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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心她受到打擊太大,導致腦子受了刺激,過去把她拉了回來,問道:“你怎麼知道那是陸雅楠?”
藤明月指著那塊屍磚說:“她胸前有一大片紅色的心形胎記,除了她那不會是別人。”說完就頹然坐倒在地上,再也說不出話了。
我看了看藤明月所說的那塊屍磚,確實在雙辱之間有一大塊暗紅色的胎記,這種胎記世上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有相同的,看來之前阿豪估計的完全正確,陸雅楠早已遭了毒手了。
自從在藥鋪中發現陸雅楠失蹤以來,我們幾乎每走一步,都會碰上恐怖而又不可思議的危機。面對於這些毫無頭緒的現象,我才發現自己蠢得可以,完完全全的束手無策,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這片空白中還用紅筆寫了兩個大字“害怕”。
如果我們的軍師阿豪還活著,他也許會想出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我拿出筆記本看了看地圖,發現我們所在的位置,正是地圖上醒目的紅圈,旁邊的注釋只有一個字“門”。
我苦苦思索,這“門”究竟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就是指被屍牆封住的巨大洞口。如果是門,那麼這扇門又是通往什麼地方的“門”?
再查看地圖,圖中這個紅圈周圍完全沒有標註有任何別的通道,只是孤伶伶地畫在那裡。似乎“門”後的情況就連畫圖的人都不曉得,也或許是裡面有不能公諸於眾的大秘密。
我們所在的山洞中,除了“門”和我們進來的入口,在旁邊還畫著一條一直延伸到圖外的路徑。
現在所有的路都行不通,最後剩下的這唯一的一條路,是僅有的一線生機。
我和臭魚商量了一下,決定賭上三條命,走這最後一步棋。
臭魚準備背著藤明月走,藤明月揉了揉哭得發紅的眼睛,表示自己還可以走,暫時不用別人背,並對我說我腿上的傷比較重,還是讓臭魚去背我好了。
我甚感欣慰,還好今天跟我們在一起的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如果她又哭又鬧,受了驚嚇就神經崩潰,那我們可就要大傷腦筋了。
不過我也不想輸給女人,這時只能頂硬上,繼續充好漢了,對他二人說道:“我也不用人背,不就是砸得腫了些麼,就算是斷了一條腿,我來個金雞獨立,一蹦一蹦地也跳得比你們跑起來要快。”
我們正準備離開,忽然屍牆裡面傳來一陣沉悶的哀嚎聲,但是那絕不是這個世界中任何生物所能發出的聲音,整個山洞為之一震,屍牆不停地搖晃,可能隨時都會倒塌。
形勢萬分危急,三人一刻也不敢再作停留,絕對沒有任何心智正常的人想去看那屍牆後面的事物。
沿著最後的一條通道不停地往深處走去,遠遠聽得那“門”中的巨響已經停止,身後靜悄悄的再無別的動靜。
這才敢站住了腳步,停下來喘口氣,然而就在此時,我們同時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情況,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和地圖上完全不同,在我們的面前出現的是三條岔路。
古墓下這條陰深詭秘的地道似乎沒有盡頭。
地道的岔口處比較平坦乾淨,三個人面對岔路無奈之極,只能坐下來休息,商量下一步的對策。
我從臭魚背的包里找出剩下的半盒煙,給臭魚發了一支,兩人一邊抽菸,一邊發愣。
這三條路口,也許只有一條是生路,其餘的兩條說不定會有什麼會作怪的紙人,幽靈一樣的列車,就算是沒有什麼危險,只要再見到像剛才那麼多的屍體,嚇也會把人活活嚇死。
人生中,隨時隨地的面臨各種各樣的選擇,有人說性格決定命運,其實所謂的性格就是對待選擇的態度,然而有些選擇是沒有正確結果的。
現在我們對面的三條路口,也許就是我們人生中最重要的選擇,如果選錯了,也許就是最後的選擇了。
我的腿疼得越來越厲害,開始覺得沒什麼,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傷到骨頭了。我真想乾脆放棄算了,既然這三條通道都有未知的危險,還是躺在這裡慢慢等死比較好。
不過,一想到藤明月,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無論如何,搏到盡頭吧。
臭魚對我說道:“日他大爺的,前面是三條路口,咱們又是三個人,這是不是命中注定讓咱們三個分開來各走一條?”
藤明月顯然是害怕一個人走:“什麼命中注定?主動權還是在咱們自己的手裡。咱們非要一起走,誰也不能把咱們分開。”
臭魚提議,因為我和藤明月的腿傷了,走路不方便,就先暫時留在原地休息,由臭魚先分別從三條路各向前探索一段距離。
我堅決不同意讓他獨自去冒險,但是臭魚很固執,說如果我們不同意,他也不管,扔下我們自己先往前跑。
我又考慮到藤明月的腳踝無法走太遠的路,只得答應了臭魚的要求,囑咐他快去快回,萬一遇到什麼危險,千萬不要逞能,趕緊往回跑。
臭魚走後,我坐在路邊靠著牆壁休息,腿上的傷痛不停地刺激著大腦,再加上體力的透支,使人想要昏睡過去。
在這裡睡覺實在太危險,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我決定跟藤明月談談。
我問道:“那件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藤明月正在想著心事,聽我這麼說就好奇地問道:“啊,我考慮什麼?”
我給她做了點提示:“一百萬日元怎麼樣?你還沒答覆我呢?”
藤明月哭笑不得:“你粘上毛可能比猴還精,這一變成日元,馬上就除以八了。我不要錢,我想嫁個會唱歌的人,你先唱首歌讓我聽聽,這個考試合格了咱們再談接下來的問題。”
我心裡沒底,我根本不會唱歌,還有那麼一點點五音不全,但是為了娶媳婦,只能豁出去了,想起來當初臭魚經常唱的一首酸曲,於是厚著臉皮放聲唱道:“總想對你表白,我對夜生活是多麼熱愛;總想對你傾訴,我對美女是特別豪邁……”
藤明月趕緊打斷了我的抒情歌曲,笑道:“您可千萬別再唱了,別把鬼招來。”
我也覺得臉上發燒,唱得自己都覺得難聽,還好地道裡面光線昏暗,沒讓她看出來,要不然沒臉做人了。
藤明月說:“回去得給你辦個補習班,好好學學怎麼唱歌。”
我一聽她這麼說,覺得這事有門兒,心想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出去,我先占點便宜再說,伸手一摟藤明月的腰,就要親她一下。
藤明月用手推住我:“剛還一本正經的,怎麼馬上就開始耍流氓了?”
我怒道:“不是你在一直給我暗示嗎?怎麼我倒成流氓了?你還人民教師呢,也太不講理了。”
藤明月都快氣哭了:“誰給你暗示了?”
我說道:“不是暗示你幹嘛總拉我手,抱我腿,還要回去給我辦補習班!都辦上補習班了,還不算暗示?”
藤明月說:“你這理論再哪也說不過去。我對你印象不壞,不過你不能再耍流氓了,要不然我就算你剛才的音樂考試不及格。”
我討個沒趣,暗罵著死丫頭原來是泡不開的老處女。不過她最後一句話頗值得人回味啊,及格了?
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朦朧間覺得身上發冷,一陣陣的陰風吹過來。
藤明月竟然主動投懷送抱,靠在我身上。
我都來不及睜眼,就先一把摟住,沒想到她竟然更進一步,主動地來吻我。
但是她嘴唇接觸我的一瞬間,我猛然感到她的嘴怎麼變得這麼冷?那簡直就是一種深不見底的陰森森的惡寒。
我睜開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悲傷怨恨的cháo水無止盡地從我對面向我湧來,這種感覺我太熟悉了,和外邊那大宅中的一般不二。
我努力地讓自己鎮靜下來,狠狠推開“藤明月”,低聲喝問:“你究竟是誰?”
黑暗中,對方一言不發,雖然看不見她的眼睛,仍然覺得從她眼中she出怨毒的目光,有如兩把匕首,插進我的心臟,不停地攪動,無邊的黑暗從心中的傷口沖了進來。
身體好似被沉重的悲傷所壓迫,一動也不能動。
只要再被她看這麼一兩分鐘,我就會徹底喪失反抗能力了。還好求生存的欲望,暫時抵擋住了黑暗的衝擊波。
稍微緩得這麼一緩,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黑暗驅散,緊接著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在大腿上前後一擦,點燃了ZIPPO,我要看一看對方究竟是誰,藤明月到哪去了。
不料,ZIPPO的火焰剛剛出現,就被一股陰風吹滅。
我硬著頭皮,再一次磨擦ZIPPO的火石,火焰又被陰風吹滅,我頭皮發麻,一千多塊錢的美國原裝限定版精工工藝,獨特的防風的燃料ZIPPO在這裡只不過和一根小小的火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