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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要回頭捉弄一下趙直,誰知身後趙直忽然暴起,直接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將他推進了617的病房內。
趙直將看守院警推倒在地,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握著被磨出尖的玻璃碎片插進了他的胸膛。
“噗滋!”一聲響!
玻璃碴子沒入了胸膛裡面。
殷紅的鮮血滾滾而出。
趙直拔出玻璃,沒有絲毫的停頓,再次插了進去。
“噗滋!”“噗滋!”“噗滋!”
一連插了三刀。
最後一刀,他的半個手掌都已經戳進院警胸腔裡面了。
看守院警死透了。
趙直起身,將虛掩著的房門‘砰!’地一聲關上,彎下身子,將血淋淋的院警身上的被鮮血浸透的了衣服扒了下來。
上衣,褲子,還有鞋統統扒了下來。
做完這些之後,他站起身子,望著在床上驚呆了的二子,以及張開嘴巴卻沒有喊出來的孫震陽——
他要是說句話還好,可他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二子,然後又直勾勾地看著孫震陽,一句話也不說。
他好像在考慮事情。
在考慮生死攸關的事情。
孫震陽被看得有些發麻,一個人當著你的面殺了人,而且還一句話不說,就在你的面前不停地看著你,不停地在想你,這擱誰都會發麻。
趙直不說話,孫震陽和二子也不知道說什麼。
趙直拿起院警的衣服,走進了洗手間,扔進了洗臉盆。
半分鐘之後,他拎著拖把走了出來。
他將院警的屍體拖進了床底,然後開始拖地。
他一邊拖地,一邊說:“今晚,我要出去一趟。”
孫震陽都沒有接話,他不知道該怎麼接,更不知道該不該接。
二子雖然跟趙直還算是很熟,也知道他現在是要尋找武器的,但剛才看見他一聲不吭,幾秒鐘之內就硬生生戳死了一個人,心裡也有些發毛,過去他認為的趙直可不是這樣的,所以他也沒有接話。
看趙直那陌生的表情和那直勾勾的眼神,讓人渾身就不舒服。
二子從床上下來,腳上踩了一攤鮮血,隨後又再次上了床。
趙直自顧自地道:“今晚,讓他睡我的床,你們照應一下,查房的時候不要出現紕漏,否則,我們都遭殃。”
趙直抬起頭,望著孫震陽:“孫老師,有問題沒有?”
孫震陽張了半天嘴,終於等著機會說出了話,他說道:“趙直,你怎麼殺人了啊?”
趙直看著他,又不說話了。
孫震陽說:“你別看我了,我就當不知道這事好吧。”
趙直:“不,你知道。”
孫震陽‘騰’地站了起來,滿面通紅地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訴他們。”
趙直冷冷地道:“去吧。”
趙直這一說讓他‘去吧’,孫震陽倒真不敢去了,他不僅不敢去了,他還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趙直似乎已經掌握了主動權,這主動權不僅僅體現在他們病房裡面的三人關係中,更體現在院警和病人的關係裡面。
趙直似乎完全不怕院警了。
孫震陽長吁了一口氣,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他重新坐回床上,說道:“這事,我知道,但我希望以後能夠提前知道。”
趙直笑了起來,笑得臉皮有些顫抖,這是神經質般的笑容。
他低下頭去,開始繼續拖地。
他拖的根本就不是地,而是過去幾個月受到的所有屈辱和打罵,在這一拖把一拖把之下,它們逐漸被清理乾淨。
往後的日子,不會再受氣了。
第166章 假扮死人
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結束了。
病房的門‘轟隆’一聲關上,並沒有任何一人發現趙直剛剛在病房中殺了一名院警。
半個小時之後,地也終於拖完了。
地面亮閃閃的,冒著紅光,空氣中飄著絲絲縷縷的血腥氣。
趙直殺了人,可是他心中的正義和道德並沒有因此而崩塌。
在古時候,哪一個英雄上戰場不是一次就殺上百八十個人的。
如果說古戰場是合情合理的殺人地方,那麼現在這家精神病院則就是一座被現代文明所遺棄的小戰場。
在戰場內生存,要麼有勇,以一敵百,要麼有謀,運籌帷幄。
如果什麼都沒有的話,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趙直剛來的時候,只有匹夫之勇,罵人和打人,反抗和被虐,他直來直去,憑著自己的脾氣做事,凡事只要觸及他的底線,讓他感到不爽,他就可以拍案而起,怒言相對,根本不考慮後果,那時的他是一匹不經世事,未經訓練的野狼,只有任人宰割,任人圍殺的份,好在他運氣還不錯,活下來了。
現在,經過了快半年的時候,他死裡逃生許多次之後,不僅長了很多見識,更長了許多的心眼,有些東西,一定要從腦子裡過上一遍,只有過上一遍,才能真正知曉這個東西是好是壞,這個東西要不要做,該怎麼做。
做事之前,三思而後行,說話之前,也要三思再開口。
只有經歷了事情,有了傷疤,上了當,受了騙,被毀了心愛的東西之後,人才會長記性,才會變得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