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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又是一聲嘹亮的嗩吶聲響了起來,嚇得旁邊的粉無常猛地打了一個哆嗦,臉色都嚇白了。
院子前面的房間中傳來了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隱隱約約的。
霍見歸道:“開始了,我們快進去吧。”
粉無常跟在了霍見歸的背後,時不時地回頭看著那兩個晃蕩著手臂的紙紮人。
房門虛掩,霍見歸推門而入,裡面是一個類似於教堂一樣的小廳,一共有十幾排座位,前面有一個高台,高台上站著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掛著一條白色圍脖的禿頂男子,手中拿著麥克風,有些吃驚地望著剛剛進門的霍見歸和粉無常。
前來參加儀式的人並不多,零零散散地坐在四周,只有前面兩排是坐滿了人的。
第一排的有兩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一男一女,穿著白色喪父,應該是葉茜的父母親。
他們全都扭頭望向了霍見歸。
霍見歸微微點了點頭,和粉無常坐在了最後一排。
十二點整,喪葬儀式正式開始。
台上頭頂男子用一種渾厚而低沉的聲音說道:“葉茜小姐的追悼會正式開始!”
第22章 詭秘的葬禮(下)
葉茜的葬禮正式開始了。
“參與該次儀式的人有……”男子念了一長串名字。
“未參與該次儀式但是表達了他們哀悼逝者的人有……”男子又念了一串名字。
霍見歸在這兩串名字里並沒有聽見他的名字。
接著,哀樂聲響起,伴隨著哀樂聲,低低的哭泣聲也響了起來,配合著哀樂讓人聽著心情不由自主地就變得悲傷了下去,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流出眼淚。
三分鐘的哀樂結束了之後,坐在最前排穿著一身白麻衣的一男一女相互攙扶著走上了高台,上台之後,女的已經泣不成聲了,甚至連頭都抬不起來了,腰肢彎的好像全身都被抽空了一樣。
男的擦了一把淚,雙眼泛紅地望了下面的人一眼,低聲道:“葉茜——我的女兒——我唯一的女兒,她那麼美麗,那麼漂亮,那麼聰慧,那麼善良,她的一生都沒有做過任何壞事,她的一生都在追求著她的夢想——她是個心理學家,同時也是個心理醫生,她治病救人,獲得了很多患者的尊敬和愛戴,也拯救了很多沉溺心理病痛無法自拔的人——我為她感到驕傲,為她感到自豪——對於她的突然離開,我比任何人都要心痛,都要悲傷,但是,人終有一死——”葉茜老爸緊咬了一下牙關,似乎在盡力克制著內心洶湧的情緒,他深吸了幾口氣道,“每個人都會離開人世,去往另外一個地方,我希望那裡是天堂,那裡沒有病痛,我希望那裡有她最喜歡的花朵,有她最喜歡的海洋——我希望還能聽見她的笑聲,還能看見她的笑臉——我希望……”葉茜老爸哽咽了,“我希望——”他的話卡在了喉嚨里,說不出來了,他臉上的皮膚扭曲了,他的胸口一抽一搐,終於,他再也忍不住,捂著自己的臉,嚎啕大哭了起來。
旁邊的葉茜母親也嗚嗚地哭了起來,哭的傷心欲絕,哭的渾身顫抖。
台下兩個青年男子快步上台,將兩個老人攙扶了下來。
下面坐著的第二排的幾個人也都在掩面哭泣了起來。
哭聲在小客廳內響起來,一聲聲迴蕩著,聲音不大,大家全都在盡力壓抑著,只有葉茜母親的聲音最大,因為她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兩分鐘之後,禿頂男子再次登台,沉聲道:“現在,大家依次像遺體鞠躬。”
哀樂響起,比之前更低沉,更壓抑。
一個男子將棺材蓋推開,罩著遺像的黑布也被拉開了。
一張葉茜的黑白畫像展露了出來,畫像中的她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目光有些空洞。
葉茜的父母親走上了前去,相互攙扶著站在了棺材的旁邊,母親的頭靠在父親胸口,雙手掩面,淚水止不住的流,父親張著嘴巴,老淚縱橫,無聲哭泣。
葉茜的親朋好友們一個個地依次走過棺材,往棺材裡面看一眼,然後對著遺體鞠了三下躬,將早已準備好的花圈放在了棺材裡面。
廳堂內安靜的讓人窒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異常凝重。
有幾個人也加入了哭泣的隊伍當中,悲傷和哭泣會傳染,一時間,高高低低的哭泣聲響成了一片,葉茜母親再也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銳利的哭喊聲,她的哭聲像是一把把利劍一樣刺激每個人的心底。
“我的女兒啊——”
“我的寶貝女兒啊——”
霍見歸走在行禮隊伍的最後,他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伸長了脖子,望向了寬大的棺材。
一看之下,霍見歸吃了一驚,棺材中的葉茜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神態溫和,表情安詳,面色雪白,嘴角微微帶笑,看起來好像比活著的時候還要美了。
霍見歸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實在很難相信,就在兩天前,葉茜還和自己在酒吧內一起喝酒,他更難以相信,這樣一個年輕的女人竟然說走就走……
不,她的離開其實是早有預兆的,從她那天晚上在大學校園內和霍見歸的相遇,介紹了床鬼之後,葉茜就開始變得不正常了起來,接著在酒吧中,她像是被鬼附體了一樣,渾身上下充滿著一種詭異恐怖的氣息,霍見歸記得很清楚,當時她還被一個黑衣人給跟蹤了,甚至朝著她們扔進來一個鐵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