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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紅葉這近乎歇斯底里的態度讓有些讓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在搞清楚狀況後,我與王吼才將賢紅葉護在身後,隨即一步步走向她所指的那具乾屍,走向她所指的那個盤子。
在石桌上,那具“乾屍”半身爬於桌角,渾身灰撲撲的,如癱倒睡著了一般,他雙手伸直,前伸,護著一個盤子,似乎臨死前正在享用一頓大餐。
在距離那盤子還有三五步遠時,為了安全期間,我和王吼同時停下了步伐,打亮手電,往盤子裡照去。
隨後,我們也在賢紅葉之後,看見了慘不忍睹的一幕!
黑陶盤子裡,是一片米糊一般的膠狀東西,在粉紅色的“肉醬”中,放著某種血與不知名液體的組合。
從色澤與痕跡來判斷,我也感覺這令人做嘔的玩意……像極了某種肉醬。
立刻,我又想起了在電視監控屏幕上看見的那隻“手”。
在林少松與巴圖魯消失的最後一刻,一隻“鬼”手拖走了極度虛弱的兩個人。
而此時這一盆子“肉醬”擺在那乾屍面前,又不由得讓我們回想起了那詭異的一幕。
我抬頭,沖王吼比劃了一下,隨後以及其小的聲音沖王吼道:“巴圖魯他們不會被這些乾屍……吃了?”
我的話,如果放在外邊說,絕對是無稽之談,可放在這裡說,那就絕不是危言聳聽了。
在我說話的時間裡,王吼臉上同樣划過恐懼,後脊背也不自主抖動了一下,他抬起頭,和我一起望向四周的乾屍,用警惕的眼睛掃視著。
片刻的沉默中,我甚至感覺自己看到的不是死人,而是殭屍,鬼怪或者別的什麼隱藏在這些屍體體內的齷齪玩意。
他們和那隻帶走林少松的鬼手一樣,在算計著我們身上的血肉,無時無刻不在準備吃掉我們。
就在大家狐疑不前的時候,賢紅葉突然從後邊走了過來,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田,你看那殭屍手裡……是不是拿著阿貓的佛牌?”
賢紅葉的話,讓我與王吼再次看向肉醬旁乾屍的身子,隨後我們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詐舌道:“……果然是佛牌?”
原來此時,那灰黑的乾屍手臂上纏繞著一根非常不起眼的繩子,繩子一端緊握在乾屍的手中,雖然不明顯,雖然有灰泥的覆蓋,但經過賢紅葉的提醒,我們還是看出,那東西和阿貓的佛牌大小相差無幾,尤其那一條串著佛牌的繩子,更是阿貓串佛牌的繩子無疑。
早在藥王廟的時候,我就記得阿狗和阿貓人手一個佛牌,從不離身,當初發現阿狗的時候,那牌子就在阿狗的脖子上,而眼下這一個本應在阿貓手中的牌子,又……怎麼會在一具乾屍的手裡?
帶血的肉醬,泰國佛牌,乾屍。這一切足以讓我聯想到一個非常恐怖的結論。
莫不是阿貓被這乾屍……吃了?!
因為結論太過驚悚,所以我也不敢亂說,但有了這個想法我們就不能不正視眼前乾屍的威脅。
故而,我拔出匕首,一步步沖乾屍走過去,屏息寧神間,仔細觀察著這傢伙的樣子。
而隨著觀察的深入,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現實!
這具乾屍……居然在呼吸?
那會呼吸的屍體再次引發了我痛苦的回憶,因為我先前在血井的溶洞裡看見了一具同樣呼吸的“屍體”,那位兄弟胸口裡有一團太歲肉,這位不會也是這麼個主子吧?
而且,這個傢伙從各種層面分析來說,很可能比先前遇見的那位還厲害,從他面前的“肉醬”和手裡的佛牌來分析,這貨很可能把阿貓吃了,現在正消化呢。
帶著如此恐怖的想法,讓我和王吼駐足不前,手中雖然拿著匕首,但是先下手為強,還是靜觀其變,一時讓我們倆想不太出來。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能老站著不動,於是我對王吼說道:“老王,這樣吧!我先劃他一刀試試,如果這位跟上一位一樣肚子裡有個太歲,咱們就算了,如果他敢爆起傷人,你就把我拉回來,然後咱們和他拼個魚死網破,也給阿貓報仇!”
王吼點了點頭,隨後抓住我的褲帶,便跟著我一後一前,往那乾屍的身體處走去。
這樣一來我用匕首劃乾屍時,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王吼可以在第一時間拉退我,讓我最大限度的免受傷害。
抓住我褲帶之後,我在心理上一下子感覺安全了不少,好不誇張的說,我手不抖了,因此也可以專心致志的“試探”這一具會呼吸的“屍體”。
可是,當我真正拿著刀子接近到乾屍身邊的時候,我卻突然……下不去手了。
因為我發現,這具乾屍的主人我居然認識,他分明就是……巴圖魯?
好不誇張的說,巴圖魯正趴在那張死人桌子上“深眠”,之所以我和王吼,賢紅葉不約而同的把他看成了乾屍,全是因為這貨穿的衣服上全部是泥漿和塵土,就連臉都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層,在加上氣氛的詭異和我們的緊張,這位“生猛海鮮”讓人很難分辨出他和周圍風化死屍的區別。
我可以好不誇張的說,就在一秒鐘以前,我差一點就要拿刀子把巴圖魯的肚子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