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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沒多大會的功夫王小白就睡著了,正是青春的年紀,能吃也能睡,絕對沒有失眠的情況發生,王小白的睡眠質量非常高,平時都不怎麼做夢,今天也是一樣,迷迷糊糊睡著之後,一直睡的很香,可是睡到後半夜,王小白恍惚的看到了一個畫面。
冬天,寒風呼嘯,雪花漫天,一條寒冷還未被凍實的江面上有一條船,船上響起了清脆的槍聲,王小白精神一凜,知道是在做夢,做夢是很件神奇的事,感覺很普通,普通到沒人把做夢當回事,卻沒有人能解釋得清人為什麼要做夢。
夢有託夢,噩夢,夢魘,隨機夢,更多的其實是感應,比如現在王小白做的夢,就是一種感應,修道之人講究個天人合一,感應遠比普通人要靈敏,甚至是一種預示和提醒,這種情況下,只要王小白在夢中念誦咒語就會清醒過來。
王小白並不想醒過來,因為畫面突然拉近了,這種感覺他很熟悉,當年江心撈屍的時候,他就經歷過一次,雖然不是做夢,可女屍的怨氣卻讓他看到了前因後果,他現在的這個夢就跟當年看到的畫面類似,雖然有些不同,其結果都是一樣的。
王小白精神了起來,努力讓自己看的更清楚,在畫面拉近之後,他看到江面上的那艘船是一艘挺古老的蒸汽船,有著明顯的西方標誌,槍聲響起之後,一個人從船艙里跑了出來,看清楚這個人的模樣,王小白差點驚呼出聲,格里高利!
船艙里爬出來的這個人正是俄羅斯一代妖僧格里高利,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整個人又高又瘦,眼神冰冷,胸前以及後背鮮血流出,他中了槍,起碼有四五槍,甚至打穿了他的胸膛,可是格里高利還能健步如飛的衝出船艙跳進了冰冷的江水裡。
從船艙裡面跑出來三四個衣著華麗的俄羅斯男人,各個都是大鬍子,手裡拿著槍,對準了格里高利落水點噼里啪啦一陣亂槍,然後嘰里咕嚕的大聲喊叫,越來越多的人出現,拿著長杆,漁網,四處打撈,還降下兩條木船打撈。
王小白看到這,時間突然加快,仿佛是一段視頻有人按了快進鍵,天色一點點的黑了下來,那些人的動作加快,越來越快……天色很快就漆黑一團了,那些人並沒有打撈到格里高利的屍體,蒸汽船開始朝對岸駛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冰冷的寒風下河面結了一層冰,一片死寂當中,冰層突然裂開,一個人探出了腦袋,一點點浮出了冰面,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托著他,正是中了好幾槍的格里高利,格里高利浮出冰面,雙手抓住了冰面,一點點爬了上來。
王小白眉頭緊皺,中了那麼多槍,在寒冷的江水裡起碼泡了八九個小時,竟然還沒死,等蒸汽船離開才浮現出來,還真是個妖僧……妖僧就是妖僧,身受重傷卻還能站起來,但也顯得虛弱不堪,踉蹌的朝著對面走過來。
徑直朝著王小白走了過來,似乎感應到了他的存在,王小白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甚至心裡連一絲波動都沒有,而是側了側身,格里高利就帶著一身冰寒的氣息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那是一種特別陰森的氣息,黑暗,陰冷,無情,死亡,甚至還有一絲得意,王小白看的清楚,格里高利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翻起的血肉卻有些觸目驚心,格里高利不光是挨了槍子,之前也挨了不少刀砍斧劈。
格里高利從他身邊走過,腳步沉重,但是王小白卻發現,他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的聲音,相反在他的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涌動,也就是說,格里高利身體裡有不屬於人類的東西,他被附身了,或者說,共生,寄生。
王小白心念一動,目光隨著格里高利而動,其實他沒有動,但是他卻感覺畫面一直在跟著他的節奏,始終與格里高利保持了三五步的距離,格里高利朝著一座山上走了過去,走的很慢,很慢……
這種慢讓王小白感覺很無聊,皺了下眉頭,眼前畫面突然一變,格里高利竟然走到了深山中一個小小的山村,正是之前王小白他們遭遇到伏擊的小山村,除了沒有那兩間背靠背的石頭房子,山村很寂靜,應該是少數民族獵戶的聚集地。
格里高利走進了最前面的一戶人家,這家養的獵狗瘋狂喊叫,掙脫了繩索朝格里高利撲了上來,格里高利只是伸出了手,就無比輕鬆的抓住了大狗的喉嚨,然後低下頭,彎腰朝著狗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 撲朔迷離
碩大一條獵狗,在格里高利的手裡毫無反抗的能力,被咬住後哼哼了幾聲,似乎是對主人最後的提醒和忠心,格里高利跟吸血鬼一樣吸乾了獵狗身上的血,這戶人家男人聽到聲音出來,推開門看到格里高利,不由得一驚,大聲喊道:「什麼人?」
老舊的棉襖棉褲,烏拉草鞋,狗皮的帽子,正是百年前獵人的模樣,格里高利蒼白的臉上面無表情,血跡從嘴角向下流淌,已經不是人模樣了,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死狗朝男人砸了過去,男人驚呼一聲,轉身關門,也沒見格里高利有任何動作就到了門口,一把抓住了男人的喉嚨,向里一頂,屋子裡傳來慌亂的叫喊聲。
聽到慌亂的叫喊聲,王小白不由得心裡一沉,有孩子!在這小小的房子裡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接下來的一幕,王小白都有點不忍心看了,雖然明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夢境,可還是忍不住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