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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棍朝著趙直揮了過去,可並沒有砸著,反而是趙直一個閃身,將手中的茶杯直接輪在了院警的腦袋上。
茶杯是鐵的,那名院警捂著腦袋後退了兩步,口中發出了一聲慘痛的呼叫聲。
很快,又有兩名院警聞訊沖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院警緩步走進病房,他抬眼望了一眼趙直,忽然咧嘴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嘴巴上的那道疤痕就裂開,像是他的第二張嘴。
這名笑起來異常醜陋且恐怖的院警就是這裡的副隊長——吳野。
吳副隊咧嘴笑著,雙手背在身後,緩步走向了趙直,一邊走著一邊道:“趙直,咱們又見面了。”
趙直依然記著這個又丑又怪的傢伙,在剛來的時候,就是他將自己堵在樓道口,一頓痛打。
趙直的嘴角扭曲了起來,雙手握成拳,像是準備給他點顏色看看。
吳副隊似乎並未察覺趙直的動作,他依舊緩步往前走著,臉上掛著醜陋恐怖的笑容。
就在離趙直兩步遠距離的時候,吳副隊忽然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然後異常迅速地,他的另外一隻手猛然伸出——
只聽一陣‘噼里啪啦’的電流脆響。
趙直的身子迅速軟倒在了地上,眼皮上翻,白眼珠接連滾動,口中冒出了白色的泡沫。
那個被趙直用茶杯敲了一下的院警立馬沖了過來,警棍對著趙直的身上就砸了下去。
趙直又是被一陣痛毆。
死不悔改。
明明知道要被打,明明知道打不過,卻依舊死不悔改。
可這就是趙直啊……
趙直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口中罵出了三個清晰的字眼:“草你娘!”
幾名院警都笑了起來,吳副隊將電警棍插入了腰間,拍了一下手,咧嘴笑道:“我就喜歡這樣的,帶走吧,記得好好給他治療,如果他不配合,儘管來找我,我隨叫隨到。”
兩名院警將趙直從地上託了起來,手上戴上了鐐銬,拎出了病房。
當院警和護士們都離去之後,躺在床上的孫震陽才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走到茶杯掉落的地方,彎下腰,將茶杯撿了起來,用衣服擦掉了上面的血跡,緩緩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鐵製的茶杯上已經沾了多少人的血?
孫震陽已經不記得了……
趙直被院警押著來到了一樓,走進了左邊的一個房間。
房間裡面有兩個人,分別是梅醫生和小玉,似乎她們兩個人早就在裡面等著了。
鄭護士長對著梅醫生點了一下頭,然後將還未徹底恢復過來的趙直直接按在了病床上。
“嗖嗖嗖!”剛剛躺下的趙直就被幾條皮帶纏住了身子。
梅醫生看著趙直嘴角的血液和憤怒的眼神,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反而是小玉的眼神中似乎在一瞬間掠過了一絲異樣的感情,但很快,就再次被無窮無盡的憤恨所掩蓋。
鄭護士長和院警紛紛走了出去,房間的門被關上。
梅醫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口袋中拿出一副口罩,戴在臉上,走到了病床前,低頭凝視著趙直。
趙直瞪起眼睛,忽然猛地咳了一聲,似乎是在運痰。
梅醫生忽然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是有些害怕趙直再次往她臉上吐痰。
對於一個不知悔改的人,即使他吃了慘痛的教訓,他也會一如既往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最怕的就是這種人,不僅屢教不改,還視死如歸地不停作對。
趙直忽然惡狠狠地笑了起來,他盯著梅醫生的臉,兇惡地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但你們最好給我小心一點!”
梅醫生的雙眼中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來,她陰森的聲音從口罩後面冒了出來:“趙直,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拿你無可奈何?”
趙直兇惡地道:“因為我本來就沒有病!”
梅醫生的一隻手按在了趙直的肩膀上,輕聲道:“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精神病人怎麼會知道自己有病呢?”
當梅醫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直忽然有一種熟悉感,像是他曾經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聽過過這種說話的方式。
梅醫生直起身子,對著小玉招了招手,然後自己則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巨大的儀器前面,調整起了儀器。
手拿兩根鐵棍,穿著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皮褲的小玉走了過來。
趙直再次看到了那雙充滿無窮憤恨的雙眼,以及她那面無表情冷冰冰的面孔,還有那雙修長結實的大腿。
趙直輕哼了一聲,望著小玉道:“死丫頭,是不是想我了?!”
小玉低頭望了趙直一眼,依舊面無表情。
趙直繼續道:“想被我打了吧?!”
小玉的嘴角忽然擰動了一下,似乎心底某個東西被觸動了。
小玉舉起鐵棍,就要朝著趙直揮去,但當鐵棍在快要觸到趙直身體的時候,她的手忽然停住了……
讓小玉感到疑惑的是,趙直竟然沒有閉上眼驚呼,也沒有求饒。
小玉的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
趙直依舊睜著雙眼,目不轉睛地望向小玉,道:“死丫頭,你多大了?”
小玉的嘴角再次擰動了一下,這一次鐵棍揮下再也沒有停頓,直接砸在了趙直的腹部,發出了‘噗!’地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