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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有一千塊的樣子。
醫院要繳費,這一千塊錢肯定不夠,但至少比沒有強。
她將信封揣進了兜里,朝著門口走去。
走了兩步之後,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然後轉過身,走向了梳妝桌前。
她坐在了凳子上,對著鏡子開始梳頭。
她現在不想掩飾了,不想用頭巾包住自己的白頭髮了。
不過,她還是要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才行。
她的頭髮披散著,看起來像個女鬼一樣。
她苦笑一聲,將頭髮挽在腦後,拿起一條繩,隨手扎了一個丸子頭。
這個丸子光顯得有些可愛。
但因為是白頭髮,再可愛的丸子頭也顯得有些另類,有些詭異,但至少比披散著要好很多,而且,充滿了一種別樣的風味,像是異域風。
頭髮挽起來之後,她的額頭就徹底露了出來,她的臉也完整地呈現了出來。
光潔雪白的臉蛋,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樑。
她雖然年輕,雖然稚嫩,但是長相其實非常好看,而且皮膚特別的白,像是雪花一樣白,白的耀眼,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相信假以時日,她肯定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至少是男人的焦點。
她有些吃驚地看著自己。
她發現現在的自己跟之前的自己有些不一樣,或者說跟想像中的自己不一樣。
她雖然只來了大城市幾天的時間,可是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緊盯著鏡子中的自己。
昏黃的燭火映照之下,她的那張臉在鏡子中顯得更加白了。
這種白,有點嚇人。
而且,隱約之間,她好像感覺鏡子中有個什麼聲音在呼喚她一樣。
她恍惚了一下,沒有聽的很真切。
接著,她急忙搖晃了一下腦袋,不再看鏡子,拿起桌上的指甲刀,開始剪起了指甲。
她的指甲已經三天沒剪了,長到五厘米長的,看起來很是嚇人,但因為白天的突發事件,要是沒有這十根指甲,估計現在她已經是一個被姦殺的人了,所以她並沒有將指甲完全減掉,而是留了差不多五毫米左右的長度。
剪完指甲之後,她走到了衣櫃旁邊,打開衣櫃,從裡面挑選出了一件青色的長裙。
她將身上那件破碎不堪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上了那條長裙。
在換衣服的時候,她其實有些擔心,因為剛才大門外面還有個人影很有可能在跟蹤自己。
所以她換衣服的動作非常快,只有了十秒鐘不到的時間。
換好了衣服之後,她將那件破碎衣服裡面的信封拿出來,放在了新衣服里,然後又摸到了一支鋼筆,她才想起來這支鋼筆是霍見歸床頭的那支鋼筆,鋼筆上有條紅繩,她沒有多想,將鋼筆放在了兜里,然後起身走向了門口。
走到門口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咕!”地一聲鳥叫。
那隻怪鳥又開始叫了,而且它白天不叫,只是晚上叫,最關鍵的是,它永遠都在它家的屋頂上叫。
或許,它的巢穴就在屋頂上。
她現在聽見這聲鳥叫,反而不是那麼害怕了,還隱隱有種親切感。
她望了一眼屋頂,然後放輕腳步朝著外面走去。
她在門口傾聽了一會之後,沒有聽見什麼動靜,然後才打開了大門。
她有些緊張地朝著兩邊看去,兩側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人。
她鎖上了大門,快步朝著巷口走去。
巷子裡靜悄悄的。
沒有燈光,也沒有人。
這條巷子像是沙漠中的綠洲一樣,在這個喧囂的鬧市中顯得那麼另類,那麼獨特。
這裡的人晚上都不出門的嗎?
還是說,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白雪一邊走著,一邊悄悄打量右邊的房屋,房門鎖著,看來是沒人了。
真是奇怪……
走了幾分鐘之後,就出了巷子,來到了大路上。
一瞬間,面前的視野就變得開闊了許多。
燈紅酒綠,行人匆匆。
現在是晚上八點多,正是夜間活動最繁盛的時刻。
她走在街道上,尋找著餐廳。
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大的餐廳之後,她走進去,點了一個醋魚,雖然不是正宗的西湖醋魚,可是看起來還不錯,因為時間緊急,她也就不再挑揀,拎著打包好的魚,打了一輛計程車,就朝著一醫院趕去。
就在白雪坐上車之後,路燈後面,閃出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吳崢。
吳崢一路跟著白雪,從一醫院來到了白雪的家。
他可能以為白雪的家就是霍見歸的家。
他轉身朝著白雪的家走去。
那是一條陰暗狹窄的巷子,他之前跟著白雪進去過了一次。
現在,他要再進去一次。
這條巷子不僅陰暗,而且挺奇怪的,好像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一樣,靜悄悄的。
吳崢走的也很慢。
他走到了巷子的盡頭,白雪的家門前。
他似乎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古怪的聲音,他回過頭去,沒有發現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拽住旁邊的藤條,就要翻牆而上。
他是個堂堂心理學教授,卻在今晚化身成了一個入室的盜賊。
但是,有些事,必須是他要做的,而且,必須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