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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文澤認為,這一次的任務,是他那些晚上的兢兢業業換來的。
那個長得又高又壯的護士長迎接了他,聽說他姓鄭,但並不知道名字。
“鄭護士長。”余文澤微微抬頭,望著護士長那張沉靜的臉道。
“余文澤是吧?”護士長高高的鼻樑微微簇動了一下,低頭問道。
“對,是我。”余文澤說道。
護士長將一份病人的簡報遞到了余文澤的手上,轉過身子,朝著前方緩步走去。
余文澤低下頭,仔細翻看著簡報上的信息。
病人名叫趙直,是人格分裂,主人格名叫梁正義,是一名精神病醫生,在七天內殺死並碎屍了他的七個病人。
病人出生於農村,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母親是個有些水性楊花的女人,並不喜歡他的父親。
病人有過一次失敗但刻骨銘心的戀愛。
病人喜歡罵人,態度強橫。
最後一行是手寫的小字,余文澤輕聲讀了出來:病人有著超乎常人的觀察力,且非常善於隱藏。
余文澤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在腦中夠勾勒著病人的模樣,一邊跟在護士長的身後朝前走去。
“要做的事情你們隊長應該都吩咐了吧。”護士長頭也沒回地說道。
“我都知道了。”余文澤望著護士長那寬闊的後背,忽然有種很踏實的感覺。
“那就好,你等會就照著安排來做就好了,我會在外面照應你的,出現緊急的情況也不要慌張。”護士長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這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在孔大隊長的語氣中也能聽到,但兩人表述的方式卻截然不同,大隊長更多的是一種強橫和權威,而護士長好像更多的是出自一種關懷。
余文澤跟在護士長的背後來到了二樓的隔離室。
透過隔離室的玻璃門,他看到了裡面的一張床上,側身躺著一個穿著病服的男人。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柔和中帶著驚訝的聲音。
“余文澤,竟然是你?”
余文澤急忙偏過頭去,看到了一張美麗的面龐。
“鈴兒……”
余文澤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竟然能在這裡遇見鈴兒。
“你是特殊觀察員嗎?”
鈴兒望著余文澤身上的病服,眉頭似乎皺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沒事,很快就好了。”
余文澤似乎聽出了鈴兒話中的擔心,笑了笑道。
就在這時,院警打開了隔離室的房門。
另外一個院警站在了他的身側,臉上掛著一絲壞笑,低聲道:“人妖,進去吧。”
余文澤抬起頭,望了一眼那個院警,提高了音量道:“我叫余文澤。”
那命院警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再次壞笑了起來,並猛地推了一把余文澤。
余文澤猝不及防,朝前一個趔趄差點倒地,另外一個站在門邊上的院警一把拉住了余文澤,然後順勢朝前一推,將余文澤直接推進了隔離室里。
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
余文澤單手撐地,還沒等他站起身子,一雙腳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第20章 一夜波折(上)
人心不僅隔著肚皮,還隔著一層潛意識。
就算對一個人知根知底,也永遠不知道他會有多危險。
甚至有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性格弱勢的余文澤被指派為了趙直的特殊觀察員,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都會和這個被外界稱為碎屍狂魔的精神病人呆在一起。
余文澤可能覺得這種觀察的方式非常地不合理,可是他並沒有說出來,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默默接受所有的一切,反抗,只是心底的種子,可能都還沒來得及發芽。
余文澤可能覺得這個任務非常危險,可是他並沒有說出來,他相信上級的指示,也相信自己,可以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其實,他最應該感到慶幸的是,他這次觀察的病人是趙直。
作為一個被冤枉的正常人,趙直遠遠沒有他想的那麼危險。
趙直在病床上躺著,腦中正在思考著一件極其慎重而嚴肅的事情,忽然一聲開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趙直轉過身子,看見了一個穿著病服的男子,從他的神態和說話的語氣來看,這個人好像也是一個新來的精神病人,說不定就是自己的室友。
趙直腦中略微沉思,立馬起身下床,準備迎接自己精神病生涯的第一個病友。
那個人被推了進來,踉蹌倒地,可是並沒有太多的怨言和憤怒,這讓趙直稍稍有些吃驚。
趙直走了過去,站在那人的身側,準備伸手將他拉起來。
可是那人忽然往後倒退了一步,然後身子異常敏捷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瞪著一雙像是女人一樣的桃花眼望著趙直。
趙直望著那個男子,望著他那張看起來異常清秀的臉,甚至可以用俊美來形容的臉,怎麼也想像不到他竟然會是一個精神病人。
“不要怕,我是正常的,被誣陷的。”
趙直走到了自己的病床前,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也是……我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