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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自殘麼?光頭男用孫子的命逼奶奶出來?可這個叫阿瑞的孩子就這樣對光頭男人言聽計從?!
困惑中,我和林少松按住即將爆發的王吼,連聲規勸他和巴圖魯先冷靜,別亂趟渾水,看著接下來的事情在說。
在如此複雜的情況下,我也真想看看光頭男如此“以卒逼帥”是為了什麼。
男孩胸口劃出的傷赫然醒目,也果然打動了藥王殿裡的塞柳婆。
就在阿瑞準備往自己的胸口劃第二刀的時候,塞柳婆推開了藥王殿殘破的大門,拉著昨晚那個胖嘟嘟的小孩,沖光頭男和一眾村民憤怒道:“都給我住手!”
塞柳婆已經很老了,因此說話非常費勁,她大喊的聲音並不是很高,但卻也讓在場村民人人為之變色。
所有跪著的村民一見到塞柳婆時,簡直就像真的見到了“魔鬼”,他們除了不停祈禱“上帝佛”的保佑之外,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直望向塞柳婆的方向。
佝僂的塞柳婆,與光頭男人對峙著。
和村民不一樣的是,光頭男看著憤怒的塞柳婆,卻笑的燦爛無比。
他伸出手,拉過手拿彎刀,胸口冒血的阿瑞,沖塞柳婆喊道:“塞柳婆,我勸你不要再無謂的抵抗下去,交出這座異端的廟宇,你的孩子也不會遭受苦痛。”
光頭男赤裸裸的要求,讓塞柳婆臉色更加陰沉,幾乎同時,塞柳婆回敬道:“藥王爺是我們這的土神!想要毀他的廟,就先殺了我!”
“異端!”光頭男人高喊了一聲,隨後轉身命令村民道:“拿起神的武器,消滅‘異端’。”
緊接著,那些被洗腦的村民們如打了雞血一般抄起棍棒,鎬頭,菜刀和糞叉,聚集在光頭男人的周圍,不停叫罵吵嚷著,為他助威。
人群嘈雜中,我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這些人雖然氣勢洶洶,殺氣騰騰,可全都只是在“嚎嚎”,沒有一個人敢沖向塞柳婆,更沒一個人敢真拿棍子去打。
面對著村民們的忌諱,光頭男人顯然非常不滿,他罵了幾句之後,突然揮手,緊接著從衣服中拿出一把砍刀,身先士卒的沖向塞柳婆。
藥王殿前,光頭男人張牙舞爪,塞柳婆身行佝僂。一個像發狂的鷹,一個似捲曲的蛇。
光頭男人的砍刀直接劈打向塞柳婆的腦袋,而塞柳婆則將左手隆進袖子,把一把白花花的東西摔向光頭男人的臉!
那一瞬間,我好像看見塞柳婆沖光頭男甩出了一把“白米”?
在刀刃還沒劈砍到塞柳婆之前,那些如散彈般的白米已經打在了光頭男人的臉上,讓男人的臉為之變形,紅腫!
“啊!”的一聲慘叫之後,光頭男人扔掉了刀,他捂著臉,叫喊著從藥王殿的台階上滾落下來,但村民們卻無人敢扶,任憑他在地上打滾。
隨後,有一個村民從懷中拿出了一瓶液體,硬著頭皮對那光頭男喊道:“副教主!手起來撒!我給你驅蟲蟲。”
光頭男聞言,立刻把手挪開。
此時,我終於看清,那塞柳婆從手裡拿出,甩在光頭男臉上的並不是什麼白米,而是一種小指甲大小,乳白色的小蠍子。
這些蠍子爬在光頭男臉上,密密麻麻,蜇的光頭男人呲呀咧嘴,也讓他的臉迅速,紅腫,流膿。
恍然間,我後怕連連。
那些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蠍子,完全可以放在我們昨天的粥里。如果昨天不是因為僥倖,我阻止了塞柳婆的毒手。那麼這些瘋狂的蠍子,現在很有可能正從胃裡對我們進行撕咬。
進一步想,如果今天早晨我不顧塞柳婆的警告,一意硬闖藥王殿的話,我就和這個光頭男一個下場,臉直接變包子。
見狀,紅葉也小聲問我道:“這就是她的蠱麼?阿狗和阿貓的粥里……就是這些?”
我面無表情,不置可否,只示意大家繼續看下去。
一個是邪教的副教主,一個是五毒俱全的蠱婆。這場大戰,可真是白熱化的“邪斗”。
在簡單的包紮驅蟲之後,光頭男人臉上的蠍子被趕走了,而且這貨也真是硬實,他臉都變包子了,居然還能站起身子,沖塞柳婆叫板。
光頭包子對塞柳婆喊道:“異端!你的罪孽會帶給你親人千百倍的痛苦。”
說話間,光頭男把手裡的砍刀一遞,又沖那個叫“阿瑞”的乾瘦小孩說道:“砍下自己一隻手來,給你奶奶贖罪!”
孩子點了下頭,說話就去接刀!
副教主的話和男孩的動作,讓我們所有人的心“咯噔”一聲!
用孫子的自殘來威脅奶奶,這副教主的歹毒比蠍子可厲害多了,而且他對這孩子的“洗腦”,也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面對著此情此景,塞柳婆亂了方寸,王吼和巴圖魯也看不下去了!
王吼罵了一聲“混蛋”之後,鏗然衝出,撞開了擋在他面前的兩個村民,又飛起一腳,把光頭副教主手裡的刀踢在地上。
“蠱惑人心!該死!~”狂吼間,王吼一掌揮出,帶著雷霆萬鈞之力,咔嚓一聲打在光頭副教主的腰上。
隨著骨裂的聲音,那副教主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