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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白回頭看了看,被他們圈起來的死鬼該超度的都超度了,不願意超度的也吸完了香火,卻不敢出去,畏縮的躲在一邊,王小白嗯了聲,皺眉看了看跟尊死神一樣正面對著他的鬼娃娃花子。
上衫紗來的布置很有一套,除了紙人陣內的佐佐木和她之外,迷迷糊糊,痴痴傻傻的韓國選手朴尚銀和蒙古國選手巴音被她布置在了陣外的入口處,跟兩尊門神一樣,身上的氣息卻一直蓄而不發,顯然上衫紗來留著這兩個當備用的呢。
剩下的就是鬼娃娃花子了,不知道上衫紗來用了什麼手段,鬼娃娃花子竟然很聽她的吩咐,沒有立刻進攻王小白的符陣,而是把缺口給堵住了,就在缺口三步的距離,幾乎跟王小白就是個臉對臉。
鬼娃娃花子似乎變得正常起來,眼中很是迷茫的看著王小白,影像並不清晰,刺啦刺啦……的晃動中,鬼娃娃花子不停在變換形象,一會是個正常女孩子的形象,身上衣服髒兮兮,有點丑的一個小女孩,一會又變成了個布袋娃娃,臉上是那種針線縫合的痕跡,血跡,以及蒼白的皮膚,還有小蟲子再爬……
從花子身上的氣息來看,起碼死了有幾百年了,難道自殺森林的存在正是因為有了花子?花子又有著怎麼樣的故事?王小白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鬼娃娃花子太兇,還把符陣的把缺口給堵住了,如果不把花子趕走,就不會再有任何死鬼敢來,召魂沒用,上香也沒用。
按照現在的情況進行下去,那今天的比賽王小白就被動了,他必須要動手了,王小白左手黃符一揚,腳下向前一探,踩了個罡步,這時候遊走在紙人陣里的上衫紗來突然面對他開口道:「小白君,你可知道花子的來歷?」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上衫小姐可否讓你的式神離我遠點,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王小白說的是不客氣了,語氣還是很客氣的,可衫紗來根本不理他這一套,跟之前他不理上衫紗來一樣,上衫紗來就跟沒聽到一樣,緩慢講起了關於花子的來歷。
「幾百年前,這裡是一個叫北村將軍的領地,花子是將軍侍妾的女兒,由於生下來臉上有紅色的斑痕,被認為是不祥之兆,就在她生下來的那一天,將軍打了敗仗,更加認為這個女兒是個妖邪。」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將軍從來不見他的這個女兒,花子也很封閉,從她懂事起,幾乎所有人都會說她是妖邪,是不祥的怪物,除了她的媽媽,任何人都不親近,大家都把她當成一種可以被傳染的瘟疫。」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有了花子之後,將軍就一直在打敗仗,從來沒有贏過,領土面積漸漸縮小,最後就只剩下了富士山和森林這一片,花子也長到了十二歲,這一天將軍氣悶之下喝獨自一個人喝的酩酊大醉,迷糊之中,似乎有人告訴他,將軍之所以屢戰屢敗,完全是因為花子這個不祥之人的存在,只要殺了花子,扒了她的皮,把她做成一個人偶娃娃,奉獻給天照大神,將軍就能就此轉運,否極泰來,否則等待將軍的只有覆滅。」
「將軍不知道的是,他聽到的聲音,並不是神明的聲音,而是敵對將軍派來的一個忍者,在他家潛伏了多年,知道將軍家裡的一切,當然也知道關於花子的一切,所以才在將軍獨自喝醉之際,利用這個弱點,以及人們的迷信來打垮北村將軍,一旦將軍殺死了自己的女兒,那麼將軍的一切也就完了,那個時候人們只會認為他瘋了,又有誰會願意擁戴一個瘋子呢?」
「於是,在忍者的蠱惑和迷魂藥下,北村將軍拖著醉醺醺的身體,紅著眼睛衝到了花子了房間,隨手摘下了他征戰用的斧頭……」
「接下來的事就有些慘不忍睹了,北村將軍迷惑之下,凶性爆發,衝進了女兒的屋子,花子的母親陪伴著女兒,將軍衝進來,花子的媽媽驚醒過來,用身軀擋住了女兒,被將軍一斧頭砍掉了頭,花子被驚醒,從屋子裡逃了出去,將軍追進了這片森林裡,然後,然後將軍用斧頭殺死了自己的女兒,並吊在了樹上,扒皮,做成了一個人偶娃娃……」
上衫紗來講的故事實在是太殘忍了,伴隨著她的講述,花子似乎想起了曾經的往事,輕聲的唱起了那首詭異的童謠:「娃娃啊娃娃,為什麼哭呢?是不是想起了媽媽的話,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有什麼心事就對我說吧……從前我也有個家,還有親愛的爸爸媽媽,有天爸爸喝醉了,揀起了斧頭走向媽媽,爸爸啊爸爸砍了媽媽很多下,紅色的血啊染紅了牆,媽媽的頭啊滾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還望著我呢,爸爸,媽媽,為什麼呀,為什麼呀……」
悽慘,悲涼,瘋狂的歌聲響起,負面的情緒和無盡的悲傷宛如潮水般朝著王小白蜂擁而來,王小白凝聚心神口中輕聲念誦咒語抵抗,他已經忍不住要動手了,這時候上衫紗來突然嘆息了聲道:「花子只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她並沒有對你造成威脅,都說道家子弟慈悲,難道你要傷害她嗎?」
上衫紗來讓花子堵住了王小白符陣唯一的進口,還給他講了一個無比血腥殘忍的故事,竟然拿話頂住了王小白,說他是道家弟子,應該有慈悲心,要是跟花子動手,可就有點不厚道了,愣是把王小白給擠兌住了。
王小白怎麼都沒想到,上衫紗來的軟刀子能用的這麼溜,剛要回話,旁邊的郭曉輝突然驚呼了一聲道:「晴子,晴子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