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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全憑運氣。
趙直自顧自地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之後,自語道:“要是我被點到了的話,也只能自認倒霉了,不過我的運氣應該不至於這麼背。”
他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緩步走進了閱覽室。
他環顧四周,將視野內的東西全部收入腦海中,開始一遍遍地在腦海里過濾。
桌子——桌面和桌腿都是木頭的,不能當做武器。
凳子——凳面和蹬腿也都是木頭的,同樣不能當做武器。
掃把和簸箕更不行,這些都太弱,還沒等將對方的頭打爆,自己就先碎掉了。
他需要能夠致命的武器。
他繼續搜尋著,同時邁開步子朝著走去。
這裡面最大的物件是書架,最多的東西是書籍。
書籍不能當做武器,書架或許可能,因為這裡的書架裡面的架子托不是由木頭製成的,而是鋁合金製成的。
鋁合金可以拆卸,或許稍微打磨之後,能夠成為刀劍一樣的利器。
他朝著書架走去,走到第一個書架前,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它,清冷的金屬質感讓他的手指有些微微發顫,他觀察著它們的連結點,觀察著每一跟金屬條的長度和寬度,在腦中勾畫出它的打磨潛力和拆卸難度。
他半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緊鄰地面的那一塊連貫整個書架的長金屬條,用手指輕輕敲擊著。
他敲擊了兩下之後,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要是能將這個大長管拆下來的話,將尖端套上尖銳的玻璃碎片,那就是一把長矛了。
他繼續往前走著。
就在這時,最後一排靠近牆壁的書架後面似乎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聲。
他的眉頭一皺,放緩了腳步,悄悄往那邊靠去。
“不要……哦……歐……不要……要……”
走近之後,書架後面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嬌喘聲,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趙直急忙閃身躲進了最後一排和倒數第二排的書架中間。
就算不用看他也知道,最後一排的書架後面有一對正在尋歡作樂的男女。
拉扯的聲音響了起來——
“快點……快點……都跟你說了不用害怕,我剛剛看了,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快來——”
男人的聲音很毛躁,說話慌慌張張,似乎急不可耐了。
“要……噢……你不要摸我……我要……不要……”
“你一會要一會不要的,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我不管你到底要不要,反正我是要定了——”
“要……不要……”
“嗤啦!”一聲響,女人的衣服被撕開了。
男人脫下了褲子,旁地上一甩,扯開架勢,攔腰就抱住了女人。
男人上衣也迅速被褪了下來,甩在了褲子上,同時被甩下來的還有一副手銬。
緊接著,警棍從天而降,落在了衣服上,警棍一共兩根,一個是無電警棍,一根是電警棍。
毫無疑問,書架後面那個迫不及待,去勢洶洶的男人是一名院警,而那個女人或許是名護士,或許是一個女病人。
趙直悄悄趴在書架後面,他直起腰來,從書架縫隙間往對面看去,隱約之間,他只能看見一個幾乎全裸的男人,以及一個半裸的女人,女人的衣服所剩不多,但護士帽卻依舊還在,她應該是名護士。
女護士還在‘要’與‘不要’之間徘徊,似乎並沒有徹底拿定主意,但院警卻真的忍耐不住了,他的洪荒之力顯然已經醞釀了太久,就要噴薄而出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哎呦’一聲叫喚,書架瞬時間搖晃了起來。
一切歸於寧靜,但一切都一點都不寧靜。
聲音跟隨著書架的搖晃此起彼伏,這是有節奏的聲響,內人聽著如同天籟之音,但外人聽起來卻難免面紅耳赤。
趙直此時就已經面紅耳赤了,作為一個有志青年,一個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什麼時候近距離地偷看過別人做這樣的事情……
簡直是傷風敗俗,奇恥大辱——
不過,偷看和偷聽當然不是他的初衷,更不是他躲在書架後面的目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心情恢復平靜,然後將身子悄悄趴在了地面上,緊接著,他從書架底下,將手臂朝著對面伸了過去——
他當然不是去摸那個男人的,更不是去摸那個女人的,他是去偷武器的。
沒錯,這樣一個千載難逢,根本偷無對證的大好機會,趙直怎麼會放過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偷了他的武器,偷了他的衣服,他也沒地方說理去,甚至根本就沒法和別人說,最後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整天算來算去,卻不如一個巧合。
其實這一切說是巧合,卻同時也在情理當中,因為今天沒有病人前來讀書,所以閱覽室裡面很空,而活動時間裡巡邏的院警和護士也就閒來沒事,所以才會躲在沒人的角落裡面做這種羞羞的事情。
而趙直恰恰就在今天才決定要尋找武器,所以就一個人來到了閱覽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