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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神出竅,我就不教你了,靈官法的道法玄妙,記住,元神出竅之際,文昌塔不可離身,回竅的時候,要默念正神歸位,明白了嗎?」
「明白了,謝謝二爺!」
黃二爺懶得聽王小白的謝謝,來的快,走的也快,飄忽一下子就沒了人影,把王小白留在了黃仙廟,王小白看了看表,下午兩點,要是抓點緊,今天晚上就能給文昌塔開了光,他還得買點砂紙什麼的,好歹把這粗燥不堪的文昌塔打磨一下,然後找個細繩穿上,可這玩意,戴在脖子上顯得有點大……
要是冬天,春天,秋天,都好說,能藏在衣服里,偏偏高考是夏天……可到了這一步,王小白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騎著車子來到縣裡,費了小半天的功夫才湊齊了黃二爺要的那些東西,晚飯都沒吃,趕回黃仙廟天都黑了。
王小白沒時間耽誤,用砂紙把文昌塔打磨的稍微光滑了些,穿上了透明的細繩,放在案台上,供上貢品,點上香,展開硃砂,點了塔尖,磕了三個頭,站起來,對著文昌塔念誦咒語:「九天大帝,身披白衣。日月照耀,乾坤斡隨。有能敬者,聰明如斯。黃老丹元,與心合宜。五神衛守,八聖護持。誦之不輟,萬神赴機。我司大化,光耀生輝。心開茅塞,袪鈍除迷。誦之萬遍,文冶瓊瑰。詞源浩浩,筆陣風馳。九天開化,萬章洞微。元皇上帝,勿稽勿遲。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了七遍,天上群星閃爍,文昌星光在咒語聲中顯得格外明亮,案台上的小小文昌塔也有了靈氣,變得不一樣起來,塔尖的硃砂變得鮮紅,王小白閉上眼睛,靜靜呼吸,他感覺到了文昌塔的靈動,似乎他們之間有了一種奇異的聯繫。
成了!王小白掩飾住內心的高興,走到案台上抓起文昌塔,掛在了脖子上,掛在了脖子上他就很鬱悶,文昌塔很立體,雖然也不是很大,但是厚度……掛在脖子上,露在衣服外面太顯眼,要是塞到T恤裡面,就會鼓起一小塊,希望別太顯眼了。
王小白很無奈,跺腳發狠,考試的時候老子穿襯衣……蹬著車子回到了學校,回到學校,王小白又抓緊時間複習了兩天,很快就到了要高考的日子,他們縣城太小,沒有考點,只能是到黑河市考試。
學校雇了兩輛大巴車,在老師的帶領下去了黑河,高三學生不少,學校卻只雇了兩輛大巴車,拉的都是王小白這種沒大人管的孩子,大多數人家都是在父母的陪同下,開著自家的車,或是坐火車去的黑河,只要不耽誤高考就行,學校也沒有硬性規定。
王小白屬於沒人管那一類的,倒也不是不管他,他媽快生了,陪不了他,他爹這些日子又加班,真心顧不上他,錢倒是給足了,也打了幾通電話,可王小白還是有點心裡酸溜溜的,好在陳建斌跟他所在一輛車上,這小子是滿不在乎,反正他家哥三個,他學習不好,家裡壓根就沒指望他能考上大學。
從到縣裡上高中到高考,三年了,十五歲變成了十八歲,唯一沒有變的是陳建斌還是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見王小白上車,伸手打招呼道:「小白,夠意思,陪哥們做大巴車,我就納悶了,你說我學習不好,頂多就上個職業院校,你學習沒那麼差啊,起碼也是個二本,三本的料,你媽你爸咋也不陪著你呢?」
「我媽懷二胎了,我成領養的了,行了,別說那個了,考試有把握沒有?」
「有個屁把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學習啥樣,老師早就放棄我了,我爹媽也放棄我了,就沒人看好我,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考完試,我也就該走出去了,小白,這破地方我沒啥捨不得的,就是有點捨不得你們,用不了多長時間咱們就要各奔東西了,哎,你說時間咋就過的這麼快呢,一轉眼,高中就要畢業了……」
陳建斌很唏噓,王小白也很唏噓,從小到大的朋友,就要各奔東西,以後想要再見到很難了,王小白心情有點激動,坐到陳建斌跟前,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老陳,咱倆是拜把兄弟,不管以後在那,咱們都永遠是兄弟。」
「嗯,我也想好了,考不好,我就學廚師去,當個大廚也不少掙錢,等你畢業了,哥們也學成了,我就投奔你去,你在那,我在那,我幹活的飯店,你隨便吃,咱們哥們又在一起了,哈哈哈……」
陳建斌哈哈的看似樂觀,還是沒法掩蓋心裡的酸楚,王小白被他說的心情也挺不好,忍不住扭頭看了看呆了三年的高中,恍惚的似乎看到了王老道蹲在門口崩爆米花……
第三十九章 元神出竅
不知從何時起,高考演變成了一場戰爭,不光是學生們的戰場,也成了整個家長們和社會的戰場,王小白從來沒想過,高考竟然這麼的有儀式感,無數的家長學生,一大早就把考場附近占據,路面上整出了高考專用通道,警察叔叔執勤站崗,還有特警保駕護航,場面太大了,就差彩旗飄飄,紅旗招展了。
王小白早早趕到了考場,穿了一件黑色襯衫,裡面還套了個T恤,並沒有戴上文昌塔,上午九點到十一點半是語文,語文對他來說把握很大,加上是第一場考試,王小白沒必要出么蛾子,對他來說,數學才是弱項。
語文考的很順利,王小白卷子寫的很快,還有時間自己觀察觀察考場,真嚴啊,不光是監考老師,還裝有攝像頭,攝像頭是轉動的,基本沒有盲區,稍微有出格的動作都不敢,王小白暗自慶幸,多虧提前準備,否則就得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