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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男子被兩個鬼臉面具人拖住了雙腿。
最後一撇,他看見了雪層中帶血的環形別針,他伸出手,將那個別針緊緊握在了手裡。
但此時的別針已經不是環形。
大雪紛落,似乎比之前更大更猛。
一陣琴音從遠處飄來,穿雪入耳,忽而低沉壓抑,忽而婉轉悽美。
是誰在撫琴?泯滅了終生。
銀白的雪光反射下,遠處一個老舊的建築物像是一頭沉睡中的雄師,靜靜潛伏著,似乎在等待著獵物悄悄走進它的嘴裡。
琴聲是從那裡來的。
這群人正往那裡去。
拖著兩具已經冰凍的屍體,和一具奄奄一息的肉體。
……
殺戮和放肆,在這個文明而又先進的城市裡,從未停過。
人們選擇視而不見和得過且過。
苟且偷生又洋然自得。
卑微的像一粒沙子,欲望卻如海洋一般龐大。
橫流的不是清澈的海水,而是無盡的黑手和算計。
謊言,似乎從未止息。
而我,選擇揭開真相。
將赤裸裸血淋漓的現實公布於眾!
到那一天,人們將親手埋葬我,站在墓前感謝我。
到那一天,人們將流下赤誠的淚水,灑滿我墳頭的鮮花。
我煢然一人,我必將永生。
我是誰?!
第一卷 初入病院——野狼
第1章 碎屍狂魔
這世界上總有些活得光明磊落的人幹著偷偷摸摸的事情。
同樣,還有一些明明幹著偷偷摸摸的事情,卻活得光明磊落的人。
趙直屬於後者。
趙直是一個很有原則的流氓。
首先,他不偷不搶,其次,他不欺軟怕硬,最後,他打車總會給小費。
他之所以被稱為流氓,是因為他沒有正經的工作,整日遊手好閒,東遊西逛,卻依然有著不菲的收入。
這在一些有著體面工作整天累死累活卻依然還不上房貸的普通人看來,他就是實打實的流氓。
趙直不靠爹不靠娘,他沒有工作還能夠賺到錢養活自己,就靠他那一雙眼睛。
他是個線人。
他是一個新聞線人,行走在大街小巷,用一雙眼睛捕捉潛在的爆炸性新聞信息。
他在黎明的早上踩著朝陽遊蕩,在驕陽如火的正午踏著汗水奔走,在暗夜的冷風中靜靜潛伏。
他有一雙銳利的眼睛,能夠憑藉著直覺從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件中挖掘出重大的信息。
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他看人,看新聞,看花邊,看事。
他相信,只要看的足夠仔細,總能看出一些道道來。
因為這個工作時常會趕時間,他要和正統的新聞媒體記者搶時間差,爭取第一時間趕到事發現場,用他的相機拍出還未扭曲過的事實。
所以,他經常會和計程車司機打交道,為此,他養成了給小費的習慣。
日行一善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其實,他有錢,之所以不買車,是因為像他這種沒背景的外來人員在北城上牌照太過艱難,而且,有車會讓他的身份暴露,也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趙直很喜歡做這樣的事情,帶著一絲的興奮和驚喜,還是在一年前,他才知道幹這種事竟然也可以賺錢,所以他才走上了這條既滿足自己好奇心又能夠養活自己一舉兩得的道路。
今天,趙直又獲得了一個重大新聞。
為了這個重大新聞,趙直甚至將自己的錢包在現場弄丟了。
毫無疑問,錢包是被偷的,從他那被刀片割裂的皮衣口袋就能夠看出來。
趙直握緊了拳頭,‘砰’地一聲砸在了坐墊上。
緊抿著嘴唇,看起來有些緊張的計程車老師傅斜著眼瞟了趙直一眼。
就在此時,廣播裡面傳來了一陣嘈亂的雜音,緊接著,是一個字正腔圓的女聲,女聲的聲調很高,語速很快,聽起來像是臨時發言的,有著一絲的慌亂和不安。
“緊急插播一條最新資訊,數日前的廣福橋碎屍連環案剛剛取得了重大突破,犯罪嫌疑人身份已經確定……”
“犯罪嫌疑人名為梁正義,26歲,是一位國際著名的精神病科醫生,曾在清北大學擔任精神科教授,現在北城人民醫院擔任精神病科的主治醫師……”
“犯罪嫌疑人於九日前犯下第一樁碎屍罪案,並在之後的六天裡,每天犯下一樁碎屍罪案,作案手段可謂慘絕人寰,令人髮指,多名心理學家聲稱罪犯具有嚴重的變態心理,請市民們做好一定的防範措施,儘量不要單人出行,尤其是晚上……”
“為了儘早將犯罪嫌疑人捉拿歸案,北城警局下達全城緊急懸賞通緝令,鼓勵熱心民眾積極提供線索,反提供有效線索的民眾,皆可獲得五千元的獎賞,而能夠導致直接將嫌疑人捉拿歸案的重大線索則獎賞30萬元……”
趙直的耳朵早已經豎了起來,他迅速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在上面記錄了下來這條對他而言極其重要的信息。
計程車司機再次瞟了趙直一眼,然後猛地打了一個轉。
在一棟大廈前面,車停了下來。
“到了,一共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