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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安全是最可靠最無解的,你進去就別想出來。
還有就是它只接受犯有重大刑事犯罪的精神病院,以及思想或行為和當今社會的價值取向以及思想境界嚴重偏離的精神病人。
可以說,能夠進入裡面的,都不是普普通通的瘋子,一定要有點特殊的行為或者變態的思想才行。
瘋子群中出類拔萃獨樹一幟的瘋子,可以這麼理解。
這家精神病院起建於1930年抗日戰爭前夕,根據現有的史實記載,其最初的名稱為‘囹圄精神病院’,據說是由一個秘密軍事基地直接改造而成的。
後來因為名字受到大眾的指責(囹圄意思為監獄),於1936年更名為‘封岳精神病院’。
後來抗日戰爭結束之後,它再次改名為‘點尨醫院’,此時它的名稱已經模稜兩可,不知道的人幾乎很難從它的名稱中想像到它是一家什麼樣的醫院。
據說在20世紀末尾,它被政府指定翻修了一次,並再次更名。
從那以後,它的名字和具體地址幾乎已經查不到了,或者說現有的信息渠道很難獲得它的名稱和具體的地理位置,只聽說它在北城郊區,和外省交界處的一座山間。
至於在哪,沒人說得清楚,就算是去探視病人的親屬們,回來之後也都是守口如瓶,像是受到了某些特殊的指令。
它是北城最早的一家精神病院,但截止到今天,知道它存在的人少之又少,它的名號如今更是鮮為人知,就算是知道的人對它也是諱莫如深,好像完全不想跟它有一絲一毫的瓜葛。
但有個人明明跟它沒有瓜葛,卻偏偏就與它產生了瓜葛。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趙直。
有時命運就是喜歡開些不大不小的玩笑。
黑色大巴車的車門打開,兩個警察將發愣的趙直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外面的天空有些陰沉,似乎隨時會下起下雨。
趙直抬起頭,望見了不遠處一座巨大的看起來有些老舊的建築物。
建築物四周的牆是純白色的,很高,很厚。
建築物的門是青色的,很寬,很高。
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瀰漫在建築物的四周,明明是入春暖洋洋的天氣,卻感覺一陣陣陰寒的氣息從裡面散發出來。
似乎有一隻無形的魔掌正在它的上空籠罩著它。
趙直的喉結莫名地滾動了一下。
“小子!快走!”
一個警察一腳踢在趙直的屁股上,差點將他直接踢倒在地。
趙直沒有理那個警察,依舊抬著頭看著那個巨大的建築物。
帶著鎖鏈的雙腳往前挪動,建築物離的越近反而越看不清楚。
就在此時,一陣幽怨的琴音從建築物裡面傳了出來。
琴音婉轉,忽然悽美,忽然哀怨,像是正有一個古裝女子在裡面對著湖面輕輕訴說著過往的憂傷故事。
伴隨著詭異的琴音,面前青色鐵門緩緩打開。
“嘎嘎嘎嘎!”
青色鐵門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像是這個門很久都沒有打開過了。
青色鐵門一分為二,兩道門同時打開,在它們的相連之處,逐漸印出了一個很大的符號——X。
一道門朝里,一道門朝外。
左邊的門帶著‘》’往外面開,右面的門帶著‘《’往裡面開。
望著緩緩打開的青銅鐵門,趙直的臉色微微發生了變化。
就在此時,風忽然變大。
一陣沙塵席捲而來。
趙直驀然回頭。
他眯起眼睛,盯著來時的那條小路。
除了漫天揚起的風沙之外,空無一人。
趙直咬了咬牙,轉過頭去,邁步走進了鐵門裡面。
琴音急轉,嘹亮刺耳。
似已癲狂,像是瘋魔。
第4章 住院流程
當我們想要逃避的時候,那麼時間就已經變慢了。
趙直覺得從進入精神病院的那一瞬間開始,自己所處的世界,那個所謂的對所有人都公平的時間維度開始變慢了。
當厚重的鐵門重新被關上,耳邊的琴音逐漸遠去,趙直忽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恐懼。
他張開嘴巴,開始大吼大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口中喊叫的是什麼東西,但他就是想要喊叫,如果不喊叫,他覺得自己會被憋死。
他奮力地揮舞著自己的雙手,想要擺脫身旁警察的束縛,可是無濟於事,他用口咬,用身子撞,用膝蓋頂,都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沒有人在意他的吼叫,沒有人關心他的痛苦,沒有人撫慰他的恐懼。
當成為一個瘋子之後,似乎所有的不合理都變得合情合理。
反而,他用那些嘶吼和瘋狂舉動換來的,是拳頭和警棍砸在身上的疼痛,是陰冷絕情的目光,是決絕離去的背影。
趙直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在顫抖。
他所有的一切所言舉止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忽然感覺好累,身子乏力,嗓子干啞,嘶吼和掙扎也逐漸減弱了許多。
冷風忽然變大,小雨菲菲落下。
經過了兩道戒備森嚴的鐵柵門之後,趙直徹底進入了這家精神病院。
在途經灌木叢的時候,趙直似乎看到了黑暗的灌木叢里有一雙藍色眼睛正在緊盯著自己,眼睛一閃即逝,像一個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