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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長的話,最終讓雷仁心動不已,也成了驅使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兩個人於是一拍即合,如做買賣一般完成了這筆交易。
我班長交代完一切之後,便準備離開,不過他補充道:“我還有一個要求,今天我找你說的話,你有機會,就要把所有內容都告訴我那個徒弟。記住,不能隱瞞什麼,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五臟廟裡殺人的方法,我比你懂得多,就算是死了,也可以很輕鬆的要你的命,明白麼?!”
我師父赤裸裸的威脅,讓雷仁心生恐懼,而且是由衷的恐懼!
雷仁知道我師父的本事,但完全不明白趙海鵬是什麼意思,故而他還是補問了一句道:“你到底什麼意思?能不能和我說明白一點?別嚇人呀!”
老班長由怒傳笑道:“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反正有人在打五臟廟的主意,我死了,不一定能阻止他們,但是能夠拖延他們。你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我的徒弟之後......”
......說至此,雷仁嘆息了一口氣,繼續和我說道:“你師父說,你聽完我所有的話,就會明白這趙家樓一切的怪異出自誰的‘手筆’了,到時候,你要找出真兇,如果此人不能悔過,你就要毫不留情,斬草除根!還要記得保護自己!”
雷仁說完話之後,我們很自然的把頭扭向李兜牛。
這個時候的李兜牛,已經被雷仁那句“斬草除根”嚇尿了褲子,他不住的沖我們兩個磕頭,眼淚汪汪的說自己冤枉,什麼壞事都是那明燈王乾的,要斬草除根,找他去。
我看著髒兮兮的李兜牛或者斷天師,懶得和他廢話,而是徑直扭過頭,思索著班長與的雷仁的對話。
我不明白為啥班長讓雷仁把話全部重複給我,而且他顯然目的是讓我殺什麼人的。
斬草除根,毫不留情,這些話真不像我老班長能說出口來的。
可如果我老班長一旦說出這些,那就意味著有人他必須要殺死,即使他不能殺,也得藉助我的手殺掉。
想到這裡,我又想起了老班長曾經教導給我們的那句話:“心由疑死,懼由心生!”
朋友之間不能懷疑,面對敵人也不能恐懼。做人就像做菜,多少一分便都不是味道......
恍然間,我頭腦中靈光乍現。
我扭過頭,直接忽略了跪地求饒的斷天師,走到趙水荷面前質問她道:“水荷,你說一句實話,我老班長的死訊,誰告訴你的?”
趙水荷被我問的有些愣神了,不過他還是回到:“你師父說快死了,讓馬上過來,在之後我剛走到濟南,趙海鯤就給我打了報喪的電話。”
我聞言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又問雷仁道:“如你所願,五子搬山並不能用來為死人算命吧?其實,那是一種騙術?!”
雷仁點頭,同時告訴我道:“詳細的內容,我回去在告訴你。”
“不用!”此時,我頭腦中將這些信息快速的整合在一起,拼湊著我老班長自殺的前後和畫面。
同時,一個令我膽寒至極的想法在心頭生成著。
最後,為了確定我的想法,我又轉過身子,質問李兜牛或者斷天師道:“你和我說句實話!我戰友王吼種的食咒,和你有沒有關係?你會不會解開?!”
李兜牛磕頭如搗蒜道:“我什麼都不懂呀!就算他種了食咒,也是那貓妖明燈王乾的!天地良心呀......”
看著李兜牛渾身顫抖的樣子,我心頭最後的一絲僥倖突然破滅了。
我站起身子,同時沖趙水荷說道:“水荷,如果我猜測的沒錯,我身上的白食蠱和食咒你並不會解對麼?當初和我斗心譜,只不過是處於一時的氣憤?!”
見我把話挑明了,趙水荷便也大大咧咧的點頭道:“我......的確不會。這件事情上,我騙了你。不過你剛才舔我手,也沾便宜了,咱倆就算扯平了。”
趙水荷的話非常無賴,更讓我感到無奈,不過現在我顧不得計較些什麼。
得到肯定答覆之後,我讓小阿四把李兜牛捆綁起來,緊接著對所有人說道:“我知道你們解不開食咒,但是我知道一個人能解開,而這個人,正是真正控制明燈王,三番五次想殺我的真兇!”
“誰?!”所有人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包括李兜牛。
我一字一頓的告訴大家道:“趙家樓真正為禍的人,是我的師叔,趙海鵾!我老班長讓我來殺的人,也是這個趙海鵾!”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趙海鵾在我心裡的形象徹底崩潰了。
順著老班長以死留給我的線索,我已然知道了他的真面目。
第九十章 : 誰是真兇
……再次回到趙海鯤家時,我已經沒了先前的幹勁和興奮,取而代之的是“禍起蕭牆”的悲哀。
因為此時我已然明確,五臟廟裡最大的敵人,恰恰是我最信任的師叔?!
事情變化的太快,太突然了,所以我並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
一路上,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正活在現實里,我更期望這只是我的夢境而已。
但遺憾的是,這一切都是真的。
入夜時分,我們一行四人,壓送著李兜牛回到趙海鯤家之後,我這位“笑面虎師叔”趙海鯤已經在他家的正院裡“迎接”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