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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小傷口逐漸感染的異變,可以治癒,而被殺死的那種,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畢竟醫生不是上帝,沒法起死回生。
霍見歸被救活了過來。
此時的他,正躺在一醫院的某一個病房內,雙眼緊閉,陷入昏迷狀態。
他的臉色正在慢慢恢復,之前是紫黑色的,現在變成了紫紅色。
白雪躺在他的隔壁,因為白雪還未徹底異變,所以恢復的很好,沒有昏迷,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異狀。
粉無常躺在另外一張病床上,他的感染程度最小,經過殺毒儀器殺了兩遍之後,身上便沒啥感覺了,只不過是左手臂上有傷口,那是硬傷,沒個三五天肯定好不了。
他能夠正常走路,活動,說話,只不過胃口不是很好。
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現在看見東西都想吐,醫生說是因為體內病毒的原因,留下的後遺症,過幾天就好了。
粉無常替霍見歸剪了指甲,霍見歸的指甲實在是太長的,足足有六厘米那麼長,如果不剪的話,很容易弄傷自己。
下午時分,夕陽西下。
粉無常,白雪,霍見歸三個人都在一間病房內,粉無常望著窗外的夕陽,又望著昏迷的霍見歸,低聲說道:“為什麼師傅每次捉鬼都要死一遍才行呢?”
白雪輕聲笑道:“而且,每次都死不了,如果說上次我還擔心他不會醒過來,這一次,我堅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粉無常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他偷偷看著白雪。
白雪的頭髮在夕陽的映照下散發出迷人的光輝,那是白色和紅色交織在一起的顏色,讓人目眩神迷。
看著看著,粉無常竟然看呆了。
“餵!”有人喊了一聲,粉無常沒有聽見。
“餵!”有人又喊了一聲,粉無常還是沒有聽見。
他陷入了想像當中。
想像力是人類進步的源泉,他正在這個源泉中痛飲。
有人推了他一把,這一次,他終於醒了過來,並且發出一聲輕呼。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人,一個中老年人,頭髮灰白,臉上遍布皺紋,右眼赤黃,看起來有點恐怖。
粉無常想了兩秒鐘,才想起這個人是誰,他正是霍見歸的老師,那個生物學教授丁仁。
這時,粉無常忽然發現白雪也正在盯著自己看,那眼神中帶著一絲嗔怒,他不由地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餵!”老丁又喊了一聲,他以為粉無常還沒有甦醒過來,這一次的聲音很響亮,震的粉無常耳膜生疼。
粉無常急忙輕咳了兩聲,臉色有點發紅地道:“丁老師啊……丁老師,我還以為是誰呢,你老人家怎麼來了?”
老丁將提著的水果放在了桌上,道:“我來看看見歸醒了沒有。”
“還沒呢,不過醫生說他身上傷太多,有舊傷,有新傷,就算是醒了,估計也要躺上十天半個月,而且,你看他的腿……都骨折了,還有胳膊,以及手腕,全都骨折了,這傷筋動骨的……要是換作別人,估計肯定就成植物人了,哪怕是醒了,也半身不遂……”粉無常指著床上的霍見歸,給老丁解釋著。
其實,粉無常不單單是為了說給老丁聽,更是為了說給剛剛從門外進來的副局長和局長說的,這兩個人雖然穿著便衣,但粉無常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老丁顯然也明白粉無常的意思,他臉上面不改色,嘴上說道:“是啊,這是一輩子的事,要是沒有見歸這麼出生入死地找到犯罪分子的巢穴,我們整個香港怕是都要淪陷了,像現在這樣坐著聊天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是啊……”粉無常點頭稱是,這時,副局長,局長還有一個身材肥碩,臉龐很大的中年男子,一起走進了病房內,站在了粉無常的病床前。
副局長握住了粉無常的手,聲音哽咽:“粉同志!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政府始終記得你,人民始終記得你!你是我們全香港的英雄!”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副局長低頭在粉無常的耳邊小聲道:“我的警徽呢,沒搞丟了吧?”
粉無常嘿嘿一笑:“我只是盡一個市民應盡的責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沒啥大不了的,況且,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嘛。”說完,他輕輕掀起被子,從裡面摸出一個錦囊,速度奇快無比地塞進了副局長的衣服兜里。
顯然,他們正在進行一場秘密交易。
老丁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看透不說透,是為最高境界。
老丁的那隻赤黃色眼睛閃爍著深不可測的光芒。
局長也握住了粉無常的手,動情地說:“粉同志!雖然我知道這麼說可能有點俗了,但我還是要說,你真的是一名好同志!一名人民的好同志!我替全香港的警員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們付出的一切!”
看著局長動情地說著,粉無常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也沒有做啥啊,難道他們什麼都知道了,還是說,他們認錯人了?
粉無常看了一眼老丁,老丁眯著眼睛,表情深不可測。
局長還是動情地說著那些雖然有點俗,但卻不得不說的話,說到最後,他連自己都感動了,眼眶中都泛出了淚珠。
粉無常有點害怕了。
他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低聲道:“大佬們,我覺得吧……我真的沒做什麼……如果你們真的要感謝,你們最應該謝的是旁邊這個人,他是我的師傅——霍見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