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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清向前一衝,王小白就守住了他身後右側,左側留給了浪總,浪總當然是不太願意的,他還想跟之前過林子一樣走在中間,既沒有危險還能拍攝,不曾想,陳德清和王小白雖然沒說話,卻能心有靈犀,瞬間就成了個三角陣形,這樣一來他就沒法拍攝了!
浪總就是浪總,就是有他的辦法,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伸手把缽盂從挎包里拿出來,頂在了腦袋上,說來也是奇怪,那缽盂被他頂在腦袋上,竟然十分穩當,一點都不搖晃,跟長在他腦袋上一樣,可這麼一來,浪總的模樣就有點滑稽了,跟印度婦女似的。
浪總的攝像機對準了王小白和陳德清,他的滑稽攝像機不照自己也看不到,浪總這缽盂當真是個神物,之前裝了那麼多的餓鬼,竟然還有地方裝惡狗,那隻灰色的蒼老的手,從缽盂里出來,但凡有靠近的惡犬就被抓進來。
浪總頭頂缽盂跟頂著個痰盂似的,右手舉著攝像機,左手拿著黑乎乎的牌子,竟然穩住了左邊的陣型,陳德清沖的快,王小白和浪總守住了他身後,一股腦沖了下去,竟然就衝到了山嶺中間地段。
非常之順利,惡狗們在他們三個的配合下,根本就靠近不了,可一鼓作氣的向前沖,也就衝到中間地段就到此為止了,不是他們三個體力不濟,而是越向前越崎嶇,太多的骸骨堆積在嶺上,骸骨有些枯乾腐朽,有的卻很新鮮,冒著尖刺,稍不注意,一腳踩上去,就會傷到自己。
浪總三人是神魂出遊,可神魂受損,回魂後相對應的身體同樣會受損,大意不得,再有惡狗嶺上所有的惡狗都被他們三個激怒,惡狗嶺,惡狗嶺,當然是惡狗的地盤,惡狗全都是生前被虐待而死,怨氣不散,等在這裡報仇的,但凡路過惡狗嶺的孤魂野鬼,那一個不是被咬的哭爹喊娘,魂魄不全,甚至還有魂飛魄散的。
偏偏浪總他們三個如入無人之境,惡狗們全都瘋了,層層疊疊帶著血腥的怨氣朝著他們狠狠撲上,狠命撕咬,那怕萬劫不復也要咬上他們一口,惡狗並不可怕,瘋狗才可怕,他們三個速度頓時就慢了下來,更操蛋的是,浪總的好運氣似乎用完了,開始倒霉,頭頂缽盂,竟然還被一隻惡狗咬住了右腳上的鞋!
第一百八十五章 灰衣老太
有一個困擾了人們很久的問題,那就是,鬼為什麼會穿著衣服?人死之後,肉身就沒有了,鬼魂是靈體狀態,那鬼身上的衣服是如何形成的?不光是有衣服,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有了特殊的屬性,甭管是穿牆,鑽地,都沒有任何障礙。
人死後會保留臨死之後的樣子,那是不是說衣服也是有靈性的?在人臨死的時候跟靈魂生了化學反應,所以死了之後,臨死前的衣服就會一直穿在身上,還是說,身上的衣服是幻化出來的,為了不讓靈魂赤裸裸那麼難看,難道地府也反三俗?
燒紙也會經常燒衣服,也就是說,鬼穿衣服是一件正常到沒人去琢磨的事,就像是王小白他們三個神魂出遊,身上衣服莫名其妙的還是那一身,這實在是一個高深的話題,一時半會的還真不好解釋,但是浪總被惡狗咬住了一隻鞋卻是真真切切的。
說起來浪總前後的變化真是挺大的,之前白素素受傷,浪總要停播這期節目,說是為了選手的安全著想,可王小白想出了辦法,他跟著來陰間找三生石,卻突然變了個人,不但不為王小白和陳德清的安全著想,甚至還故意鬧出動靜,美其名曰是為了節目效果。
王小白覺得浪總是對他和陳德清太有信心了,要不就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總之浪總並不害怕穿過陰間,也不怕惡狗嶺,金雞山,事實也證明,他和陳德清的確是經得起考驗的,浪總的缽盂也足夠神奇,但是浪總終於還是嘚瑟出事了!
浪總被惡狗咬住了一隻鞋,其實不是大事,浪總也是會道術的,只要抖落那惡狗,或者拿手裡的黑牌子去戳,都能把惡狗給解決了,可就在浪總準備動手的時候,他腦袋上頂著的缽盂裡面,那隻灰色蒼老的手猛地伸出,抓住了咬住浪總右腳鞋的那隻惡狗,往缽盂里一拽!
可以想像一下這樣的畫面,浪總的鞋還沒有被惡狗咬掉,而且惡狗嶺的惡狗非常兇悍,咬住了就不撒嘴,突然從頭頂上伸出只手抓住惡狗往缽盂里拽,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浪總又會是什麼樣的姿勢?什麼樣的狀態?惡狗是被拽動了,浪總也被詭異的拽了個跟頭,凌空而起,大頭朝下,噗通摔了個跟頭,隨即那惡狗就被拽進了缽盂裡面,浪總這一摔,摔的是相當懵逼。
頭頂的缽盂滾落了下來,攝像機都脫手而出,被惡狗們一擁而上,張嘴狠咬,鏡頭晃動之下,攝像機給要的刺啦刺啦……掙扎了幾下畫面就黑了,觀眾們正看的過癮,正在驚心動魄,畫面突然沒有了,彈幕立刻就彈飛了,「怎麼回事?最後光看到幾張兇惡的狗臉,浪總呢?」
「浪總摔倒了,我去,浪總不會被狗吃了吧?」
「啊啊,好想繼續看啊,浪總快起來,繼續拍攝,別偷懶……」
看熱鬧,看戲的,永遠不嫌事大,卻不知道惡狗嶺上因為浪總的失誤,三角陣型有了缺口,浪總跌倒在地上,惡狗蜂擁而上,此時浪總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好在王小白動作夠快,在浪總摔倒的一瞬間,向著左邊一個跨步跟了上來。
王小白手中令牌揮舞了個大圓圈,大聲念誦咒語:「吾為天神下坤宮,巡震興雷離火紅。巽戶下令召萬神,禹步交干登陽明。坎鄉擲雨盪妖凶,騰天倒地斬妖精。兌金鋒鋩八卦神,直何艮宮封鬼門。天昏地黑,日月不明。邪神鬼道,無路逃形。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