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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章之聆生活這麼久,章之聆從來不碰那些「補」的東西,一向以清淡為主,就怕虛不受補。
章之聆笑笑:「不是給我,是給你。」
「我?」她更不需要了,她身體好的和牛一樣。
「還有清予。」章之聆又笑,笑得有點兒讓人頭皮發麻,「你倆都得補。」
喬焉不明所以,陸清予也沒太理解。
倒是章之聆老神在在,又感嘆一句:「年輕就是好啊。」
*
吃完早餐,喬焉到藝術園上班。
她今天是第 二節課,可以晚來一些。
喬焉到的時候,同事們除了不用來的,基本都在辦公室里或在上課,門口一個人沒有。
她正刷卡進樓,有人叫她的名字。
喬焉整個人愣住。
她不認為叫她的人是她想到的那個人,可她回過頭,居然就是她想的那人。
——她的舅媽,虞夢珍。
虞夢珍以前是個頗有名氣的演員。
一路從小地方奮鬥到大銀幕上,有演技也有手腕。
她知道那些富豪不會真的娶她進門,所以把目標鎖定在白手起家,有一些家底的譚征身上。
事實證明,虞夢珍的想法是對的。
如今,她哪怕過著的是普通富太太的生活,那也遠超大多數人。
更何況她還一門心思培養譚思思嫁入豪門,保不齊將來母憑女貴。
「喬焉啊,好久沒見了啊。」虞夢珍擺正挎著的Birkin,笑得親和,「你這孩子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和你媽媽年輕時特別像。在這兒上班是吧?」
喬焉不知道虞夢珍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更不知道她有什麼目的,沒有說話。
面對她的沉默,虞夢珍也不惱,還是笑著說:「我們去那邊的咖啡館坐坐好嗎?舅媽好久沒見你,真是有些想你。」
「想我?」喬焉詫異又想笑,「您是失憶了嗎?」
當初,譚征打了她一巴掌叫她滾,虞夢珍就是來助推她「滾」的。
虞夢珍笑容僵了下:「你這孩子。小輩和長輩哪兒沒有摩擦的?都過去了。來,和舅媽過去坐坐。之後咱們逛商場去,舅媽給你買衣服。」
喬焉一秒都不想和虞夢珍待在一起,她刷卡要進樓,虞夢珍也沒了耐心。
「你要不想和我去咖啡館,就把陸總請家裡坐坐。」
這話震的喬焉大腦嗡了一下。
虞夢珍轉著手腕上的翡翠鐲,恢復成喬焉認識的那位囂張跋扈的舅媽。
「你和陸總談戀愛的事為什麼不告訴家裡?」她質問,「你真以為自己長大了就可以脫離家庭了嗎?別忘了,沒有你舅舅你都未必上得了大學。」
喬焉明白了,眼神也冷下來。
她轉過身直對虞夢珍,問她:「誰告訴你我們戀愛的?」
虞夢珍笑笑:「還用告訴?陸總帶你參加賀家拍賣的事,誰不知道?你們現在到哪一步了?他對你上心嗎?有沒有給你置辦房子或者其他資產?」
喬焉對這一連串的問題,只回以一個沒有任何溫度的微笑:「上心不上心,和你,以及你的家,沒有半毛錢關係。」
虞夢珍瞪眼,喬焉上前,接著說:「你丈夫未經我允許賣了我父母留給我的畫,事後還將我掃地出門。是你說的,讓我再也別回去。我還記著呢,你可別忘了,不然多打你那張花多少錢都保不住年輕的臉。」
「死丫頭!反了你了!你……」
虞夢珍從來都是怎麼羞辱喬焉怎麼來,哪裡聽得了她這樣跟自己說話?
可想想陸清予的權勢地位,她不得不忍。
「我說了,長輩和小輩沒有不起摩擦的。」虞夢珍壓下氣,「更何況賣你父母的畫又怎麼了?你舅舅的公司急需資金周轉,就是你媽媽活著,她也會……」
「你們家的別墅是拿什麼錢買的?譚思思十八歲的生日禮物,那輛奔馳又是怎麼來的?」喬焉冷笑,「還有你,你的愛馬仕、你的珠寶……這也是救公司嗎?」
虞夢珍氣得咬牙切齒,像多年前一樣,抬手就要扇喬焉耳光。
可喬焉不再是孩子了,她直接扼住虞夢珍的手腕,反向一推,虞夢珍穿著高跟鞋,差點崴腳摔在地上。
虞夢珍瘋了,又罵喬焉是掃把星、是賠錢貨。
喬焉看都不看她一眼,刷卡進樓,通知保安「清理垃圾」。
她們在門口產生的動靜沒人發現,除了恰好路過的沈霖。
但他沒多問什麼,只問喬焉需要不需要幫助?喬焉道謝,說了聲沒事。
沈霖點點頭,往窗外看去,女人罵罵咧咧被保安請走,上了一輛黑色奔馳。
他一驚,指著那車說:「這不就是這段時間總來咱們門口的那輛嗎?大家還以為是別的單位的家屬。」
聞言,喬焉也看過去,看到那輛奔馳開走。
原來,虞夢珍早就計劃要找她了。
*
之後幾天,虞夢珍沒再出現,奔馳也沒有來。
喬焉鬆了口氣。
她想,虞夢珍他們如果知道她和陸清予戀愛,應該也能打聽到他們僅僅是戀愛關係,想從她這裡討好處,沒那麼容易。
更何況他們早就撕破臉,譚征要面子,虞夢珍也要,是不可能和她低頭的。
喬焉不想再和那家人有任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