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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圖回憶那天晚上茶几上的書是哪本書,截止到現在,他已經回憶了好幾天,可是卻一點都想不起來,只記得是一本不算太厚,但也不算太薄的書。
他從書架第一排開始尋找了起來。
他拿起一本書,先是迅速翻閱一遍,看中間有沒有夾著什麼東西,或者有沒有特殊的地方,如果什麼都沒發現的話,他就將書朝下,不停地抖,抖上個十幾秒鐘,如果還是沒有東西掉出來,那就把這本書排除掉。
他一連試了十幾本書,除了有一本里掉出一個便簽之外,別的書裡面什麼都沒有。
他繼續往下找。
找到第三排的時候,一本瑞士著名心理學家榮格所著的《紅》書裡面調出一張紙片,是一張硬紙片,純白色的,紙片上寫著一行黑字:心理學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的盡頭是神學。
除了這行字之外,卡片上沒有其餘的東西。
看字跡,並不像是父親的字跡。
難道是有人寫給父親的?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怎麼隱約之間感覺這句話裡面似乎有著某種深刻的含義呢?
粉無常揣摩了一會之後,也沒有揣摩出了所以然來,畢竟,以他這個讀書不多,但是想的很多,就算是靈魂學,也僅僅是剛剛入門的新手來說,這句話實在是太深奧的,甚至比物種進化和世界末日還要深奧和不可捉摸。
粉無常將紙片揣進了兜里,他本能地感覺這張紙片不簡單,可能對他查找真相有些作用。
他繼續往下找。
當找到最後一排中間的一本國外文學《飄》的時候,一張紙片像是一片楓葉一樣從書裡面滑落了出來,還沒等紙片掉在地上,粉無常彎腰俯身,快速伸出手,將紙片從空中撈了起來。
是一張照片。
照片中有一個孩子,女孩,三四歲的模樣,穿著一身薄薄的花衣服,躺在一個籃子裡,白皙的手掌和腳掌伸在外面。
為什麼粉無常會覺得她是女孩,因為這個孩子有著不算短的頭髮,至少在孩童時候,男孩應該不會有那麼長的頭髮,而且,還穿著花衣服。
她的頭髮有七八厘米長,劉海垂在眉前。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坐在籃子中,看起來應該非常可愛,非常乖巧,但是,照片中的這個女孩看起來卻一點都不可愛,甚至,還有點恐怖。
因為,女孩的頭髮是白的。
一頭花白的頭髮,長在一個幼童的腦袋上,不僅離奇詭異,而且透著一股陰煞的恐怖氣息。
除了頭髮花白之外,女孩伸在外面的兩隻手掌也有點恐怖。
因為,那兩隻手掌上的十根手指頭的指甲都出奇地長,在照相機的反光映照下,發出青白色的光芒,像是厲鬼附身在她的身上一樣。
女孩坐在搖籃里,目光望著鏡頭,這是孩童的目光,裡面有著孩童特有的天真無邪,一雙大眼睛像是灌滿了泉水一樣,水汪汪,亮晶晶。
但越是這樣,越反襯的她整個人身上的不協調感和詭異感。
搖籃放在地上,周圍是雜草和亂石,從遠處的景物來看,這裡,應該是一片荒山野嶺。
粉無常看見照片的時候,就隱約感覺場景好像有些熟悉,當他再看到那遠處的山嶺的時候,這種熟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他感覺這山嶺似乎在哪裡見過。
忽然間,腦中像是一道閃電驟然閃過。
他猛然驚醒,這照片中後面的山嶺和景物,分明就是他兩個月前去過的靈泉村的後山。
粉無常的腦子在一瞬間蒙住了!
十幾秒鐘的呼吸停滯之後,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口氣直入肺部最深處,涼颼颼的,讓他全身陡然打了一個冷戰——
兩個字從他的嘴裡脫口而出:“白雪。”
第206章 機密會議(啟動)
中午十二點過五分。
地下五千米的一間密室內。
當會議正式開始之後,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按耐不住的緊張和激動的表情。
圓桌前,坐著四個人,分別是靈魂學家霍見歸,拯救派首腦梁書夜,墮落派首腦樊道明,還有中立派馬不庸。
這四個人不僅僅是四個人,他們還代表著屬於他們那一派的所有人。
而馬不庸在這四個人裡面,與其說是一個參與者,不如說是一個主持者。
如果沒有他從中周旋和圓場,這個會議基本上不用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畢竟,墮落派和拯救派最近這段時間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相當緊張,已經快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了。
所有人的神經全都非常敏感,一點小的風吹草動就有可能讓雙方大打出手。
馬不庸當然不想看到這種局面,除了因為他是中立派之外,更重要的,還是這個項目本身。
畢竟,項目還沒有真正完成。
而且,所謂的‘神意’也沒有真正降臨。
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現有研究成果的假設上。
圓桌周圍站著各個派系的核心人員,也是首腦的心腹人員,他們既然能夠參與這個會議,就說明本身在組織中的地位就不低,而且,肯定也對項目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當然,只有霍見歸是獨身一人。
所有人報完了名之後,四周的牆壁也閃過了幾條水紋一樣的光波,隨後,整面牆壁上出現了投影影像,四面牆壁,分別有四個投影,但影像全都是黑乎乎的東西,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那黑乎乎的環境中不停地蠕動著,像是一團黑霧,又像是一個巨大的有著黑色毛髮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