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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輕嘆了一口氣,自語道:“這個世界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死人。”
說完之後,他從給兜里摸出一個灰色的小包,打開小包,將裡面一些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他閉上眼睛,臉上浮現出了一種異樣的神色,似乎在品嘗那團粉末的滋味。
天逐漸變黑。
夜幕已然來臨。
天空飄著小雨。
陰風吹拂著地面,夾帶著一絲血腥的氣息。
老丁的麻布衣在陰風的吹拂之下,輕輕鼓動。
他面朝窗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
他右眼中的黃斑閃爍著怪異的光芒。
站了一會之後,他轉過身,朝著走廊盡頭處走去。
警局門口,一排排的特警全副武裝,迅速上車。
警車開動,警笛聲響徹雲霄。
今天晚上,他們將會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考驗。
他們可很有可能出去之後就回不來了。
就算是回來的,有可能也變成了他們即將去抓捕和屠殺的那些怪物——殭屍。
抓犯人他們不怕。
可是抓捕這些殭屍,他們是真的有些害怕。
面對死去的東西,誰不害怕呢?
警車開動,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與此同時,九龍區東大街某條陰暗潮濕的巷子裡,一具全身是血,襠部破裂的屍體驟然顫抖了幾下,然後發出了一陣關節碰撞的咔嚓聲,接著是幾聲嘎嘎的叫聲。
幾秒鐘之後,一個大胖子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大胖子站起來之後,吼間發出了一陣嘎嘎的叫聲,他的眼球翻轉了幾下,變成了墨綠色的,接著,他呲牙咧嘴,朝著巷口走去。
也就是這時候,胖子的好兄弟,昨晚跟他一起撿屍的那個瘦子,此時正在家中洗澡。
他今天一整天已經洗了五次澡了。
他總是感覺自己身上發麻,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撓他,而且,伴隨著他每次洗澡,他都感覺自己的身體上好像在發生著某些變化。
他非常害怕,嚇得瑟瑟發抖。
為了消除這種害怕的心理,他不停地沖洗著自己的身體,沖洗著自己的傷口。
很奇怪,那傷口也不流血,也不發炎,癒合的還挺快,但是也不結疤,上面只有一層薄薄的白色的膜。
他總是聽見腦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那聲音搞的他幾乎就要發瘋了。
他的身體搖搖晃晃的,鏡子中的自己也搖搖晃晃的,開始變的模糊了起來,他甚至有些看不清自己的臉了。
他覺得自己的臉在變形……
他的媽媽此時正在客廳里織毛衣,媽媽早已注意到兒子的異狀了,她一邊織著毛衣,一邊不停地扭頭朝著洗手間的門望去。
忽然間,她一個不小心,線針刺到了自己的指頭上,霎時間,一股鮮血流了出來。
幾乎在同時,只聽洗手間內傳來了“砰!”地一聲響,似乎是自己的兒子滑倒的聲音。
她急忙站起了身子,走到洗手間門前,問道:“兒子,你沒事吧?”
裡面傳來了一陣古怪的聲音。
她用力敲了幾下門,又喊了幾聲,兒子還是沒有回應,只有古怪的嘎嘎聲在響著。
她有點擔心了起來。
她輕推了一下門。
門沒有反鎖。
門開了,裡面霧氣瀰漫。
自己的兒子倒在地上,正在不停抽搐。
她大叫一聲,朝著兒子跑去。
忽然間,地上的兒子抬起了頭。
她看見兒子的眼睛是墨綠色的。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兒子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朝著她撲了過來。
一聲慘叫聲響起。
洗手間的房門輕輕合上。
鮮血飛濺到了白色的門上,一層又一層。
與此同時,梨園小區。
外面的小花園中。
幾個跳廣場舞的大媽正在排練,領頭的大媽還在抱怨著今天的人怎麼這麼少,不僅跳舞的人少了一半還多,連逛公園的人都少了很多。
另外一個大媽解釋說是這兩天的殭屍事件的原因。
領頭的大媽嗤之以鼻地道:“我寧願相信男人不會變心,也不願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另外幾個大媽顯然也是這樣的態度,要不然她們就不會出來了。
一個大媽道:“殺人事件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我兒子是律師,經常跟我說,所以,不用擔心,這種事輪不到我們頭上。”
又一個大媽說:“該來的總會來,擋也擋不住,躲也躲不過,但如果有人想不讓我跳舞,我絕對不同意。”
幾個大媽同時笑了起來。
她們的笑聲在空曠的小花園中顯得有些冷清。
忽然間,旁邊的花叢中傳來了稀稀落落的聲音。
一個大媽有些害怕了起來:“今晚天氣不好,要不我們不練了吧。”
領頭的大媽一下就火了:“一共就五個人,你走了我們還怎麼練!”
那個大媽望著兩旁的花叢,想走又不敢走。
就在這時,花叢搖晃了幾下,從中間一分為二,似乎有個什麼東西正從花叢中鑽出。
領頭的大媽拿起地上一根木棍,站在前頭道:“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鬼呢,這才七點多,我就還不信了,鬼敢在這個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