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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嘿嘿呦嘿嘿 嘿 嘿嘿呦嘿嘿!”
余文澤似乎完全沒有理會趙直的意思,他翻了個身,將臉對準了天花板,撤開嗓子大聲唱了起來。
“嘿嘿嘿嘿!參北斗啊!”
“嘿嘿嘿嘿!全都有啊!”
不僅唱腔極其難聽,而且完全不在調上,最關鍵的是,歌唱者本人還一副旁若無人非常興奮的表情。
這讓趙直簡直無法忍受。
“你他媽不要再唱了!”
趙直大聲吼道,但他的吼叫聲很快就被余文澤的歌聲給淹沒了。
“該出手時就出手啊!”
“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余文澤晃動著身子,腦袋左右搖晃了起來。
趙直‘騰’地一聲從床上蹦了下來,快步走到了余文澤的床前,直接趴在了余文澤的身上,伸出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呀唔兒呦!”
“嗚嗚嗚嗚呦!”
余文澤的嘴巴被捂著,喉嚨里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但依舊在不停地在唱著,像是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
趙直雙手齊下,奮力捂住余文澤的嘴巴,同時將膝蓋頂在了余文澤的腰間,大聲吼道:“你幹啥都行,但他媽不要再唱歌了!”
余文澤似乎被頂疼了,他的嘴巴忽然奮力一張,猛地一口咬在了趙直的手掌上。
趙直痛呼一聲,手掌猛地甩開。
“你是屬狗的嗎?竟然他媽的咬人?!”
趙直看見自己的手掌上多了幾個牙印,不由地大聲罵道。
“我是屬驢的!”
余文澤白眼一翻,喉嚨里發出一陣陣高亢嘹亮的驢叫聲。
趙直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時身子朝著余文澤撲去。
“老子不信今天還治不了你了!”
趙直怒喝一聲,翻身而上,騎在了余文澤的身上。
第21章 一夜波折(下)
被子散落在地上,床單扭曲成一團。
趙直騎在余文澤的身上,雙手不停地搓著余文澤的臉,如同搓一個棉球。
“叫你再唱歌!叫你再唱歌!”
趙直似乎並沒有看到余文澤的一隻手已經摸到了他的褲腿下面,那裡正藏著一個匕首。
余文澤似乎完全沒有理會趙直的意思,只要嘴巴有一點空擋他就肆無忌憚地大聲歌唱,但因為和趙直進行了一陣身體上的糾纏,所以呼吸顯得有些急促,唱出來的歌聲也沒有先前那麼嘹亮了。
趙直一邊捂著余文澤的嘴巴,一邊揪著他的頭髮,但卻都沒有太過用力,他只是想阻止他,並沒有要打他的意思。
趙直是一個有原則的流氓,一直都是。
折騰了一下之後,余文澤的聲音終於停止了,他氣喘吁吁地望著趙直道:“快從我身上下去,你這樣好噁心!”
趙直按著余文澤的腦袋,同樣有些氣喘地道:“你以為我想啊,你要再唱歌,我就把你的嘴巴撕爛!”
話音剛落,趙直就一骨碌從余文澤的床上爬了下去。
兩個人經過這一番折騰,似乎有些惺惺相惜,或者說,似乎有種異樣的感情在兩個人中間盤旋迴盪。
趙直望著余文澤那張白皙中帶著一點桃紅的臉,不由地笑了起來。
“你可真像個娘們!”
趙直坐在了床邊上,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節奏。
“你才像……娘們!我是李小龍——”
余文澤的眼睛朝著那面黑色的牆壁望了一眼,他知道護士長此時正在外面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並進行了詳細的記錄。
而且,說不定鈴兒也在看著。
想到這,余文澤忽然直起了身子,他可不想讓自己在鈴兒的腦海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鄭護士長此時正在牆壁外面,望著隔離室里的趙直和余文澤,她的手中拿著一個記事本,剛才的任務余文澤執行的還算不錯,這是一次檢測趙直忍受能力和憤怒閾值的一項任務。
有的病人會對別人的聲音特別敏感,不容許別人侵犯自己的聽覺領域,其實就是強行占據他的思維,一旦有人這麼做了,就會極其憤怒,甚至會做出一些駭人聽的事情。
曾經就有那麼一個病人,因為病友晚上起床洗臉的聲音將他吵醒,他就將那個病友殘忍地殺害了。
對於剛才趙直的反應,鄭護士長有著自己的判斷,她覺得趙直不僅像一個正常人,而且還具有一定的克制能力,當然也有一定的暴力傾向。
鄭護士長將自己的所察所得全都記錄在了本子上,然後坐在沙發上,繼續望向隔離室。
隔離室內,趙直坐在余文澤的床上,頭倚靠在牆壁上,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余文澤則端坐在床上,嘴巴緊閉著,腦中正在考慮著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
下一個任務比這個要難得多。
余文澤的眉頭皺了一下,輕推了一把趙直道:“去你的床。”
“我偏偏要在這張床,你管得了我?”趙直輕哼了一聲道。
“你經常這樣欺負人嗎?”余文澤問道。
“也不是很經常,偶爾吧,誰叫你剛才唱那麼難聽的歌。”趙直只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余文澤,自己不是好惹的,同樣也給他一個懲罰,讓他知道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在他這裡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