是帶著一副膠質的血色手套......
我張大了嘴,不知該說什麼。
很快,王吼也感覺到了肩膀的異樣。他斜視著自己肩膀上的手。
當看清楚一切後,他攤到在了地上,這個一米八的大個子,已經完全屈從於自己的恐懼了。
其實,這並不怪王吼,因為在他身後的“東西”,也的確太恐怖了一點兒!
王吼的三個朋友,此時就站在廁所閃爍晦暝的幽光燈光中,渾身滴答著不知名的液體。
這三個鬼突然的出現,讓我和王吼都措手不及。
百般無奈之下,我撞著膽子吼道:“你們三個......到底想幹什麼!”
這時候,最中間的一個男人一邊走向王吼,一邊幽幽的說道:“我不甘心呀!為什麼只有我們三個要死?王吼.....你的命,怎麼這麼好呀!你有貴人助,你的命好......”
那手的主人說著話,悄然抬起頭來,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張沒有人皮的臉。
我和王吼,不約而同的嚇暈了過去......
當我從恐懼中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陽光曬在身上,感覺有些灼熱。
隨後,我驚愕的發現,自己並不在廚房裡,也不在衛生間,而是在飯店的宿舍床上。
我的腦子亂糟糟的,但是很快我就想起,並理順了昨晚的事情,尤其對王吼那害怕的面孔記憶深刻。
可是,我對王吼那三個朋友的樣子,尤其是廁所里發生的事情則完全模糊了,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在快速的忘掉許多細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廁所回到宿舍的,也不知道王吼到底躲過那一頓“棺頭宴”沒有。
這一切,在清晨的寧靜中,都像是一場夢!
“一場夢?!”我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個時候,我靈光乍現,忽然感覺,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能真只的是一場夢。
我又多麼希望他是一場夢呀,希望那只是因為我太想念戰友和部隊了,所做的一場荒誕的惡夢。
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我飛快的起了床,冒著天下之大不韙!跑到了飯店女服務員的宿舍。
在女服務員的尖叫聲中,我找到了小紅,飯店只有他和我經歷了一切。
當我把小紅從睡夢中吵醒的時候,我得到了一個意外的答案。
睡眼朦朧的葉小紅告訴我說,昨天晚上十一點收店之後,她一直在大堂值班。期間根本就沒有看見過穿黑西服的人,更沒有見過我,也沒有離開過大堂。
總之,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真的只是夢?”我高興道,同時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中,飛快跑到了後廚,又從後廚跑到了廁所。
我欣喜的發現,後廚沒有我做飯的任何痕跡,昨晚的事情,看來果然是夢!
幾天以來,我從未笑過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燦爛。
隨後,我哼著小曲兒,回宿舍拿行李去了,等收拾妥當一切之後,我就出了酒店,直奔汽車站走去。
我打算回到村里之後,先休息一陣子,聯絡聯絡老戰友,再從長計議。
然而,就在我剛出飯店門口沒走出十步,一個男人突然攔住了我的去路。
陽光中,我抬頭看著那人魁梧的身影,一下子就愣住了!
這個人,正是我的戰友,王吼!
“田不二!兄弟呀!”王吼大喊著抱住我,如個孩子一樣痛哭流涕,直哭的我心裡一陣噁心。
我心想,他丫的哭就哭吧!流什麼鼻涕!
王吼趴在我身上哭了半天,才在行人異樣的眼光中,拉著我要請客,說昨天晚上我救了他的命,非要讓我跟他喝一杯。
就這樣,我只好暫時擱置了回鄉的計劃,和神經質的王吼在大街上隨便找了一間飯館兒,兩個對坐了下來。
剛一坐好,王吼依舊在抹鼻子,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指著他抱怨道:“你丫也老大不小了。還有沒有個當過兵的樣!怎麼一見我就哭?想咒死我呀!”
不過,其實我知道,王吼這個人是個硬漢子,如果不是遇見特別恐怖或者感激的事情,他是不會這麼哭的。
而且,我很納悶,他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怎麼好像他知道我打工的地址一般。莫非......
就在我心中揣測不安時,王吼告訴了我他昨天晚上的離奇事情。
原來,王吼退伍之後,和同鄉合夥開了一個蔬菜運輸隊。
但是和他一起開公司的三個合伙人認為運輸蔬菜利潤太低了,不如運輸化工原料賺錢來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