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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時刻走在掙錢前沿的霸總,放著工作不管,跑過來「放鬆」,就算是放鬆,他也該去馬爾地夫什麼的吧。
喬焉不想深想,更不想自作多情。
因為與其自作多情,不如考慮是有別的什麼目的,畢竟狗摳兒就是個大奸商!
喬焉嘆口氣,路過窗外的榛果瞧見她,沖她揮手。
她見榛果拉著行李箱,估計裡面都是做蛋糕的器具,便跑出去幫忙。
兩人一起來到廚房,和老闆商量借廚房用。
老闆倒沒那麼多事,說可以借,只是榛果一看,小小的廚房哪裡都是滿滿當當,根本沒地方給她施展。
「一杯美式,不加糖。」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榛果立刻扭頭,喬焉則攥緊裙擺。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呢?
榛果在小溪邊就知道陸清予是喬焉的朋友了。
這會兒又在民宿看見,估摸著人家大概率也住在這裡,而剩下的房子,只有最大的那間。
「小喬老師的朋友,請問您是住聽瀾嗎?」榛果仗著喬焉在,大膽問。
陸清予眼風不經意帶過背對著他的那個人,說:「嗯。」
榛果之前從APP上看過房型,知道那間房大的能住下五口之家,於是提了請求。
見對方是高冷款,她還特意拉出來喬焉:「您看在小喬老師的面子上,幫幫忙吧。」
喬焉張張嘴,想說別看她,可那不就是打榛果的臉?
只能——忍。
陸清予覷了眼喬焉,擺出一副理解的體貼模樣,卻說:「可我看小喬老師似乎不太需要我幫忙。」
「沒有啊!」榛果立刻說,輕輕杵了下喬焉,無聲求助。
喬焉好歹跟榛果學過一段時間做蛋糕,知道榛果對自己的作品有很高的要求,要不是被孟老師的事跡感動,根本不會隨便在外面做蛋糕。
為了大局……為了大局……
喬焉深吸一口氣,但表情不像是尋求幫助,像是要債的,兇巴巴:「陸先生要是方便,幫個忙。」
幫完這次看我再搭理你一下的?
陸清予盯著她的小臉,勾唇:「願意為小喬老師效勞。」
*
榛果拉著喬焉去了聽瀾。
房間確實很大,基本上可以說是三室一廳。
榛果挑了間小客房,和老闆借來張大桌子,把器具一一擺在上面。
「這樣,我明天直接過來做就行。」榛果說。
見喬焉有些心不在焉,她湊過去,壓低聲音:「這個人是不是就是你上次送蛋糕的對象啊?」
喬焉臉上一熱,搖頭。
榛果也不戳破,想說回頭得好好謝謝人家,被一通工作電話打斷了。
榛果去外面接電話,喬焉還留在屋子裡。
她也不打算打什麼招呼,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就聽:「不合適吧。」
「……」
哪兒來什麼合適不合適,就他事兒多。
喬焉裝聾,繼續走,陸清予又說:「我去看奶奶了。」
這下,沒法走了。
要說這次解約,喬焉最擔心,也最惦記的就是章之聆。
重新簽約那時,說實話,她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畢竟和章之聆的感情不深,想著既然陸清予保證不會傷害章之聆,她簽就簽了。
後來,章之聆對她那麼好,完全把她當親孫女那樣疼愛,她十分羞愧。
只是見識過陸家人那些嘴臉,她深刻體會到陸清予也不容易,她不能出賣陸清予,就又繼續……說來說去,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通過加倍對章之聆好來彌補。
可那些零碎的彌補又有什麼用?
不再需要謊言的那一刻,她到底是騙了章之聆。
陸清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喬焉發現時,他已經站在自己身邊。
他垂眸看著她,深邃的眉眼有種疏淡的溫和,說:「我沒告訴奶奶我們分手。」
喬焉一愣,驚訝地張著嘴,他又說:「奶奶知道你來採風。說希望從寺廟回來,你在家裡等她。」
她頓時眼眶酸脹,差點沒控制住,顫聲說:「我們解約了。」
所以,她不會再等章之聆回來。
陸清予說:「沒簽解約書,不作數。」
「怎麼不作數?」她反問,「我錢都退回去了。」
他皺眉:「我們之間就只是錢?」
「不然呢?」
明明是他親口說的,她在他這裡掙錢容易,去了外面,以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
這話,陸清予事後想起來也後悔。
他承認他一開始是想用錢買清靜,但後來的種種,哪裡又是錢多少的問題?
陸清予沉著氣,頗為小心地靠近,輕聲說:「我們重新再談,上次談的不好。」
喬焉心想哪裡不好?太真實了嗎?
她嘆口氣,看向陸清予,認真地問:「陸先生,是不是你的伯父們又欺負你了?」
「我……」
「你是男人,拿出男人的氣魄來。」她打斷,「總不能人家欺負你,你也不還手吧?怎麼?想背地裡磨練苦功,然後一鳴驚人啊?難著呢。」
「……」
陸清予直接讓喬焉這番苦口婆心的勸導弄得沒話說了。
無聲哂了哂,他說:「我在你心裡這麼弱?」
喬焉眨眨大眼睛:不是嗎?