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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手中的槍,這才重新抬起了頭。
“這裡,我說了算!”
吳野大聲道。
“好,那你就取消我們的緊閉,我們相安無事,不然,就算這次你控制住了局勢,但你永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爆發。”趙直說道,“而且,我們還有吃飯的時間,治療的時間,你總不可能永遠將我們困在房間內,就算是困在房間內,你覺得僅僅是一扇門,能夠阻擋得了多久?”
“除非,你將我們全部都殺了!”趙直一字一句地道。
“你這是妄想——”
吳野的話還沒有說完,章悅忽然走上前來,在吳野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吳野愣了一下之後,隨即笑了起來。
“好,趙直,我可以取消禁閉,但只有三點到五點的時間,其餘時間,照常禁閉。”
趙直想了一下之後,回過頭,看了一下身後的一眾病友,然後緩緩轉過頭來道:“可以!”
“不過,這件事我們總要找出一個人來承擔責任,你看這麼多人受了傷,損壞了這麼多物品,總不能讓我來承擔吧。”吳野嘿嘿冷笑了起來。
“那你想怎樣?”
“我現在就把你崩了吧,然後跟上頭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責任。”吳野舉起槍,對準了趙直,眼睛眯起來,嘴角掛著笑。
“如果你敢崩,那麼來吧。”
趙直抬起了頭,望著槍口。
“算你有種。”吳野放下槍,盯著趙直,“你看把你嚇得臉都白了,這樣吧,我們把你帶走,然後這些病人就取消三點到五點的禁閉。”
趙直沉默了片刻之後,朝著後面打了一個響指。
王小胖和茗人將光頭院警放開了。
光頭院警朝著前方快速跑去,一步一個踉蹌。
“記得給病人們包紮傷口。”趙直對著章悅說道。
“我們就是給病人們服務的,這點請放心。”章悅道。
趙直回過頭,再次看了一眼身後的病人們,然後長吁了一口氣,走向了吳野。
“直哥——”王小胖在後面喊。
趙直伸出手制止了。
在走到吳野跟前的時候,兩個院警迅速上前,將他的雙手按在了身後。
“我可以走。”
“相信我,你很快就走不了了。”吳野陰笑著道,“所以抓緊時間享受吧。”
“散了!散了!”
吳野舉起大喇叭放在嘴旁:“所有病人返回病房!”
“現在不是禁閉時間。”趙直回過頭瞪著吳野。
“忘了和你說,從明天開始。”吳野露出了勝利般的微笑。
這場戰鬥,誰勝誰敗?
其實趙直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籌碼。
這是他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但也是最壞的結果。
他相信吳野會執行約定,一個大隊長在這麼多人面前說的話,如果都不執行,那麼以後他便很難服眾。
現在的情況是,禁閉雖然取消了,但自己卻即將面臨單人禁閉的懲罰。
負一樓的禁閉室,是他最不想呆的地方。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情況,這似乎是唯一能夠說得過去的結局,只不過對於趙直本身來說,不是一個好結局。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在這一場由他引發的戰鬥中,他切掉了一個院警的手指,將那名院警打的奄奄一息,還將玻璃碎片插進了一名院警的腰間。
在戰鬥的過程中,他充分發泄了自己,並充分認識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所有通往自由的路,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他相信,只要自己有著一口氣在,他就可以突圍而出,他就可以重新見到真正的藍天。
這一天,必然不會太遙遠。
在三樓的拐角處,趙直看見了余文澤,余文澤並沒有參與這場戰鬥,他充當了一個旁觀者的角色。
“放心,你不會有事的。”余文澤對趙直說道,他的語氣很篤定。
“你先管好你自己!”一名院警瞪著余文澤,余文澤並沒有絲毫的退縮,回瞪著他。
“滾開!”
院警對著余文澤吼了一聲,伸出手推向了他的胸膛,卻被余文澤扭住了手腕。
“你給我放尊重點!”
余文澤手掌用力,那名院警發出了哼哼唧唧的痛叫聲。
當那名院警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余文澤已經走遠了。
“你他媽給老子等著!早晚弄死你!”
那名院警一邊晃蕩著自己的手臂,一邊兇狠地對著余文澤的背影叫罵。
在一樓,趙直看見了鈴兒。
鈴兒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泛紫,看起來像是生病了。
在鈴兒的旁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皮褲的女孩,趙直記得她,她是梅醫生的貼身保鏢,名叫小玉。
鈴兒遠遠地看著趙直,那眼神看來有些哀傷,有些悲痛。
這種眼神不應該屬於鈴兒,她應該笑,她最擅長笑了,笑起來像是明媚的春天一樣。
但是現在,她不僅沒笑,眉頭還緊緊皺起,似乎有著無窮的心事。
鈴兒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