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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殺人的時間最多十分鐘。”另外一個院警補充道,“還要割開腦袋——”
“大搖大擺地進去殺了人,然後將腦袋切開之後又大搖大擺地走出去,還沒有被任何人察覺,你他媽是這個意思對吧?”吳野盯著那個院警惡狠狠地道,任何人現在於他來說都是出氣筒。
“按常理來說,應該不可能。”余文澤低聲道。
“大偵探,你的高見呢?!剛才不是說的頭頭是道嗎?!現在呢,說啊,咋他媽啞巴了——”吳野一邊抽著煙,一邊兇狠地道,他的嘴巴已經完全裂開,像一頭腐爛的大蒜。
余文澤臉色一紅,那個有些羞怯的男孩似乎在瞬間回來了,他不由地抬起頭,發現四周正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看,那些眼神中帶著嘲笑和鄙視,甚至還有恨意……
余文澤實在想不到這些人竟然變化的這麼快,忽然間,他不由地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斷了,難道所有的一切從開始就是錯誤的嗎?
“我看這完全就是一場低劣的惡作劇!”一個院警低聲道,他說話的時候是盯著余文澤的。
“照我看來是有人故意給我們出難題,說不定還是他們合起伙來一起做的,我建議全員禁閉,直到有人招供為止!”另外一個院警道。
“有沒有可能是自殺?”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緊接著,會議室內所有的院警都停止了議論。
一時間,會議室內寂靜的落下一跟針都可以聽得見。
“剛才是誰說的?”良久的靜默過後,吳野抬起頭來,掃視著面前的一眾院警。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所有人都忙著擺手,沒有人承認,但確確實實是有人說出了這句話:他是自殺的。
會議室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余文澤忽然道:“他不可能是自殺的。”
一個院警緊接著道:“他本身就是精神分裂,經常一個頭往右,一個頭往左,他的綽號是雙頭人,照我看,說不定是一個頭和另外一個頭發生了爭執,一個頭控制著一隻手將殺死了另外一個頭,另外一個頭臨死之際反擊,結果兩個人一起死亡,並且自動裂開。”
這名院警明顯是在睜著眼說瞎話,但卻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甚至還有幾個人點頭稱是。
余文澤有些生氣地道:“那兇器呢?現場的兇器在哪?被人拿走了嗎?”
那名院警爭辯道:“倘若他是用手將腦袋撕開的呢,你看他體型那麼大,力量也肯定很大。”
還沒等余文澤說話,另一名院警補充道:“為了使自己不喊出來,他提前吃了彈珠,而為了讓自己的自殺成功,他故意支開了那三個看電視的人,然後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院警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這樣的話,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另一名院警意味深長地道。
“簡直是胡言亂語!”余文澤陡然站起了身子,大聲說道,但當他說完之後,他忽然後悔了,十幾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像是正在盯著一個異類。
余文澤忽然想到了當初他被誣陷為變態偷窺狂的事情……
“這些人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余文澤心中暗道,他忽然有些明白了,“當初肯定他們就是這樣一起商量著將自己拉出去作為替罪羔羊的。”
余文澤的身子開始發抖,他的腦中竟然浮現出了自己戴著手銬腳鐐被關進監獄的場景。
“可是,事實絕對不是這樣的啊,再怎麼看,都不可能是自殺……”余文澤的腦中翻江倒海了起來,“讓我跟著他們說胡話,我真的辦不到,絕對辦不到……”
就在這時,吳野忽然將菸頭按在桌面上,緩緩說道:“自殺倒也是有可能的——”
“噗通!”一聲,余文澤跌落在了椅子上,張開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
就在這時,一名院警忽然快步衝進了會議室,上氣不接下氣地道:“發現了一條線索。”
吳野驟然起身道:“什麼線索?”
那名院警道:“一首詩——”
十幾名院警急匆匆趕到了四樓。
在休息室右邊的牆壁上,用紅色的血寫著幾排豆大的字,字跡潦草,血跡尚在流淌。
“往東,往西,兩個方向,卻只有一雙腳掌。”
“飛翔,落下,兩種狀態,卻只有一個歸宿。”
“揚帆,起航,兩種身份,卻只有一雙眼睛。”
吳野將牆壁上的詩念完了之後,休息室內陷入一陣沉默當中,這陣沉默中帶著一種緊張的戰慄。
良久過後,有個自作聰明的院警打破了沉默,指著牆壁道:“看起來第一句好像正是說的那個雙頭胖子,他經常掛在嘴巴的話就是:往左,往右——也可以理解是往東往西——”
沒有人接話,場面再次陷入了緊張的沉默氣氛當中。
“在這之前,我可以確信這首詩絕對沒有出現。”那名發現這首詩的院警信誓旦旦地道。
“你的意思是,就在我們查房和審查的時候,它才出現的對吧?”吳野的臉色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