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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了一段土路,來到了一條公路上。
公路上有一個牧羊人,帶著一頂寬大的帽子,放的是一群黑羊,他和羊群一起,擋在路中間。
霍見歸走到路中間的時候,牧羊人突然冷冷地問道:“去哪?”
霍見歸看到了牧羊人脖子上的一個青色的紋身,硬幣大小,紋的好像是一隻怪鳥,有著很長的獠牙,一對巨大的翅膀,像是一隻會飛的惡魔。
霍見歸從兜里摸出了一個信封,遞了過去。
牧羊人接過信封,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戳,隨後拆開,裡面沒有信,只有一個木牌子。
牧羊人仔細端詳著木牌子,隨後,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個記事本,打開之後,翻找了片刻,然後沉聲道:“往前走五百米,有一條溝,跨過溝,前面有一個小樹林,進樹林,找一顆光禿禿的樹,在那裡等著,自然有人來接。”
木牌重新還給了霍見歸。
霍見歸看著牧羊人道:“朋友,我們之前見過嗎?”
牧羊人似乎愣了一下,良久過後,他才沉聲道:“你沒見過我,可我見過你,你是霍見歸,所有人都知道。”
霍見歸併未吃驚,他將木牌重新塞回信封里,看著路中間的一群黑羊道:“你在公路上放羊,連草都沒有,它們吃什麼?”
“它們吃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吃什麼。”
“哦,那我們吃什麼?”
“我們吃羊。”
霍見歸沉吟著:“你這個邏輯很生硬,也很彆扭。”
牧羊人冷聲道:“生硬,並不代表不通順,彆扭,也只是你覺得彆扭而已。”
說罷,牧羊人揮舞起鞭子,驅趕著黑羊朝著公路另一邊走去。
黑羊低著頭,在路中間走著,也不叫,也不亂跑。
霍見歸忽然有種直覺,這樣黑羊並不是真的羊,而是披著羊皮的人。
牧羊人和羊群漸漸遠去。
粉無常將信封揣進兜里,繼續前行。
前行了五百之後,路邊果然出現了一條水溝,水溝中雜草叢生,不知道裡面到底有沒有水。
他扔了一塊石頭下去,發出“噗!”地一聲悶響,不像是有水發出的聲音。
他跳下了水溝。
如他所料,水溝中並沒有水。
他艱難地爬到水溝的另外一邊,上去之後,繼續前行,沒走一會,就看見了土坡下面不遠處有一個小樹林。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空中的太陽。
太陽被霧氣擋在後面,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此時的時間,九點二十五分。
距離這次秘密會議召開,還有三十五分鐘。
他加快了腳步。
走進了小樹林之後,他在林中一陣穿梭,在東北角上,找到了牧羊人所說的那顆光禿禿的樹。
其實,也並不是完全光禿禿的,只不過這棵樹的葉子全部被剪了,只有枝椏,看起來就好像是光禿禿的一樣。
霍見歸走到樹邊上,用力拍了幾下樹幹,然後靠在樹幹上,等待著。
第182章 靈魂學(秘密會議)
霧氣逐漸散去。
空氣的太陽慢慢顯露出來,開始照耀著人間萬物。
因為沒有枝葉,所以整個小樹林中,只有霍見歸所在的這棵樹底下沒有樹蔭,陽光大部分都穿透了進來,照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把整片小樹林比喻成一把雨傘的話,這顆光禿禿的樹木就好比是這把雨傘中的一個漏洞,雨水便從這個漏洞中流進來。
霍見歸就站在這個漏洞下面,任由陽光照射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連個鬼影都沒看見,更別提有人來接他了。
“難不成那個牧羊人並不是接頭人?”霍見歸不由地在心裡犯起了嘀咕。
不過,牧羊人的脖子上有一個‘撒旦’派的標誌紋身,而且,他的穿著和言行舉止都非常怪異,放的是一群待宰的黑羊,這所以的隱喻都充分證明這個牧羊人正是撒旦之毀滅派中的一員。
讓一個撒旦派的人接引這次前來參加會議的人,倒是也符合邏輯,畢竟現在,在整個組織分裂出來的幾個勢力中,就數撒旦派和耶穌派勢力最大。
而在這兩個派系中,撒旦派人數雖然比耶穌派少,但他們秉持著墮落和毀滅的宗旨,人員性格兇狠蠻橫,視死如歸,什麼都敢做,連性命都不在乎,甚至經常還會做出跟別人同歸於盡的事情來,所以人人敬而遠之。
等了一會之後,還是沒有動靜,霍見歸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四十分,距離最後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難道他們已經達成了一致,不想讓我出席?”
霍見歸思考片刻之後,心中暗道:“應該不會,畢竟自己現在算是獨成一派,而且掌握著一些他們垂涎的研究成果,他們之間都想利用我來打壓對方,但又不想表現的太過明顯,所以整個過程中,都是用自己作為一個隱性籌碼來相互制衡。”
霍見歸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和重要性,也知道這些人並不想自己被對面幹掉或者綁架什麼的,所以,自己這一路才會安全走來,沒出什麼意外。
“不過……”,霍見歸眉頭輕皺,目光陡然變得銳利,“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黑粒子工程到底進行的怎麼樣了?如果真的像我聽說的那樣,那事情可就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