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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幼稚!
趙直心頭火起,他下定決心,這一次,要讓冷空付出慘痛的代價,正好也可以用他來殺雞儆猴。
“直哥……我們咋辦?”銘人低聲問道。
趙直看了一眼銘人,他感覺銘人似乎跟幾天前有點不一樣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他一時之間也沒想清楚。
他望著銘人道:“你不會也相信這個謠言了吧?”
銘人急忙擺手,有些誇張地大聲道:“怎麼會?!直哥——我只相信你!”
趙直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直接問道:“那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怪怪的?”
銘人的嘴角哆嗦了一下,似乎有些緊張,他垂下眼睛,急忙道:“或許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吧……我一整晚都在做夢,有點詭異的夢……”
趙直沒再多說什麼,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冷空的事情。
“冷空他們在幾樓?”趙直一邊上樓,一邊問道。
“三樓。”銘人緊隨其後,厲山跟在銘人的後面。
甄晴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走上樓去,她感覺事情似乎有點不尋常,她剛才本來想叫住趙直的,但是她也知道,在這樣的局面下,不能優柔寡斷。
她輕嘆了一口氣,望著他們幾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自語道:“有時候內部的爭鬥比外部的戰鬥更加危險。”
說完之後,她轉過身,朝著一樓走廊的盡頭處走去。
她要去地下室看看,她有種直覺,地下室里可能藏著一些冷空的秘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蹬!蹬!蹬!蹬!”
趙直一行人迅速上樓。
還沒等上到三樓,就聽見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聲音嘈雜,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麼。
忽然間,一個冷冷的聲音大喝一聲:“你們的主子來了!”
話音剛落,趙直恰好上樓。
趙直站在三樓的樓梯口,往裡面望去。
第一眼,他就看見了冷空。
走廊中間放著一把椅子,冷空此時就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子筆挺,一隻手插在兜里,另外一隻手中握著一個黑色的輪盤,正是他的子羅介盤。
在冷空的身後兩側,站著兩個面色蒼白的人,穿著破爛的衣衫,衣衫上布滿鮮血,他們的眼睛也是白色的,白眼珠子緊緊盯著趙直,一眨也不眨。
看見這兩個人的時候,趙直忽然感覺腦後一陣發涼。
他感覺,這兩個人,不像是活人。
第267章 內鬥(下)
冷空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筆直。
他緊緊盯著趙直,目光冷漠,銳利,兇惡,如同冰錐一般,他似乎想用這樣的眼神直接刺穿趙直的心臟。
在這樣的目光緊盯之下,很少有人會做到泰然自如,當然,趙直也並沒有,此時他感覺自己仿似被一團冷氣所籠罩著,四周涼颼颼的,他的身子一陣發緊,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銘人和厲山站在趙直的背後,厲山在左邊,雙眼瞪得很大,他在看站在冷空旁邊的那兩個古怪的人。
銘人在右邊,他的頭微微低垂,一雙眼睛上吊著,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冷空,不,準確的說,他是在盯著冷空手中的子羅介盤。
子羅介盤轉動不休,發生輕微的低鳴聲。
走廊中忽然出奇地寂靜,有幾個病人站在過道中,自動往邊上靠了靠,他們一會兒看著冷空,一會兒又看著趙直。
一個個的腦袋從病房內探了出來,往走廊的兩邊觀望,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冷漠而疏離的表情,但他們的眼神中卻蘊藏著緊張和焦慮,以及一種不易察覺的憤怒。
這憤怒有的是因為趙直,有的是因為冷空。
趙直和冷空兩個人隔空相望,這是一種無言的對峙,對峙的過程考驗的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的心理素質,更重要的是,考驗他們對於整個局面的把控能力。
冷空的嘴角上掛著陰冷的笑。
趙直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如此地厭惡一個人,他的呼吸在緩慢地加深,緩慢地加重,他的怒火隨著他的呼吸在慢慢升騰。
他終於邁出了第一步,邁出去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腳上如有千斤之力,但落地之後,他便如釋重負。
他跨步上前,越走越快。
他和冷空的距離相隔十幾米遠,他準備衝上去,將冷空直接踹翻。
他一點不想廢話,尤其是現在。
他大步流星,全身灌滿了力量。
還有五米,三米——
冷空依舊一動不動,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變過。
忽然間,趙直飛身而起,對著冷空就踹了上去。
如果冷空還是不動的話,這一腳必然能夠將他那乾枯瘦弱的身軀踹出去三米遠。
然而,趙直並沒有踹到冷空。
冷空也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
只不過站在他左邊那個臉色蒼白、眼珠子幾乎全白的人,以一個奇詭的姿勢,在瞬間擋在了冷空的身前。
趙直一腳揣在了那個人的胸口上。
“噗!”一聲悶響。
是從那個怪人的胸口上傳來的。
怪人往後退了半步。
怪人的嘴巴裡面沒有發生任何的聲音,他彎曲著腰肢,一隻手扒在地上,長長的指甲在地上滑出一道十厘米左右的痕跡,他的另外一隻手握住了趙直的腳腕,他的頭低垂著,似乎正在觀察趙直的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