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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能夠救一個人出去,不是一件好事嗎,不算是治病救人嗎,只有心理治療和催眠才是治病救人?”
“如果我救了一個壞人呢?”
“你不相信我?”
“我可從來都沒說過要相信你什麼,我勸你最好也不要相信我,畢竟我們都是這裡的病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精神病。”
“梁醫生,我從來都沒覺得你是精神病,我也不認為我自己是,如果你不告訴我就算了,沒必要誣衊我。”趙直似乎真的生氣了,他右手一揮道:“就當我們從來沒見過吧。”
趙直說完之後,轉過身朝著扶梯走去。
梁哲在趙直的身後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年輕氣盛,有時候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梁哲低聲道,“趙直,我實話告訴你,逃不逃得出去,可不僅僅是選擇路線,躲開眼目那麼簡單,你要時刻留意你的身邊,有時候,最大的禍事源自最小的細節。”
“梁醫生,我如果能逃出去,一定會將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曝光,讓你們所有人都獲得自由……”
還沒等趙直的話說完,梁哲忽然道:“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年前我自己的影子,不過你比我多了一股衝勁和狠勁……這樣吧,我告訴你一個人名,你去找他,他那裡有我當時畫下的路線圖的備份。”
“那個人是誰?”
“他叫冷空。”
聽見冷空這個名字,趙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他們那一層樓,冷空算是他最不想接觸的幾個病人之一。
“據我說知,他不是一個喜歡幫助別人的人。”趙直道,他確實有些擔憂。
“如果你跟他說我的名字,我想他會感興趣的。”
“好,謝謝梁醫生,我一定會把你也救……”
“先好好想想,怎麼救你自己吧,我現在呆在這挺好的。”
梁哲說完之後,便躺在了扶手椅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對了,梁醫生,你為什麼會一直呆在這裡呢?”
“上一次你就已經問過這個問題了,其實我呆在哪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給他們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所以你是危險人物,他們就把你流放在這裡,懲罰你?”
“此言差矣,在這裡,其實是對我的優厚。”
“為什麼?”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趙直沉默了一會,他在靜靜思考著梁哲剛才說的話,同時仔細觀察著梁哲,與上次相比,梁哲似乎變瘦了一些,頭髮和鬍子變得更長了,衣服還是上次那件衣服,雖然破舊但卻很乾淨,他的手腕和腳腕上依舊綁著鎖鏈,只不過手上的紗布已經取掉了。
對於趙直來說,梁哲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謎。
一個連謎面都看不清的謎。
這樣的謎,該如何解?
趙直輕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了臨行的時候,孫震陽和二子囑咐自己的話語,他自感時間已經不多了,急忙問道:“梁醫生,二子你應該還記得吧?”
“二子……”梁哲微微揚眉,似乎想起了什麼讓他感興趣的事情,“就是那個一直在睡覺的小伙子吧?”
“對,就是他,他聽說我要來見你,特定讓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想和一個叫譚維的人在夢裡相會,但他不知道譚維長得什麼樣,出現在什麼地方。”
“譚維?”梁哲的眼睛眯縫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不是要睡覺,而是一種追憶和深思。
“二子說譚維曾經是你的助手……”
“確實。”
“那……”趙直覺得自己好像踩在雷區上了,話沒說完,就閉上了嘴巴。
梁哲躺在椅子上,眯著眼睛,沉默著。
良久之後,他忽然說道:“譚維,身高165,體重45公斤左右,年齡20,瓜子臉,雙眼皮,長睫毛,高鼻樑,薄嘴唇,B罩杯……夠不夠?”
“夠了夠了。”趙直急忙說道,並將這些信息全都牢牢記在了腦海中,他忽然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問梁哲這個問題的,鬼才相信二子真的能和譚維在夢裡相遇呢,就算是相遇,人家譚維也未必認識他。
“她經常出現的地方在北城的郊區,一座廢棄的工廠裡面,她晚上就睡在裡面的一間屋子裡。”
梁哲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猛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盯著趙直道:“告訴二子,讓他跟譚維說,將我床底下的一個黑盒子裡面的六角風鈴,還有一塊黑色雙魚玉佩取出來,然後去尋找一位名叫十三娘的都市法師。”
“黑盒子,六角風鈴,黑色雙魚玉佩,十三娘……好,我都記下來了……”
梁哲的嘴角忽然上揚,臉上露出了笑容,眼神中也閃現出了喜悅的目光。
“我怎麼會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呢。”梁哲自言自語地道。
“你說什麼,梁醫生?”趙直問道。
“沒什麼,你把我說的話傳到就好了,你還有什麼問題沒?”梁哲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明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