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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壽命盡了?”
離岸沒有再理我,而是把手放到了陳曉婉的額頭上,很快,離岸就從陳曉婉的額頭中吸出了一個發著微光的白色光團。
我驚訝的問道:“那是她的靈魂?怎麼跟以前我見過的靈魂不一樣呢?”
離岸將白色光團裝進了聚魂袋中,從結界中出來後,才對我們解釋著:
“她的靈魂在召喚魔鬼的時候,被魔鬼吞噬了一部分,所以是不完整的。她現在只能算是團靈體。”
我不禁感到一陣惡寒:“她的靈魂都被吞噬了?”
“這就是召喚魔鬼的代價。”離岸說著,一揮手,便解除了結界,“好了,告訴醫生和她的家屬來收屍吧。”
“這……”
看著躺在地上像是睡著了一樣的陳曉婉,我的心裡狠狠的揪了一下。
她還是那麼的年輕,屬於她的人生還沒有正式開始。
一個青春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我眼前消失了,這讓我有些無法平靜。
沈白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初雪,我們去叫醫生吧。”
我木然的點點頭,神思已經游離出了體外。
在把醫生和陳曉婉的父母叫來後,我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醫院。
我不忍看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生離死別,更不忍看到陳曉婉那具冰冷的屍體被蓋上一層白布的瞬間。
一走出醫院,我就看到了帶著輕鬆笑意的流斯。
我立刻問他:“簡清帶走魏華文了嗎?”
流斯看我獨自一個人走出來,也立刻問著我:“嗯。你怎麼一個出來了?離岸和沈白呢?”
我揉了揉發紅的眼睛,聲音透著疲憊:“他們在後面。”
“你怎麼了?”流斯察覺到我情緒不對,表情馬上變得嚴肅起來。
“陳曉婉死了。”我無力的說道。
“陳曉婉死了?”流斯也很震驚。
“嗯,剛才死的。離岸已經帶走了她的靈魂。我是出來透透氣的,一會讓離岸告訴你事情的經過吧。”
說完我就繼續向前走了。
陳曉婉那張慘白的臉一直在我眼前揮之不去,我快速的走著,想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忽然有些感慨,如果魏華文只是個普通人,那麼我的咖啡店現在已經不屬於我了。
我強烈的渴望要回到咖啡店,那裡是唯一能帶給我平靜的所在了。
可是當我站在咖啡店門口的時候,我才想起來,門鎖被魏華文換了,我進不去了!
“天,這可怎麼辦?”我隔著門看著店裡,無助的跺著腳。
“你走的倒是快。”離岸忽然出現在我身邊。
我低著頭問道:“陳曉婉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應該處理好了吧,這個就不用咱們操心了。我來幫你開門。”離岸把手放到了門鎖上,門鎖應聲而落。
一進門,離岸就問我:“魏華文出事了,你還打算把這個店兌出去嗎?”
我不舍的環顧著店裡,無奈的回答著:“當然還是要兌出去的,否則還要交房租的,我可負擔不起。之前掙的那些錢,我還想等以後再跟孔雀靈女見面的時候交給她呢。”
離岸的的語氣立刻變得有些凌厲:“你還想跟她見面?”
我連忙搖著頭:“不,不,我當然不想再見到她,可是以後萬一再見到她的時候,我會把錢給她的。”
離岸沒再說話,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辛苦你調幾杯咖啡吧,流斯和沈白一會也該到了。”
“好。”我馬上開始調製起咖啡。
當咖啡的香氣滿溢出來的時候,流斯和沈白也回來了。
流斯狠狠吸了下鼻子,隨即稱讚著:“好香啊!初雪,我發現你很有調咖啡的天賦呢!”
“過獎了。”我微笑著把咖啡端了過來。
我這時才發現,我的心情早就平靜了。
不知道是因為調製咖啡分散了我的注意力,還是因為看到了離岸他們幾個的關係。
沈白也對我調製的咖啡讚不絕口,離岸甚至也說了句:“好喝”。
我也端起了一杯咖啡:“流斯,你和沈白怎麼才回來?你們剛剛乾什麼去了?”
流斯輕笑著:“我們兩個剛才到警局給簡清做筆錄去了。”
我疑惑的問道:“你們做什麼筆錄?難道已經結案了嗎?”
流斯推了推眼鏡,清了清嗓子對我慢慢說著:“嗯,連環殺人案已經算是結案了。我們兩個人的筆錄就是走個形式,因為這起案件的詭異程度那些警察也看見了。
我猜這次的所有罪責應該都推到了魏華文的身上,結案以後,這起案件的卷宗也應該被列為機密了吧。”
我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最後卻只化為了一聲:“唉!”
流斯輕快的拍拍我的胳膊:“好了好了,振作起來!這件事本來跟咱們就沒多大關係,要不是因為我們怕那些魔鬼對你不利,也不會管這次的閒事。”
沈白也開解著我:“是啊,初雪,你就不要再去想這件事了。咱們還要繼續向前看呢。對了,你的店打算怎麼處理?”
我的心情已經快速的調整好了,我努力的對他們笑了笑:“這個店還是要繼續出兌的,所以就希望你們再等等我,等我把店兌出去以後,咱們就立刻出發。”
沈白帥氣的打了個響指:“沒問題!我們會幫你的。”
“不過……”我面露難色的看著他們,有些欲言又止。
沈白立刻關心的問著:“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沒處理完嗎?”
我抿著嘴唇,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如果想快點把店兌出去,店裡最好還是營業的狀態,每天顧客盈門,這樣才出兌。所以,我想請你們幫一個忙!”
流斯一挑眉:“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扭捏了?快說,需要我們幫什麼忙?”
我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把雙手合十在胸前,對他們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請你們暫時做幾天服務生!拜託了!”
流斯忙把咖啡杯放到了桌子上,不敢相信的大叫一聲:“你說什麼?”
我還保持著鞠躬的姿勢,繼續懇求著他們:“拜託了!這樣的話,咖啡店才能儘快兌出去呀!”
沈白把我扶了起來,對我爽朗一笑:“沒問題,我幫你!”
“可是……”我指了指流斯和裝聾作啞,看著窗外的離岸,無奈的撇撇嘴。
流斯不太自然的咳嗽了一聲:“咳,那個,有工錢嗎?”
我斬釘截鐵的答道:“沒有!”
“……”流斯無語的抽搐著嘴角,差點沒用眼神殺死我。
沈白馬上幫我勸著流斯:“流斯,咱們幫初雪也是為了早點離開這裡,你怎還計較錢財呢?再說了,你是個冥使,還要初雪什麼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