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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霍見歸用這樣的方法將這個東西困在裡面,說明它具有一定的危害性,那還是不要輕易放出來的好。
白雪輕吸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一時衝動。
她悄聲走進了臥室,決定不再去理會這敲門聲。
在她走進臥室之後,又傳來了一陣敲打聲,而且這一次比之前劇烈了許多。
白雪關上了臥室的門,她不想再聽這個聲音了。
敲打聲響了一陣之後,似乎又傳來了鎖鏈碰撞的聲音,還有刷拉刷拉的聲響。
聽起來,整個客廳內像是有很多人在走動一般。
白雪貼在門縫往外面看著,外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但是在黑暗中,似乎有些東西正在涌動,一團一團的。
白雪嚇得臉色煞白。
直到這時,她才真正意識到這個房子的恐怖。
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鬧鬼。
一想到霍見歸整日在這樣的房子內生活和睡覺,她就感覺一陣心疼。
怪不得霍見歸的臉色那麼蒼白,身形那麼瘦削,肯定是吃不飽,睡不好的緣故。
她走到了床頭,再次試探了一下霍見歸的鼻息。
鼻息要隔個幾秒鐘才出現一次,異常的微弱。
白雪索性不試探鼻息了,她開始試探了霍見歸的脖頸處,那裡有一條大動脈,她從小就學醫術,所以多少了解一些。
動脈還在跳動,只不過非常微弱了。
現在是幾點了?
白雪拉開抽屜,找到了一隻手錶,上面顯示的時間:00:10分。
已經過了凌晨了。
霍見歸還活著。
也就是說,又一個奇蹟在霍見歸的身上發生了。
她有些高興了起來。
只要不死,總會有機會。
這時候,她感覺身上有些發冷。
不知是風吹的,還是因為屋子裡太過陰冷導致的。
寒冷的感覺來的太快,當她感覺到冷的時候,身上立馬就有點受不了了。
她抱緊雙臂,凍得瑟瑟發抖。
沒過一會,她的臉頰都已經被凍得通紅了,而且牙關也忍不住開始打顫了起來。
現在明明是夏末秋初,但感覺像是深冬一樣。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狂風席捲著地面。
屋子裡像是冰窖一樣,絲絲寒氣從四周飄來,在房間內涌動著。
白雪甚至能夠看見自己呼出的白氣了,這溫度應該快要接近零度了吧。
真是太奇怪了。
這裡的晝夜溫差竟然會這麼大。
抱怨歸抱怨,她還是先取暖要緊。
臥室內沒有空調。
她舉著鏡子,找到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是霍見歸的。
她將風衣披在了身上,感覺好了一些,但是依舊還是很冷。
床上的霍見歸看起來也有點冷。
他的鼻子都被凍紅了。
白雪替霍見歸裹緊了被子。
但畢竟是夏天的被子,一點都不厚,蓋上去也沒有什麼效果。
白雪想了一會之後,腦中出現了一個有些大膽。
這是一個有些不敬的念頭。
她想要替霍見歸取暖,同時也為自己取暖。
不然這樣下去,不僅霍見歸要被凍死,自己也有可能被凍死。
她猶豫了好久,才決定要這麼做。
打定了主意之後,她立馬脫掉了鞋子,爬到了床上。
她躺在了霍見歸的旁邊。
平躺了一會之後,她似乎才鼓起了勇氣,她脫下了風衣,翻了一個身,將臉靠近了霍見歸的臉。
接著,她掀起了霍見歸的被子,將自己的身體往裡面挪了進去。
她將風衣蓋在了被子上面。
她的身體靠近了霍見歸的身體。
霍見歸的手臂冰涼,腿也冰涼。
同樣的,白雪身上也是冰涼無比。
太冷了,寒氣逼人。
她們必須要相互取暖。
又躺了一會之後,白雪才伸出了雙臂,抱緊了霍見歸。
兩個人的身體貼的更緊了,沒過一會,就暖和了一些。
白雪長吁了一口氣,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顫抖。
不知是被凍的顫抖,而是有些緊張的顫抖。
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不這麼做,又該怎麼做,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霍見歸被活活凍死吧。
可是這樣的理由依舊無法說服自己,白雪還是感覺自己不大好,她似乎是在占霍見歸的便宜,占一個即將死去的人,無法反抗的人的便宜。
可誰叫霍見歸是自己的師傅呢。
要是自己昏迷不醒,且在異常寒冷的環境之下,換做是霍見歸的話,估計也會這麼做的吧。
這麼一想,白雪心裡就舒坦多了。
她將霍見歸的手臂抬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後又將他的另外一條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而她自己,則雙手抱住了霍見歸的腰肢。
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了,幾乎面對面。
這一下,兩個人靠的更近了,所有的身體部分幾乎都接觸到了一起。
白雪的身體逐漸在發熱。
她不確定那是因為保暖的作用,還是因為自己有些緊張的心情,或者是生理上的某種變化所導致的。
抱了一會之後,她的呼吸也變得厚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