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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是她之後,趙直的心情忽然放鬆了許多,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可是是因為覺得她並沒有大部分院警和護士那麼壞,反而和他們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就是這種即時在熟悉的人面前依舊顯得很陌生的感覺讓趙直對她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在裡面。
這個女孩,從骨子裡就是孤獨的,就是不合群的。
但他依然不敢掉以輕心,依舊靜靜地躲在門後面,儘量將身子往裡面隱藏著,仔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趙直猜的沒錯,門外的人的確是小玉。
梅醫生去了地下,並沒有帶上小玉,所以小玉最近這段時間比較自由,但她卻並不喜歡這種無所事事的自由,而且,相比於白天,她更加喜歡黑夜。
因為之前她都是跟梅醫生住一起的,梅醫生的辦公室同樣也是臥室,臥室有兩間房,一間是梅醫生自己的,另外一間則是小玉的。
今天的大部分時間,她都在女護士的宿舍樓,她當然不是住在那裡,也不是去維持治安的,而是去找鈴兒說話的。
很奇怪,自從遇見了鈴兒之後,之前很少說話,或者幾乎不說話的小玉逐漸變得愛說話了起來。
而且,這一說就容易忘記時間。
這不,今晚就說到了半夜。
本來鈴兒要留小玉在那裡過夜,正好也有多餘的床,但小玉卻感覺不妥,而且她們其實還並沒有那那一步……
她們的關係突飛猛進正是因為昨天晚上,她救下正在被韓笑非禮的鈴兒,兩個人抱在一起,鈴兒在她懷裡哭了大半個晚上,說了許許多多的話,兩個人的關係才真正變得親密無間了起來。
其實小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和鈴兒是什麼關係,更不知道她要如何處理這段關係,她只知道自己很喜歡跟鈴兒在一起,很喜歡和她說話,其餘的她其實了解的並不多。
可能鈴兒理解的也不一定有她多,所以在小玉說要離開的時候,鈴兒問了她一個問題,她問: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小玉想了想說:姐妹吧。
鈴兒搖了搖頭。
小玉又想了想說:好朋友。
鈴兒點了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
小玉不再想了,反問道:那你說是什麼關係?
鈴兒托著腮想了想,說:我覺得像男女朋友,因為我總想著你,你想著我不?
鈴兒說這話沒臉紅,小玉卻臉紅了。
小玉很少臉紅,或者說,她過去十幾年幾乎沒臉紅過,可是現在卻臉紅了。
小玉紅著臉說:可我們都是女的……
鈴兒張著嘴,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來,過了一會之後,她才說:我也搞不懂。
鈴兒說搞不懂是假搞不懂,因為她有些話說不出口。
但小玉是真搞不懂,她不僅搞不懂,還越搞越迷糊,她也感覺跟鈴兒的關係好像已經超出了姐妹的關係,超出了好朋友的關係……但她卻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因為搞不懂這個關係,所以她不能在那裡過夜,就像昨天晚上一樣,即使鈴兒那麼傷心,她依舊半夜離開了。
其實她也不是不能在那裡過夜,只是小玉有一種直覺,在那過夜,可能要出事,還是出大事。
但到底會出什麼事,她就不知道了,只是一種不是很舒服的直接在困然她,讓她不能過夜。
就是因為這一連串的因果關係,所以小玉才連夜離開宿舍樓,回到了梅醫生的住處,一如昨天晚上。
恰好她回到宿舍樓的時候,看見院長的房門似乎跟往常有些不一樣,似乎是關著的,但又不是關著的。
她停在門口看了一會,然後走到院長的房門前,這才看清,原來房門被往裡推開了一條縫,她以為是誰不小心推的,並未在意,剛要將其拉上,但拉了一下,不僅沒拉上,反而因為用力過猛,一彈之後,竟然緩緩打開了。
這一下,讓小玉吃驚不小。
她以為院長的房門一直都是鎖著的,沒想到不僅沒鎖,甚至連關都沒關。
她走進去之後,環顧四周,看見裡面並無異常,也就沒有特別在意,但忽然間,她聞到了空氣中似乎有一股血腥味,她嗅了幾下之後,發覺血腥味來自臥室,於是她朝著臥室緩緩走去。
就在走向臥室的途中,她被躲在門後的趙直發現她穿著皮衣皮褲,認出她正是梅醫生的保鏢。
就在趙直躲在門口正在糾結到底要怎麼著的時候,走廊外面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這一陣腳步聲很急促,很輕巧,聽腳步聲就能聽出來,應該是一個女人的。
小玉也聽到了,她顧不上進臥室查看,轉過頭來,朝著門外走去。
敲門聲響了起來,是在敲對面梅醫生的門。
小玉站到了門口喊了一聲:“鈴兒——”
站在梅醫生的辦公室門前敲門的正是鈴兒。
鈴兒轉過頭,看見小玉從院長的辦公室走出來,似乎沒有感覺太驚訝,她走向了小玉,一把握住了小玉的手,神情激動地說道:“小玉,我想明白了。”
小玉問:“想明白什麼了?”
鈴兒說:“我們的關係。”
顯然,鈴兒在小玉離開之後,獨自一人又想了很久,在覺得自己想通了之後,就急不可耐地趕來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