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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記耳光又快又重,五道血紅的指印瞬間就出現在了他的臉頰上。
“你這個——禽獸!”
鈴兒大聲喊叫著,她的聲音哽咽,淚水簌簌落下。
她的身子在發抖,雙腿蜷縮著,雙臂環抱在胸前。
她的表情和動作都表明她現在是有多麼地無助和脆弱。
余文澤被打懵了,他愣愣地看著鈴兒,他忽然也有種要哭的衝動,不只是因為疼的,還是因為被罵的。
但是,他沒有哭。
此時此刻,作為男人的他,怎麼能哭呢?
他靠了上去,再次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了鈴兒。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鈴兒哭著大喊,“你這個禽獸,這個流氓,你給我滾!”
臉頰火辣辣的疼,心也有點疼。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鬆開,他的雙眼望著鈴兒的眼睛,緩緩道:“都怪我,都怪我。”
“啪!啪!啪!”三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余文澤——你快給我鬆開!”
余文澤沒有說話,他緊緊閉著嘴巴,沉默著。
這時候,沉默的力量比語言要大得多。
他緊緊抱著鈴兒,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想要保護她,他想要呵護她,他想要愛護她,用他自己全部的生命。
從很久之前,他就這麼想過,現在,他依然這麼想,而且,他必須要這麼做了——
終於,鈴兒不喊叫了,也不打他了。
似乎,她的力氣沒了,又似乎,她想通了什麼……
慢慢地,她的頭靠在了余文澤的肩膀上,淚水還在往下流,止不住地流。
這一塊堅實的肩膀,才是她現在最需要的。
忽然間,一句話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善良的人總會如願以償的。
一定會。】
這句話,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是誰說的呢?
鈴兒的眉頭緊緊皺起,話就在她的腦海中沉浮,但她卻記不起來是誰說的,更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過了一會,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最後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而下。
“啪嗒!”一聲,落在了紅色的床墊上。
有些改變,註定無法回頭。
而她,也早已不是那個初來乍到的大家閨秀。
第260章 管道惡戰
命運的交疊,總在不經意之間。
說是緣分也好,說是宿命也罷,有些事情總不是人力所能左右。
人定勝天,表明的或許是一種決心,而不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人怎麼一定能勝天呢?
或者說,人怎麼會知道天意究竟如何呢?
生老病死,哪一樣不是猝不及防?
得到的時候,那一瞬間的快樂,遠遠敵不過失去的時候,那沒日沒夜的痛徹心扉。
有的人,如果沒有外界的突然干擾,如果不曾身陷感情的漩渦,可能一輩子都困在自己的小世界當中,別人進不來,她也出不去,愛恨情仇,原本就是很私人的事情,為何非要找個人一起分享呢?
但是,如果有一個人能和你分享所有的快樂和悲傷,有一個人能夠時刻被你想著,被你念著,你知道縱然全世界毀滅,縱然被萬夫所指,她依舊在你身旁,永遠永遠陪伴你——
你的眼淚中包含著她的痛苦。
你的悲傷中暗含著她的故事。
你的眼中是她的臉。
你的心中藏著她的情。
或許,這就是愛情。
或許,沒人懂得愛情。
至少,鈴兒不懂,她以為自己懂了,但是,越是發現自己懂了,越是不懂,尤其是現在,當她躺在余文澤胸膛上的時候,她更加不懂了,她不僅不懂,還很迷茫,很痛苦,甚至,感覺有些愧疚,其實,她現在心裡想著的更多的是另外一個人。
余文澤或許懂了,但這只是開始,沒經過分手的痛苦,又何曾能夠明白在一起時候的親親我我有多麼地難能可貴,只不過,他找到了讓他能夠付出生命的那麼一個女人,一輩子,有一個,就夠了。
不管此時的余文澤和鈴兒到底是懂了還是沒懂,不管他們在禁忌之屋中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不管這過程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不管是一時衝動還是早有預謀,也不管他們之間的感情走到最後到底會怎樣,更不管他們還要在那間屋子裡呆多久……
不管人死人活,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罵,不管前路有多兇險——
小玉什麼都不管!
一身黑色皮衣,胯間插著兩條鐵棍,腰上掛著弓弩,背後背著箭袋,表情冷漠,滿目仇恨的小玉——她什麼都不管。
她現在只管一件事:鈴兒現在安全嗎?
小玉在下水道的髒水中爬行,她渾身髒亂,鮮血流個不停,可她從未停下,甚至都沒過要停止的念頭。
她要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爬,直到看見鈴兒完好無缺地站在她的面前,對著她笑之後,她才會停止,才會放心。
她帶著赴死的決心。
她不能停,更不能輕言放棄。
如果見不到鈴兒,她寧願就這樣一直尋找到她死去的那一天。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死,她如果真死了,鈴兒會很傷心的,而且,她還要好好活著來保護鈴兒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