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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見他機械的抬起手,邁開步,如殭屍一般沖我走過來,讓後彎腰下去,把我丟在地上的軍刀撿起來。
然後,他把刀對準自己的喉嚨。
“你刀法不錯!刀也挺好!”趙海鯤看著王吼手中的小刀,一臉得意道:“我要是用你的刀,戳破你戰友的喉嚨,你怎麼想啊?”
“你別亂來!~”我捉急道:“我馬上去拿鎬頭,我把菜刀挖出來,給你!給你!”
“快去!”
在趙海鯤聲嘶力竭的吼叫中,我屁滾尿流,不得不亡命逃進趙家的廚房,把短鎬拿了出來。
隨後,我根本就沒的選擇,立刻把搞頭對準我剛才看遺囑時位置的土地,敲碎地磚,一點點挖掘了起來。
說實話,對於我先前這個刀在地里的推論,並沒有多少把握。
但是,我感覺這是我唯一的出路,對於老班長的“安排”,我信也好,不信也罷,真的沒有任何選擇了。
整個挖掘過程中,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被動和無奈,似乎雷仁的話是對的,我真的只是我班長所設之局的一顆“棋子”,走到這一步,我沒有選擇,甚至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
可能這就是為什麼我老班長能精確預測的原因之一吧。
其實,我又何止是這一步沒有選擇呢……
仔細想想,自我種白食蠱開始,我便被卷進了一條沒有任何支路的“漩渦”,每一次的危機都看似偶然而雜亂,可實際上都是被各種因素安排的必然。
說白了,我真就是一顆棋子。
我班長用我“清理門戶”,趙海鯤問我索要菜刀,雷仁用我完成交易,連趙水荷都在利用我除掉“貓妖”。
更不用提那老十九,小九兒,捏面娃娃的老太太……這些人似乎都在圍繞我老班長,圍繞趙家的遺產和菜刀打著圈圈。
左右閃避之下,留給我的路,非常之窄,非常之獨。
總之,我是一顆棋子,被所有人用來用去的棋子。
也因此,一種從未有過的悲哀和孤寂感迅速包圍了我的身體。
在那種孤寂感的作用下,我機械的挖掘著地,很快,到了半尺多的深度。
突然,我的鎬頭碰觸到了一個硬而黑的塊狀物品。
我凝著眉頭,扔掉短鎬,彎腰扒開那黑色硬塊上的浮土。
在月色下,一個由塑膠袋包裹的,菜刀形狀的“泥塊”立刻呈現在我們的面前。
我把塑料快從土裡拿出來,略微掂了掂。立刻意識到那是什麼了。
那是真正的“上裹泥眠”真正的“御賜菜刀”。
我把他拿在手裡,心中泛起一絲強烈的不甘。
這是我五臟廟的鎮山之寶,趙家傳承了六百年多年的榮譽和記憶。
在普通人眼裡,那是一把價值連城的古董,在廚子眼裡,他是價值無可估量的“傳承”。
而現在,我卻要把這無價的東西……交給趙海鯤這個叛徒麼?
我不甘心的!
此時的趙海鯤,盯著我手裡的菜刀,眼睛都直了,他的興奮和執著是可想而知的,也是我無法形容的。
為了這把菜刀,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自己弟弟的死,更把他逼上了絕境。
趙海鯤伸出顫抖的手,沖我一字一頓的喊道:“把菜刀給我!快!”
我失落的看著趙海鯤,看著這個因為偏執和仇恨而扭曲的靈魂。
“給我刀!”趙海鯤喊話間突然伸出手,又沖王吼喊了一聲貓叫!
緊接著,王吼握緊手裡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往自己喉嚨里掐進了一分。
頓時,一股鮮血流了出來。
顯然,他在以戰友的命來威脅我。
“停!”我被迫高喊著,同時把菜刀扔給趙海鯤。
面對著唾手可得的菜刀,趙海鯤瘋了一般接過那一封“刀裹泥眠”。
他手口並用,連撕帶咬,把泥殼上的塑料布拼命的扯開,將菜刀外密封的泥殼使勁的扒拉下去。
很快那古黑色的菜刀便露出了冒著寒光的一角。
“刀!刀!我的刀!~”趙海鯤狂笑著。
在慘澹的月色下,我看著趙海鯤瘋狂而執著的表情。
真是個可悲的靈魂。
不由的,我最後一次勸進道:“師叔!你就不能聽我師父一句,別把菜刀賣掉!”
“住口!”趙海鯤繼續撕扯著那些封堵著菜刀的膠泥塊,同時自言自語道:“如果治不好腿,我活著還有什麼用,不如死了算了。”
聞言,我無奈的吐了口氣,緊接著搖了搖頭。
我冷笑一聲,對自己的師叔趙海鯤道:“師叔,你真的很蠢!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死了!”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海鯤突然停止了撕扯封泥的舉動。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在所有人的面面相覷中,我回過身子,沖趙水荷和雷仁道:“準備救王吼,在為我師叔趙海鯤……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材!”
趙水荷完全沒明白我的話,於是詫異的問我道:“你什麼意思?”
形式急轉直下中,我只簡單的回了大家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